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化工厂的废墟在夜色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焦黑的钢架扭曲成狰狞的姿态,断壁残垣间还冒着若有若无的青烟。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焦糊味,混杂着化学药剂的刺鼻气息,黏在皮肤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灼热感。
蝙蝠家族的摩托车队沿着废墟边缘的碎石路缓缓驶离,引擎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翼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黑色的披风在夜风里翻飞,他忍不住回头,目光穿过弥漫的烟尘,落在不远处托雷斯特和杰森站立的方向。
路灯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两道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红领带在夜色里格外刺眼,正低头跟身边的四只忍者神龟说着什么;
另一个则裹在深色的作战服里,红头罩遮住了他的张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夜翼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他提醒杰森别冲动,或是劝托雷斯特别再添乱,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这两个人了,一个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一个是无拘无束的疯批狠角色,一旦他们认定了什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轻轻叹了口气,夜翼拧动车把,摩托车的轰鸣声陡然拔高,他不再回头,径直汇入远处城市的霓虹夜色中,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另一边,四只忍者神龟紧紧跟在托雷斯特身后,绿色的身影在废墟的阴影里若隐若现。
米开朗基罗还在懊恼地拍着大腿,嘴里念念有词:“真是太可惜了!那盒夏威夷披萨我才吃了两口,就被爆炸声震飞了,芝士还粘在废墟上呢……”
拉斐尔不耐烦地踹了一脚脚边的碎石,粗声粗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披萨!没被炸成烤乌龟就不错了!”
“拉斐尔说得对,”莱昂纳多收起武士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尽快回下水道。”
多纳泰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尖在便携平板上快速滑动,语气带着技术宅特有的严谨:“刚才化工厂的爆炸引发了局部地质变动,附近的下水道入口可能有坍塌风险,我得重新定位安全路线。”
托雷斯特拍了拍莱昂纳多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别慌,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们。”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癫狂的沙哑,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踩在散落的碎玻璃和碎石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托雷斯特挑了挑眉,缓缓转过身,就见杰森·托德正快步朝他走来。
黑色的作战靴踏过废墟,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红头罩紧贴着脸颊,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的气息冷得像冰。
“有些事跟你谈谈。”杰森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仿佛无论托雷斯特答不答应,他都要把话说清楚。
托雷斯特愣了一下,随即桀桀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废墟旁回荡,带着几分诡异的穿透力。
他拍了拍莱昂纳多的肩膀,语气随意:“你们先去下水道待着,我跟二哥唠唠。”
四只神龟对视一眼,莱昂纳多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杰森,又看了看托雷斯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我们在附近的下水道入口等你。”
说完,他率先转身,带着拉斐尔、米开朗基罗和多纳泰罗钻进了路边一个不起眼的下水道入口。
“哐当!”
沉重的井盖被从里面盖好,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缝隙,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很快又被夜色吞没。
托雷斯特看着井盖闭合的方向,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杰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怎么,二哥终于想通了,要跟我联手搞点大事?”
杰森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不远处一盏老旧的路灯走去。
那盏路灯的灯柱锈迹斑斑,灯罩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昏黄的灯光透过灰尘洒下来,在地上投出一片模糊的光晕,像一块褪色的旧地毯。
托雷斯特挑了挑眉,也跟着走了过去。两人并肩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出两道被拉长的影子,一高一矮,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沉默的剪影画。
杰森缓缓抬起手,摘下了头上的红头罩,随手别进了身后的屁兜里。
露出的脸上带着几道浅淡的疤痕,最显眼的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增添了几分冷硬的戾气。
他的眼神依旧冷得像冰,却比戴着眼罩时多了几分真实,少了几分疏离。
他从夹克衫的内衬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万宝路香烟,烟盒的边角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白,显然是揣了很久。
他撕开烟盒的包装,抽出两支烟,递向托雷斯特,指尖还沾着淡淡的火药味,那是刚才在化工厂战斗时留下的痕迹。
托雷斯特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杰森会主动递烟给他。他低头看了看杰森递过来的烟,又抬头看了看杰森冷硬的脸,随即桀桀笑了起来,伸手接过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西装口袋,那里空空如也,他的烟早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烧光了。
“啪嗒!”
