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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有钱，心里有“公式”，凌曜感觉自己的制卡师生涯从未如此光明过。他大手笔地采购了一批廉价的替代材料——荧光苔粉、油腻草、夜枭羽毛（去乱坟岗捡的，没花钱）、各种常见的矿石碎屑等等，把工坊角落堆得满满当当，看着就很有“底蕴”。
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实验时间了！
他首先拿最基础的【微光照明卡】开刀。按照卡芯提供的优化公式，他选择了方案b：用夜枭羽毛炭粉调和基础能量墨水。
过程……依旧充满意外。那羽毛炭粉黑乎乎的，掺进墨水后，画出来的能量线条总带着点诡异的灰色，看起来脏兮兮的。而且，在绘制过程中，凌曜总觉得耳边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咕咕”叫，搞得他心神不宁，失败了好几次。
“这副作用来得也太早了吧？还没成品就开始咕咕了？” 他一边吐槽，一边顽强地继续。
终于，一张看起来灰不溜秋、卖相不佳的照明卡完成了。激活测试——
嗡！
光芒亮起，居然异常稳定！比他用标准材料做的还要稳定！就是这光……带着点冷幽幽的灰白色，照在人脸上显得气色很差。
更绝的是，当凌曜举着卡牌在工坊里走动时，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清晰的猫头鹰叫声，还有几只飞蛾开始不要命地往卡牌上扑……
凌曜：“……”
“好吧，稳定是稳定了，就是氛围有点诡异……这玩意儿适合挂在灵堂或者探险用。”他默默给这张卡打上了“特定场合专用”的标签。
虽然有点歪，但成功了！成本降低了将近一半！凌曜大受鼓舞，开始向更高难度发起冲击——尝试制作一张“正常”的、能达到优品等级的卡牌！
他选择了相对简单的【加速卡】。这次，他野心勃勃地想要结合多个优化公式，挑战优品下阶！
卡芯提供了几个思路：用“风滚草的轻盈茎秆粉末”替代“疾风鸟羽毛”，用“弹性树胶”优化能量传导效率，再调整几个关键回路的节点参数。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多种材料的融合、更复杂回路的绘制，对凌曜那半吊子基本功来说是巨大的考验。他再次陷入了熟悉的循环：失败，爆炸，灰头土脸。
有一次，他加入的树胶比例不对，卡牌激活后没加速，反而产生了一股强大的粘性，把他自己差点粘在桌子上。
还有一次，节点参数算错了，卡牌嗖一下飞了出去，速度快是快，但方向是随机的，在工坊里撞得砰砰响，最后嵌进了墙里。
最离谱的一次，卡牌生效后，他感觉自己身轻如燕，然后……就飘起来了，离地一尺多高，倒是没加速，就是下不来，像个被拴着的气球，飘了足足十分钟才落地。
“这优化方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凌曜对着满屋狼藉，欲哭无泪。*“我要的是加速！直线加速！不是粘人、乱飞或者飘起来！”**
卡芯对此的反馈是：【公式无误，宿主操作精度不足，导致能量场畸变。建议加强基础练习。】
凌曜：“……”“我要是基础好还用得着你？！”*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继续回去搞他的整蛊卡时，转机出现了。
那天，他正对着一堆废卡发呆，苏婉过来串门，顺便请教了一个关于能量回路稳定性的问题（当然是苏婉请教他，给他一个显摆的机会）。凌曜硬着头皮，结合卡芯偶尔蹦出的高大上词汇和自己失败的经验，胡诌……呃，是阐述了一番“独特见解”。
苏婉听得若有所思，临走前，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凌曜哥，我发现有时候能量回路在转折处稍微留一点点‘余地’，不要追求绝对的流畅，反而更容易稳定呢。”
这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凌曜浆糊一样的脑子！
“余地？不要绝对流畅？”他猛地看向自己那些失败品，又看了看卡芯提供的、追求极致效率的优化公式。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卡芯的公式是基于完美条件计算的，但他的操作根本达不到那种精度！一味追求公式上的“最优”，反而会因为他的微小误差导致能量失控。而苏婉说的“留余地”，其实就是给误差留出缓冲空间！
他立刻调整思路，不再死板地照搬公式数据，而是在关键节点处，故意将能量回路画得“笨拙”一点，留出更大的容错率。
再次尝试制作【加速卡】。
这一次，当他勾勒能量回路时，手依然会抖，元能输出依然会波动，但因为留了“余地”，这些误差被控制在了可接受的范围内。
笔尖落下，固化完成。
卡牌成型的那一刻，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润而稳定的白色光泽！能量波动清晰而内敛，远远超出了良品等级！
凌曜颤抖着拿起这张卡。
卡面纹路算不上精美，甚至有点粗糙，但能量流动异常顺畅、稳定。
他走到后院，激活卡牌，加持在自己身上。
咻！
一股柔和而持续的力量推动着他，速度陡然提升，沿着直线疾驰而出，快而稳！完全没有之前的各种幺蛾子！
效果持续了标准时间，结束后没有任何不适！
成功了！
这是一张真真正正、没有任何奇葩副作用的、达到优品下阶的【加速卡】！
凌曜站在原地，看着手中这张堪称“平庸”却意义非凡的卡牌，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有狂喜，有心酸，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明悟。
“原来……这就是制作正常卡牌的感觉吗？”
“原来……我也可以做到……”*
虽然过程曲折，虽然依靠了卡芯的公式和苏婉的提示，但最终成功的那一笔，是他自己画下的！
这种成就感，比他卖出一张天价整蛊卡还要强烈！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卡收好，没有打算卖掉。
这是里程碑，是证明，更是希望。
“看来，以后不能光顾着搞怪，基本功也得偶尔练练了……”他摸着下巴，第一次对“正统”制卡产生了那么一丝……兴趣？
当然，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他的主要业务，还是得放在来钱快、竞争少的“特色”领域。
毕竟，修复卡芯和养活自己，才是硬道理。
不过，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他对自己、对卡芯的信心，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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