探测器模型刚贴上那块仿生皮肤,阿尔法的机械眼就亮起红光。
“结构分析完成。”它的声音没有起伏,“地底目标为观察者主脑残体,核心由反物质供能。常规手段无法摧毁,唯一可行方案——引发对冲湮灭。”
我手一抖,笔掉在桌上。
“什么意思?”
“用同等量级的反物质引爆它。”它调出全息图,一个球形容器缓缓旋转,“你需复制此装置,注入反物质样本。成功后,能量释放半径三十六里。”
贝塔凑过去看了一眼,爪子缩了回去:“整个皇城都在炸锅范围里。”
“不止。”阿尔法继续说,“冲击波将穿透地层,预计伤亡超二十万。”
控制室一下子安静。
我盯着那个模型,脑子里转得飞快。炸是死,不炸也是死。等主脑完全醒来,搞不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正想着,萧临渊走到台前,手指划过投影边缘。
“若把人迁走呢?”
我和贝塔同时抬头。
“你说什么?”
她看着我:“战舰群已在轨道就位,生态循环开启。我们不是只有地面这一条路。”
我愣住。
“你是说……让所有人上天?”
“不是所有人。”她纠正,“是举国中枢与百姓先行转移。七十二小时内,完成迁移。”
贝塔跳起来:“这操作比上次伪造玉玺还离谱!你知道要调度多少资源吗?”
“我知道。”她没看它,“我也知道,若此刻犹豫,明日便无人可救。”
我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认真的。”
“从不玩笑。”她转向我,“你能复制多少生命维持模块?”
我翻出空间界面快速计算:“一天最多五组,材料消耗大。但要是加上工部库存……也许能翻倍。”
“传令墨非。”她对门外说,“即刻调配工匠,接管天机阁仓库,优先提取钛合金与聚能芯。”
阿尔法同步接入系统:“轨道对接口共三百二十七个,最大承载量八十万。按当前速度,七十一小时可完成主体迁移。”
“那就够了。”她说。
我咬了下嘴唇:“可老百姓不会乖乖听话。你说搬家就搬家,谁信?”
她嘴角微动:“那就让他们亲眼看见天命。”
话音落,外面传来脚步声。
福安捧着一卷帛书进来,双手奉上:“陛下,星象图已拟好。”
她接过,展开,提笔在中央画了一道弧线。
“今夜子时,放出消息——大衍当乘龙升霄,避劫纳祥。七日之后,重返人间。”
我差点笑出声:“你还真编故事啊。”
“不是编。”她看着我,“是你造的那些投影仪,能放什么画面?”
我眨了眨眼:“九龙托日?凤凰渡河?你要哪个?”
“九龙。”她说,“从南天门升起,护送金舟入云。”
贝塔兴奋地拍爪:“我来加特效!尾迹拉长,带闪光,再配点钟声背景音乐!”
“别太浮夸。”我提醒,“不然明天街头说书人都能拆穿你。”
“放心。”它尾巴一甩,“我可是专业伪造文书出身。”
计划定下,各自行动。
我回房打开空间界面,开始复制生命维持模块。每生成一组,就传送到工部临时仓库。那边已经忙疯了,墨非嗓子都喊哑,见着新货直接往车上搬。
阿尔法留在密室监控主脑波动,每隔十分钟报一次数据。
“活性恢复进度:41.3%。”
“深层震动周期:九分钟一次。”
“预警级别提升至红色。”
萧临渊坐镇寝殿,一道道命令发出去。禁军封锁街道,以“演练”名义组织疏散;太医院准备安神汤,防止夜间骚乱;就连御膳房都被征用,连夜做干粮包。
到了夜里,我带着贝塔爬上观星台。
十台投影仪早已架好,连接空间能源。我输入坐标,设定轨迹。
“准备好了?”它蹲在边上问。
“嗯。”
按下启动键。
夜空骤然裂开,九条巨龙盘旋而出,龙身缠绕金光,口中衔着一艘艘发光楼船。它们缓缓上升,朝着高空舰队驶去。
地面陆续有人推开窗。
起初没人说话。
接着,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天显异象啦——!”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百姓涌上街头,仰头望着天空,有的跪下磕头,有的抱着孩子哭喊。
“真是天命啊!”
“陛下没骗咱们!”
“快收拾东西,别误了登舰时辰!”