清脆的火石声在夜里响起,杰森打着了打火机,幽蓝的火苗窜起半寸高,跳跃着,映亮了他眼底的微光。
他微微低头,将打火机凑到托雷斯特面前,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托雷斯特斜眼瞥了他一眼,癫狂的笑意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将烟卷凑到火苗上。
烟草点燃的瞬间,一股辛辣的味道弥漫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嘴角溢出,缓缓飘散在路灯的光晕里,模糊了他的表情。
两人就着这一盏昏黄的路灯,沉默地抽着烟,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像一层无形的屏障。
夜色渐深,风也更冷了些,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他们的脚边。
半支烟抽完,杰森才缓缓开口,声音被烟味裹得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我要争韦恩集团的话事权,你顶不顶我?”
托雷斯特闻言,缓缓蹲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烟卷夹在指间,烟雾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他桀桀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嘲讽,又带着几分了然:“一世人两兄弟,我不顶你谁顶你?”
他突然抬起手,做了个利落的抹脖子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需要我把达米安那小屁孩,或者布鲁斯身边的那些绊脚石‘处理’掉吗?保证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
杰森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地上,很快被风吹散。“不需要这么血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和你一样恨罪恶,但我不想让权力斗争变成纯粹的杀戮,至少现在不想。”
托雷斯特嗤笑一声,把烟蒂摁在地上,用力捻灭,火星溅起又很快熄灭,只留下一点黑色的印记。
“世子之争向来如此,二哥,你还是太天真了。”他抬起头,看向杰森,眼神里满是过来人的直白和嘲讽,“爱大的(迪克),疼小的(提姆),中间夹个受罪的(杰森),现在又冒出个亲儿子达米安,哪轮得到你?不狠点,你连韦恩集团的大门都进不去。”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尖锐:“你以为留着那些人,他们会给你机会?达米安背后有刺客联盟,雷霄·奥·古那老狐狸巴不得你死;布鲁斯身边的那些老东西,一个个都守着所谓的‘规矩’,根本不会认可你这个‘叛逆’的儿子;还有迪克,他虽然是你大哥,但他更偏向布鲁斯的理念,到时候只会站在你对面。”
杰森没有说话,只是把剩下的烟抽完,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仿佛要把所有的烦躁和不甘都碾进泥土里。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光影交错间,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感受到他周身越来越沉的低气压。
托雷斯特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把烟蒂弹飞,火星在昏黄的路灯下划过一道短暂而绚烂的弧线,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他桀桀的笑声渐渐淡了些,眼神里多了一丝少见的通透,仿佛看透了所有的纷争和纠葛。
“你跟布鲁斯那老扑街,哪来的什么深仇大恨?”托雷斯特靠在路灯杆上,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语气带着点调侃,又带着点无奈,“不过是一个觉得‘杀’才能除根,一个非要守着‘抓’的破原则,理念拧巴罢了。你嘴上说着恨他,心里其实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留在哥谭,还想着争韦恩集团。”
他戳了戳杰森的胳膊,眼神锐利得像刀:“你要争韦恩集团,也不是为了自己当老大,是怕这摊子落到达米安手里,成了刺客联盟的枪,对吧?”
杰森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烟蒂上的火星抖了抖,落下一点灰烬。
他没有否认,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从嘴角溢出,缓缓飘散,模糊了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迪克、提姆、芭芭拉,谁接韦恩集团都没问题,他们知道这不是家产,是护着哥谭的担子,他们会守住布鲁斯的理念,守住哥谭的秩序。”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提到达米安时,眼神里多了一丝冰冷的寒意,像淬了冰的刀子:“但达米安不一样。雷霄·奥·古活了七百年,最会玩算计,最擅长利用人心。当年他下药偷布鲁斯的dNA生下达米安,就是为了培养一个能继承他衣钵、掌控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现在他让达米安来抢韦恩集团的话事权,谁能保证这不是雷霄·奥·古的局?万一韦恩集团落到达米安手里,刺客联盟就能用集团的钱造武器、搞变异,到时候哥谭就成了他们的屠宰场,布鲁斯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就全毁了。”
托雷斯特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听完杰森的话,突然桀桀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畅快,又带着几分狠戾:“我就说你放雷霄·奥·古那老狐狸走,不是单纯为了报什么活命之恩!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留着他,就是让他回刺客联盟,到时候咱们顺着他摸回联盟的老巢,一锅端了,省得以后天天跟苍蝇似的烦咱们!”
