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家族和四只忍者神龟瞬间绷紧神经，满眼震惊地抬头望去。
小丑的身影在烟雾中扭曲拉长，惨白皮肤褪去，化作暗绿的粗糙鳞片，嘴角裂到耳后根，露出细密如针的毒牙，头顶冒出分叉的蛇信，原本笔挺的西装消融成布满疙瘩的蛇身，最终变成一条水桶粗的眼镜蛇，吐着猩红信子盘旋在栏杆上，蛇眼泛着诡异的红光，癫狂的笑声从它喉咙里挤出，比之前多了几分阴冷黏腻。
身旁的哈莉缩成一团，粉白皮肤长出蓬松的灰白毛发，耳朵竖得笔直，尾巴摇得飞快，竟化作一头体型壮硕的哈士奇，却依旧叼着那把标志性的棒球棍，吐着舌头“汪汪”狂叫，眼神里满是疯癫的兴奋，跟它的新造型格格不入。
急冻人周身凝结出冰蓝色白霜，身形骤然膨胀，化作一头高大的北极熊，毛发泛着冷冽的冰蓝光泽，爪子裹着厚厚的冰层，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薄冰，鼻息间喷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凝成细碎冰碴，眼神冷得像极地寒冰。
贝恩的肌肉虬结暴涨，皮肤变成油亮的橙黄皮毛，身形化作一头凶猛的美洲虎，肩背高高隆起，尾巴急促甩动，獠牙外露泛着寒光，脖颈上还残留着半截能量项圈，时不时闪过微弱电流，透着不加掩饰的狂暴。
稻草人扑棱棱化作一群黑羽乌鸦，“呱呱”叫着盘旋在平台上空，每只乌鸦的眼睛都泛着幽绿鬼火，翅膀扇动时带起细碎的黑色粉末，正是他的恐惧毒气，落在地上滋滋腐蚀出细小坑洞。
毒藤女的身体扎根在平台裂缝里，四肢化作翠绿的粗壮藤蔓，头顶开出巨大的捕蝇草花朵，花瓣边缘布满尖锐倒刺，花蕊滴落着粘稠的紫色毒液，藤蔓如活物般不断蠕动，试图缠绕周围的管道，散发出腐叶与毒素混合的怪味。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红罗宾推眼镜的手都在抖，镜片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施莱德的诱变剂根本做不到这么精准！形态完全贴合他们的性格！”
夜翼攥紧短棍，眉头拧成死结，目光死死盯着那头吐信的眼镜蛇，喉结滚动：“是小丑他们……阿卡姆的疯子全变异了。”
达米安瞪大眼，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嘴硬道：“不过是些变异野兽，有什么好怕的！”可眼底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芭芭拉举起蝙蝠镖，警惕地盯着空中的乌鸦群：“小心毒气！那些黑色粉末是恐惧毒素的变种，穿透力更强！”
莱昂纳多攥紧双截棍，看着那头美洲虎般的贝恩，咽了口唾沫：“比施莱德的变异兽更诡异……攻击性完全没削弱。”
拉斐尔骂骂咧咧往后退：“搞什么鬼？小丑变蛇？哈莉变狗？这破地方净出妖魔鬼怪！”
多纳泰罗盯着毒藤女化作的捕蝇草，喃喃道：“植物与人体的完美融合……这技术超出了现有认知！”
米开朗基罗躲在莱昂纳多身后，指着那头哈士奇：“哈莉变成狗还挺可爱……不对！它要扑过来了！”
托雷斯特却没看平台上的变异反派，一手握着四棱锏，一手拎着鱼鳍长枪，猩红的目光越过烟雾，死死锁定在工厂中央的钢梁上。
两根锈迹斑斑的钢梁交叉处，施莱德和雷霄·奥·古被粗麻绳吊在半空，双手反绑，脚下就是咕嘟冒泡的各色化工池，墨绿的泡沫溅到他们裤脚，瞬间腐蚀出黑洞洞的破洞，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
“原来在这儿。”托雷斯特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红领带在化工味的风里翻飞，“周可儿，玩够了吗？把我的猎物吊在这儿，是想替他们收尸？”
“哗啦——！”
刺耳的玻璃破碎声骤然响起，工厂顶端的透气窗被撞得粉碎，无数玻璃碴如雨点般溅落。
一个高大的身影裹着夜风从天而降，厚重的黑色作战靴踩在铁架平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震得平台微微晃动。
他戴着标志性的红头罩，面罩下的目光冷得像冰，除了四只忍者神龟满脸茫然，蝙蝠家族几人瞬间认出了来人。
“杰森·托德。”红罗宾低声道，语气复杂。