我在台上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贝塔蹭过来:“没想到还真管用。”
“人总得信点什么。”我说,“不然活得太累。”
正说着,远处传来轰鸣。
第一艘运输舰降落在东市广场,底部舱门打开,士兵列队引导居民进入。老人被抬上担架,孩子牵着父母的手,街坊邻里互相搀扶。
我们复制的模块正在里面运转,提供空气与温控。
“第二批三分钟后抵达西坊。”阿尔法的声音从耳麦传来,“请确认信号稳定。”
“收到。”我回复,“贝塔,去南门看看情况。”
“得令!”它尾巴一翘,窜下高台。
我独自留下,守着设备。
风有点凉,吹得旗子啪啪响。
低头看,手里还攥着那块巧克力。就是之前被她锁进抽屉又没收回来的那块。
贝塔临走前提了一句:“她说等你回来再吃。”
我没拆。
也不想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小时后,萧临渊来了。
她没穿龙袍,只披了件黑斗篷,站在投影仪旁边看了一会儿。
“进度如何?”
“十七批已登舰,覆盖率28%。”我说,“照这个速度,明天中午能过半。”
她点头:“加快速度。主脑活性已到47%,震动频率持续缩短。”
“明白。”
她顿了一下:“你不用在这守着。回去休息,凌晨还有一次大规模投放。”
“我不困。”我说,“而且……你都没歇,我哪敢睡。”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过了会儿,低声问:“怕吗?”
我笑了下:“怕啊。万一哪步错了,大家全得陪葬。”
“可你还在做。”
“因为你也在做。”我说,“你都不跑,我跑哪去?”
她没再开口,转身走向台阶。
走了几步,停下。
“巧克力。”她说,“留着。”
然后走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包装纸,银色的,在月光下闪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迁移速度明显加快。
工部改装了二十辆马车,装上滑轨系统,直接把整排房屋拆解运走。有些人家舍不得祖宅,哭着不肯走,最后还是被劝上了车。
中午时分,贝塔回来报告。
“北巷有个老头死活不上船,说要守祖坟。”
“西南营发现三个冒充官差的细作,已被阿尔法识别并控制。”
“好消息是,墨非他们把废弃锅炉改成了临时供能站,效率提升了两成。”
我一边听一边记,顺便啃了口干饼。
“通知阿尔法,审完细作立刻上报。”
“派两台机器犬去北巷巡逻,必要时强行带走。”
“锅炉改造不错,让他领赏去。”
贝塔咧嘴:“你说赏他一块巧克力?”
“赏他三天不洗锅。”
它笑趴了。
下午四点,主脑活性突破60%。
阿尔法发出警告:“自修复程序加速,预计完全唤醒时间提前至六十三小时。”
我立刻联系萧临渊。
她在指挥舰上,背景全是忙碌的官员。
“我知道。”她说,“加大登舰频次,启用备用航道。”
“可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万一出事……”
“不会有万一。”她打断我,“只要人在天上,就有希望。”
我没再说什么。
回到岗位,继续复制模块。
手已经开始发麻,精神力快见底。但签到积分还够撑一轮。
正准备启动第五次复制,贝塔突然蹦上来。
“林妙!你看地下!”
我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平整的地表,竟出现一圈细微裂痕,呈环形扩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顶着。
阿尔法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检测到异常能量聚焦,位置——正下方三百米。”
我心头一紧。
“它在试图突破封印?”
“不是。”它分析数据,“是在……传递信号。”
全息屏弹出一段波纹图。
熟悉的三个段落:数字、图形、逆向铭文。
又是那个“妙”字。
它又在叫我。
我盯着屏幕,忽然有了想法。
“阿尔法,如果我不炸它,而是……干扰它呢?”
“如何干扰?”
“用同样的信号回应。”我说,“它认识这个符号,那就让它以为我也是它的一部分。”
“风险极高。”它警告,“一旦被识别为外来意识,可能触发反制协议。”
“可值得一试。”
我闭上眼,调动空间能量,在界面上画出逆向铭文。同时接入投影系统,将信号通过地脉传输出去。
几秒后,震动停了。
裂痕不再扩张。
阿尔法读数:“活性增长暂停。对方……在接收信息。”
贝塔小声说:“它上钩了。”
我睁开眼,手心全是汗。
“现在怎么办?”
还没等我说话,耳麦里传来萧临渊的声音。
“林妙,听我说。”
“我在。”
“无论你在做什么,立刻停止。”
“我已经下令,所有战舰准备升轨。”
“这不是躲避。”
“是反击的开始。”
她顿了一下。
“告诉它——”
“我们不是它的实验品。”
“我们是来收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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