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和曾瑢循着那声突兀的长啸,一路在竹林里狂奔。这片竹林密得邪乎,阳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细密的竹叶缝隙间挤下几缕,在地上投出斑驳陆离的影子,仿佛是老天爷随手洒下的几笔杂乱墨痕。
“这鬼地方,路都难找,那声音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林瀚一边拨开挡在眼前的竹枝,一边嘴里嘟囔着,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曾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找,那长啸说不定就是关键线索。”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眼前突然出现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爬满了藤蔓,像是一张巨大的绿色蛛网,把洞口捂得严严实实。要不是那声长啸,任谁路过这儿,都会把这儿当成个普通的土坡,根本发现不了还有个洞。
“等等。”林瀚突然一把拉住正要往里冲的曾瑢,鼻子轻轻抽动了几下,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里头有血腥味,而且还不轻,这洞里怕是不简单。”
曾瑢侧耳细听,洞里隐隐约约传来阵阵低沉的嘶吼,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倒像是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嚎叫。“这声音听着就瘆人,不管了,我先探探路。”说着,她手里的千机扇“唰”地一下展开,扇骨间的金针若隐若现,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寒意。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摸进洞里。越往里走,心里越是发毛。这山洞外面看着不大,里头却别有洞天,竟是个巨大的石窟。石壁上插着几支火把,燃着幽蓝色的火焰,那火焰跳动着,仿佛是一群诡异的幽灵在跳舞,把整个石窟照得鬼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几十个江湖人呆呆地站在那儿,个个眼神空洞,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直挺挺地站着,没有一丝生气。他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站着个黑袍老者,正是幽冥教的长老鬼影。这鬼影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看了就心里直发怵。
“铁砂掌赵擎天,出列!”鬼影突然一声令下,那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来的,冰冷而又无情。一个魁梧汉子应声而出,这汉子双目无神,就像个没了主见的傀儡,可那双臂肌肉虬结,一看就是练家子,正是以铁砂掌闻名江湖的赵掌门。
鬼影随手一指石壁,轻飘飘地说道:“破!”
赵擎天就像听到了圣旨一样,想都没想,双掌猛然拍出。“轰隆”一声,那坚硬的石壁竟被他拍出个大窟窿,碎石飞溅,就像下雨一样。他在碎石中收掌而立,脸上还是那副麻木的表情,仿佛刚刚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归位。”鬼影淡淡开口,赵擎天便木然地退回原位,又变成了那副呆呆的模样。
林瀚看得心头火起,眼睛都瞪圆了,“这老东西,居然用这种邪门功夫控制人,太可恶了!”他正要冲出去,却被曾瑢一把拽住。
“别急!你看他们的眼睛。”曾瑢压低声音,手指向那些被控者。
林瀚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这些被控制的人眼瞳深处,都有一点幽蓝的光芒在闪烁,就像坟地里的鬼火,阴森森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让我瞧瞧。”曾瑢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被控者,玉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就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片刻后,她脸色骤变,就像见了鬼一样,“是噬心蛊!这些人体内都被种了蛊虫,内力完全被控制住了,就像被人捏住了命门的提线木偶。”
她仔细观察,发现每个被控者的丹田处,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鬼火纹印记,就像一个神秘的诅咒。
“这蛊虫……需要九转玄元功的内力才能催动。”曾瑢的声音有些发颤,就像一阵冷风吹过,“难道轩辕枭已经练成了这门功法?这可大事不妙啊!”
就在这时,林瀚突然注意到,赵擎天的眼瞳里,除了那点鬼火,竟然还映出一柄微小的剑影。那剑影的形状,跟他得到的天罡断剑一模一样,就像一个神秘的信号。
更奇怪的是,怀里的苍狼血玉突然开始发烫,就像被放在了火上烤一样,跟那剑影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仿佛它们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曾姑娘,快看他的眼睛!”林瀚压低声音,眼睛里满是惊讶。
曾瑢凝神细看,也不禁讶然,“这是……天罡剑影?难道天罡剑宗跟这噬心蛊有什么关联?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正惊疑不定,鬼影突然冷笑一声,那声音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都给我出来吧!”
话音未落,一道掌风已经扑面而来,就像一阵狂风,吹得人脸上生疼。林瀚来不及细想,瀚海伏龙掌全力拍出。双掌相交,气劲四溢,就像一阵狂风刮过,震得整个石窟嗡嗡作响,仿佛要塌下来一样。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鬼影阴森一笑,那笑容就像一个恶鬼在狞笑,“正好拿你来试试这些傀儡的威力!”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就像在念着什么邪恶的咒语。那几十个被控者突然同时睁眼,眼中蓝光大盛,就像一群被点燃的蓝色火焰,把林瀚和曾瑢团团围住。
“小心!”曾瑢千机扇展开,金针如雨点般射出。可这些被控者仿佛不知道疼,就算身中数针,还是步步紧逼,就像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林瀚不忍心伤及无辜,只好施展身法周旋。可这些被控者配合默契,招式狠辣,显然都是江湖好手,一时间把他逼得手忙脚乱,就像一只被群狼围攻的小羊。
“这样下去不行!”曾瑢急得直跺脚,头发都有些凌乱了,“得想办法破解噬心蛊!不然我们都得栽在这儿!”
