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夏都督府,工曹衙署。
与往日里文吏往来、算盘声不绝于耳不同,今日的工曹,气氛格外凝重肃杀。衙署深处,一间戒备森严的密室内,卡布、孙不二、工曹掾刘铁锤(原新月领大匠)以及数名核心工匠,正围着一个不起眼的陶罐,神情专注。
陶罐内,盛放着一些黑灰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大元帅,按照您给的方子,反复试验,这‘火药’的配比,已初步稳定。”刘铁锤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敬畏交织的光芒,“以硝七成五,硫磺一成,木炭一成五,混合捣碎,密封压实,遇明火则……威力惊人!”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用厚铁板包裹的试验坑,坑壁焦黑,布满裂痕。“前日试爆,声如惊雷,铁板扭曲,碎石飞溅!若用于军阵……”
卡布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粉末,在鼻尖嗅了嗅,点了点头。这火药的威力,自然无法与他前世所知相比,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已是足以改变战争规则的“大杀器”!
“此物,乃绝密!”卡布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所有参与研制者,皆记录在册,严加看管!配方、工艺,列为最高机密,胆敢泄露者,诛九族!”
“属下明白!”众人凛然应诺。
“目前产量如何?”卡布问。
“回大元帅,硝石、硫磺采集不易,尤其硝石,需从老墙根、厕所旁刮取土硝,提纯费力,产量……很低。目前每月仅能制得数十斤。”刘铁锤答道。
“无妨,先保证质量,小规模试制。”卡布沉吟道,“可先尝试制作‘震天雷’(大型手榴弹)和‘火箭’(绑着火药的箭矢),用于守城和突袭。同时,继续寻找硝石矿脉,改进提纯工艺。”
“是!”
“另外,”卡布话锋一转,“水泥、钢铁、电报,此三样,乃我复夏政权立足之基,必须全力保障,并不断扩大优势!”
他走出密室,来到工曹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复夏军控制区域内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
“孙先生,”卡布看向孙不二,“水泥工坊,必须全力扩产!不仅要用于加固新月城防,更要在各战略要地,如真定、河间等前沿城池,修建棱堡、烽燧!我要让胡虏的铁骑,在坚城之下,撞得头破血流!”
“老臣已下令,在滹沱河畔发现优质石灰石矿,正筹建新窑,产量可翻倍!”孙不二捻须答道。
“刘铁锤!”
“属下在!”
“钢铁!军队的筋骨!高炉炼钢法必须严格保密,全力生产百炼钢!不仅要满足复夏军换装需求,更要建立战略储备!我们的兵刃,必须比胡虏的更锋利!我们的铠甲,必须比胡虏的更坚固!”
“大元帅放心!如今月产精钢已达三万斤!工匠们正在尝试用水力驱动大型鼓风机和锻锤,效率还能提升!”
“好!”卡布目光最后落在沙盘上那些连接各处的虚线上——那是“速达通”电报网络的示意图。
“电报,是我们的眼睛和耳朵,更是我们的神经!”卡布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信息传递的速度,决定战争的胜负!如今网络已覆盖核心区域,下一步,要向边境、向敌后延伸!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确保军情传递,朝发夕至!”
“影子!”卡布看向角落阴影中如同融入环境的内卫首领。
“属下在。”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电报线路安全!同时,训练信鸽作为备用通讯手段。我要确保,在任何情况下,大都督府的命令,都能第一时间送达前线!”
“遵命!”
卡布环视众人,语气斩钉截铁:“诸位!胡虏势大,凭的是弓马娴熟,人多势众。而我复夏,欲以弱胜强,扭转乾坤,靠的便是这……技术之力!”
“水泥铸就坚城,钢铁锻造利刃,电报联通四方,火药……则将带来毁灭!此四者,乃我复夏超越这个时代的根本!”
“将这些优势,发挥到极致!让胡虏,在我们的坚城利刃下颤抖!在我们的信息优势下变成聋子瞎子!在我们未来的雷霆之火下……灰飞烟灭!”
“是!谨遵大元帅令!”众人轰然应诺,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直播间的标题,也随之变幻:【技术碾压!主播开启异界工业革命,火药初现!】
弹幕充满了惊叹和期待:
【卧槽!火药都搞出来了!】【水泥钢铁电报!工业基础啊!】【信息战!降维打击!】【胡虏还在用骑射呢!】【主播这是要玩火器时代了?】【牛逼!科技兴国!】
走出工曹,卡布登上新月领最高的了望塔,俯瞰着下方。
远处,新建的水泥窑冒着滚滚浓烟;近处,高炉工坊火光冲天,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更远处,一座座新建的棱堡和烽燧,如同钉子般,楔入大地。无形的电报网络,则将这一切紧密相连。
一种超越时代的力量,正在这片土地上,悄然孕育、壮大。
卡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库莫勒汗国,你们还在依靠骑兵和勇气吗?很快,你们就会见识到,什么叫做……技术的代差!
乱世争霸,不仅仅是兵马钱粮的较量,更是……生产力的终极对决!而手握跨越时代技术的卡布,已然占据了不败的高地!
复夏军的獠牙,正在科技的淬炼下,变得愈发锋利!一场即将颠覆传统战争模式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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