杰森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把烟蒂摁在路灯杆上,火星熄灭的瞬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沉冷,那是想起某个人时,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戾。
“至于小丑……”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寒意,仿佛要把那个名字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只是私人恩怨罢了。”
托雷斯特心里门清,小丑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的罪犯,他是把杰森从“罗宾”变成“红头罩”的恶鬼,是当着他的面虐杀他、让他在地狱里走了一遭的仇人。
那冰冷的仓库、断裂的骨头、小丑那渗人的笑声,还有布鲁斯迟来的救援,这些画面像一道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刻在杰森的骨子里,每次想起都能把他的理智割得稀碎。
这种恨,深入骨髓,杰森没有把小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已经是极致的克制了。
托雷斯特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烟雾从嘴角溢出,他桀桀的笑声渐渐淡了些,眼神里多了一丝少见的凝重,仿佛也被杰森的情绪感染了。
“你说的没错,那玩意儿哪是罪犯?就是哥谭骨子里的病,一种不治之症。只要这城市还有黑暗,还有欲望,这病就治不好,还会不断传染,不断冒出新的‘小丑’。”
他往路灯杆上靠了靠,指尖轻轻敲着冰冷的杆身,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数着那些缠着韦恩家族、缠着哥谭的“疯魔”:“托马斯·韦恩那会儿,亚瑟那家伙穿着小丑服在地铁里开了第一枪,就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似的,从那以后,‘小丑’就不是一个人了,是一群人的影子,是哥谭黑暗的象征。”
“布鲁斯小时候,杰罗姆顶着张花脸在马戏团炸了半个哥谭,喊着要‘让世界笑’,把整个城市搅得鸡犬不宁;等布鲁斯长成青年,杰克又戴着礼帽抢银行,专挑韦恩的产业下手,还绑架了布鲁斯的未婚妻,差点毁了韦恩集团;到后来,希斯·莱杰那家伙更是变本加厉,他把哈维·登特变成了双面人,让蝙蝠侠身败名裂,成了全美国的通缉犯,更是把你关在仓库里,一点点折磨你,还故意留着录像给布鲁斯看,就是为了摧毁布鲁斯的信念……”
提到“希斯·莱杰小丑”时,杰森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起来,握着撬棍的手猛地收紧,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连带着手臂都微微颤抖。
那不是遥远的故事,不是别人的传说,是他亲身经历的地狱,是他胸腔里至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疤。
冰冷的仓库、刺鼻的血腥味、断裂的肋骨、小丑那如同魔音贯耳的笑声,还有布鲁斯冲进仓库时,看到的只是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这些画面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割得他心口鲜血淋漓。
“塞萨尔刚才在化工厂被我打烂了脸,可那又怎么样?”杰森的声音冷得发颤,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个疯子戴上绿头发、涂着白面皮、画着红嘴唇,拿着刀在街上肆无忌惮地笑,目标还是韦恩家族,还是哥谭的无辜者。这破循环,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托雷斯特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得粉碎,火星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点黑色的灰烬。
他癫狂的笑意又回来了,却比之前更加狠戾,更加决绝,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受够了就砸了它!亚瑟开的潘多拉魔盒,咱就亲手把它封死!下次再冒出来个‘小丑’,别等他动手,先把他的脸撕下来,把他的骨头敲碎,让他知道惹韦恩家、惹咱们,到底得付出什么代价!”
就在这时,远处的暗巷里突然飘来一声细碎的、带着诡异调子的笑。
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像指甲刮过玻璃,又像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转瞬之间就消失在微凉的夜风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杰森和托雷斯特都听到了。
杰森猛地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瞬间扫向那片黑暗的暗巷,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手枪,指节紧扣,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他的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冷,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死死盯着黑暗的方向,仿佛要将那隐藏在暗处的东西撕裂。
托雷斯特也眯起了眼,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抽出,掌心向上,洛基长枪的暗红色纹路在夜色里隐隐发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眼神里闪烁着疯狂而狠戾的光芒:“看来,这‘病’又要冒头了?刚解决完一个塞萨尔,又蹦出来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是嫌命长啊。”
杰森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红头罩下的眼神冷得能结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那就让它死在摇篮里。”
他转头看向托雷斯特,眼神坚定,语气里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笃定,“韦恩集团要争,这‘小丑’的循环,更要断!你帮我,我保证,以后哥谭的夜里,再也不会有那疯子的笑,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小丑’而失去一切。”
托雷斯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带着几分疯狂,又带着几分坚定。
他拍了拍杰森的肩膀,红领带在路灯下晃得刺眼,语气斩钉截铁:“这不废话!我顶你就是这个原因!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哥谭之病’,到底能不能治得好!”
夜风卷起地上的灰尘和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路灯下的两道身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更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沉默而决绝的画卷。
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却照不亮这暗夜里的暗流涌动,一场关于权力、复仇和救赎的风暴,正在哥谭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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