这位死而复生的前罗宾，早已走上了与蝙蝠侠截然不同的道路。
杰森压根没看众人，后腰别着的撬棍随着动作晃了晃，双手稳稳端着一挺重机枪，身上缠满的子弹带泛着金属冷光，杀气腾腾。
他目光扫过平台上的变异反派，没有半分迟疑，手指猛地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轰鸣震得化工池的泡沫都剧烈晃动，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眼镜蛇形态的小丑刚要吐信喷射毒液，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筛子，绿色的血液溅在铁架上，滋滋腐蚀出细小凹坑；
哈士奇模样的哈莉惨叫着躲闪，却被一枪打断后腿，瘫在地上呜咽，嘴里还死死咬着棒球棍；
北极熊般的急冻人胸膛中弹，雪白的皮毛瞬间被染红，轰然倒地砸塌了平台边缘，冰蓝色的血液混着碎冰碴流淌；
美洲虎形态的贝恩试图扑跃突袭，却被杰森精准爆头，尸体重重滚落到化工池旁，脖颈上的能量项圈“啪”地炸开；
乌鸦群被扫得纷纷坠落，黑羽混着血珠飘满半空，散落的恐惧毒气粉末很快被空气稀释；
捕蝇草的叶片被打得稀烂，紫色毒液溅得到处都是，藤蔓抽搐着缩回裂缝，渐渐失去生机。
杰森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在扫射的不是活物。清空弹夹的瞬间，他随手丢掉重机枪，反手摘下腰带上的爆破手雷，拇指拨开保险，接二连三丢向平台各处。
四五个手雷“咚咚”滚落在变异反派中间，几秒后炸开刺眼的火光。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响起，气浪掀飞了破碎的铁皮，烟尘弥漫中，平台上只剩扭曲的残骸与刺鼻的焦糊味。
前后不过十来秒，令人闻风丧胆的阿卡姆一伙便死伤殆尽。
杰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弯腰捡起撬棍握在手里，红头罩转向钢梁上的雷霄·奥·古。
他的动作快得像道黑影，左手刚收回撬棍，右手已经摸向大腿外侧的手枪。
“叭！叭！”
两声脆响，子弹精准打断缠绕在施莱德和雷霄·奥·古手腕上的麻绳。
两人身体一坠，脚尖堪堪擦过化工池表面的泡沫，惊得雷霄·奥·古苍老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没等他们站稳，杰森已经摸出腰间的绳钩枪，瞄准雷霄·奥·古的胸口扣下扳机。
金属钩爪带着绳索“咻”地飞出，狠狠扎进对方的西装内衬，巨大的拉力瞬间将雷霄·奥·古拽离钢梁，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远处锈迹斑斑的管道上。
“嘭”的一声闷响后，他捂着胸口滑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在沾满油污的地面上，冒着热气。
“这是还你‘活命之恩’。”杰森的声音透过红头罩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当年他被小丑虐杀，雷霄·奥·古虽用拉撒路之池将他复活，却也将他推向了更黑暗的深渊，这份“恩情”早成了淬毒的刺。
至于施莱德，杰森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失去绳索牵引的施莱德重心一歪，身体直直坠向下方咕嘟冒泡的暗绿色化工池。
“不——！”
他的惨叫声刺破空气，双手疯狂抓挠池边的铁皮，指甲缝里嵌满锈屑，却只抓到一手粘稠的液体。
化工池的液体带着强酸般的腐蚀性，刚沾到施莱德的皮肤就“滋滋”冒烟，他身上残留的忍者服瞬间被溶解，裸露的皮肤泛起焦黑，连之前变异残留的鳞片都在快速消融，疼得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他挣扎着想要浮起来，身体却像被灌了铅般不断下沉，暗红的液体没过他的胸口、脖颈，最后只剩一双满是绝望的眼睛露在外面，几秒后便彻底沉入池底，再没了动静，只留下水面上一圈圈诡异的涟漪，渐渐消散。
“爽！”
托雷斯特的鼓掌声在空旷的厂区里格外响亮，他甩了甩洛基长枪上的血渍，红领带随着动作晃得刺眼：“这才叫死得其所！跟这群疯子讲道理？不如让他们喂化工池。”