她一边躲闪攻击,一边仔细观察。忽然,她注意到石窟角落里散落着一些奇怪的草药渣子。
“蚀心草?”曾瑢眼睛一亮,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我明白了!这些蛊虫需要蚀心草的药力维持。林兄,帮我挡一会儿!”
林瀚长啸一声,苍狼血煞功全力运转,掌风如浪,就像一阵汹涌的海浪,暂时逼退了围攻的众人。曾瑢趁机掠到角落,迅速收集那些草药残渣,又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开始调配解药,就像一个忙碌的炼药师。
鬼影见状大怒,眼睛都瞪圆了,“休想得逞!”身形一晃,直取曾瑢后心,就像一支离弦的箭。
林瀚岂能让他得手,天罡断剑应声出鞘。剑光一闪,竟把鬼影逼退了三步,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
“天罡剑?”鬼影又惊又怒,眼睛里满是嫉妒和仇恨,“这剑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林瀚不答话,剑势如虹,直取中宫。这天罡剑虽然断了,可在苍狼血玉的加持下,威力反而更胜往昔。剑风过处,鬼影的衣袖被削去一角,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
“好!好!好!”鬼影连说三个好字,突然双手结印,口中喷出一股黑气,就像一条黑色的毒蛇,“既然你执意找死,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五毒蚀心诀的真正威力!”
黑气弥漫中,那些被控者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眼中蓝光转为血红,就像一群被激怒的恶魔,攻势更加疯狂。
曾瑢急忙喊道:“林兄,再撑一会儿!解药马上就配好了!坚持住啊!”
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赵擎天在攻向林瀚的瞬间,眼中剑影突然大盛,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就像一个机器突然卡壳了一样。
就是这一瞬间,林瀚看见他丹田处的鬼火纹正在剧烈闪烁,仿佛在跟什么力量抗争,就像一场激烈的战斗在体内展开。
“曾姑娘!”林瀚急呼,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天罡剑影能影响蛊虫!快想想办法!”
曾瑢闻言,立即改变策略。她把调配到一半的解药洒向空中,千机扇轻摇,药粉化作一片薄雾,笼罩了整个石窟,就像给石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与此同时,林瀚将天罡剑高举过头,苍狼血煞功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剑身上的天罡符文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跟众多被控者眼中的剑影相互呼应。
“啊!”赵擎天突然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嘶吼。他丹田处的鬼火纹明灭不定,眼中的血红与蓝光交替闪烁,就像一场激烈的颜色大战。
其他被控者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有的抱头嘶吼,有的跪地抽搐,显然正在跟体内的蛊虫抗争,就像一群被囚禁的野兽在努力挣脱牢笼。
鬼影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恨恨地瞪了二人一眼,眼睛里满是怨毒,“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身形一晃就要溜走。
“哪里走!”林瀚剑光如电,直取其背心要害,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挡在鬼影身前。剑光闪过,那黑影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借着剑光,林瀚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不禁失声惊呼:“是你!”
那人竟是他们在古墓中遇到的神秘老者!只是此刻他面色惨白,胸口一道剑伤深可见骨,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水袋。
“快……快走……”老者艰难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就像一阵风,“这是个圈套……轩辕枭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话音未落,整个石窟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就像发生了一场地震。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声音中蕴含着惊人的内力,就像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
鬼影哈哈大笑,那笑声就像一个恶鬼在狂笑,“教主亲至,你们插翅难飞!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林瀚和曾瑢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决然。今日之势,唯有死战!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可就在这危急关头,赵擎天突然站起身来,眼中蓝光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他望向林瀚手中的天罡剑,突然跪倒在地,声音诚恳而又坚定:“天罡剑主……赵某愿效犬马之劳!请剑主收留!”
随着他的跪拜,其他被控者也陆续恢复神智,纷纷跪地行礼,就像一群找到了主人的臣子。
鬼影目瞪口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噬心蛊怎么会失效?”
那神秘老者勉强笑道:“天罡剑现,万蛊臣服……这是教中古籍记载的……你们……终究还是成功了……”
说罢,他头一歪,再无气息,就像一盏熄灭的灯。
林瀚握紧天罡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温热,心里百感交集。今日之局,虽是险胜,可前路依然迷雾重重。轩辕枭即将到来,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头;云梦泽之约还没履行,就像一个未完成的承诺;而天罡剑宗与幽冥教的恩怨,更是刚刚揭开冰山一角,就像一个神秘的宝藏,等待着去探索。
他望向洞外,目光坚定,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不管前路如何艰险,既然天意让他得到这天罡剑,他就要仗剑而行,还这江湖一个朗朗乾坤!让那邪恶的幽冥教知道,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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