夜翼皱着眉看向杰森，眼神里满是复杂。
他既理解杰森的恨，却又无法认同这般不留余地的狠戾；
达米安挑了挑眉，眼底竟闪过一丝赞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短刃的刀柄，显然觉得这种“高效”的解决方式很对胃口；
红罗宾推了推眼镜，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化工池的方向，胃里的翻涌还没平息；
芭芭拉抿着唇，握紧了手中的蝙蝠镖，却没说一句话。
施莱德和阿卡姆一伙的恶行，早已让“不杀原则”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拉斐尔攥着忍者刀，难得没骂脏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显然觉得施莱德死有余辜；
米开朗基罗捂着眼睛，指缝却漏出一点缝隙，声音发颤：“这池子里的东西……也太吓人了吧？”
莱昂纳多叹了口气，看向沉入池底的施莱德，轻声道：“没想到施莱德的结局会是这样……”
多纳泰罗则拿出平板，快速记录着化工池的腐蚀性数据，眉头紧锁：“这种液体要是流出去，会污染整个哥谭的地下水，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炸了吧。”
杰森·托德的声音毫无波澜，手指在腰带上一扫，动作干脆得没有半点犹豫。挂在作战腰带上的三枚手雷，连带着夹克衫内衬藏着的两枚，被他接二连三拽下来，随手丢向厂房各处。
金属外壳撞在铁皮上的脆响，混着保险栓弹开的“咔嗒”声，瞬间让空气炸了锅。
“跑！”
夜翼反应最快，一把拽住还在愣神的达米安，转身就往厂房外冲；红罗宾被芭芭拉拉着胳膊，踉跄着跟上，平板都差点摔在地上；四只忍者神龟也慌了神，莱昂纳多拽着米开朗基罗，拉斐尔推着多纳泰罗，龟壳撞在管道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却顾不上疼，只恨跑得不够快。
只有托雷斯特站在原地，笑得癫狂又畅快，洛基长枪扛在肩上，看着手雷在远处炸开：“二哥！够狠！比布鲁斯那扑街痛快多了！”
“轰——！轰——！轰——！轰——！轰——！”
连续五声巨响震得地面剧烈摇晃，厂房的钢架“嘎吱嘎吱”扭曲断裂，生锈的铁皮如纸片般剥落，砸向地面时溅起火星。
紧接着，化工池里的易燃液体被引爆，绿色、暗红的火焰窜起十几米高，裹挟着刺鼻的浓烟，瞬间吞噬了大半个厂房。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连远处的蝙蝠摩托车都被烤得发烫，车漆微微融化。
众人逃到厂区外，回头望去，艾斯化工厂已成一片火海，火焰在夜色中疯狂跳动，映得半边天都泛着诡异的橘红。
几分钟后，消防车的警笛声在远处响起，红蓝交替的灯光刺破浓烟，十几辆消防车赶到后，水枪立刻喷射出高压水柱，却只能勉强控制火势蔓延，无法瞬间扑灭。
化工品燃烧的火焰比普通火灾更顽固，足足烧了半个小时，才在消防员的全力扑救下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塑料与化工品混合的恶臭。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废墟边缘的下水道井盖被悄悄顶开一条缝。
一只满是烫伤、皮肤泛着不正常惨白的手，死死扒住井盖边缘，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化工残渣，微微颤抖。
施莱德的脑袋慢慢探出来，绿色的头发黏在满是水泡的额头上，原本的鳞片早已被腐蚀干净，裸露的皮肤布满深可见骨的烫伤，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他忍着剧痛，费力地将身体拖进下水道，井盖“哐当”一声盖回原位，遮住了他最后的身影。
只有下水道里传来的、微弱却淬着刻骨怨毒的喘息声，证明这场终局，并未真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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