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的晨光刚刺破雾霭，就被反斜面的寒风撕成碎片，落在反坦克小组训练的雪地上。王卫国蹲在一块被炮弹炸平的冻土上，手里摊着秦小凤的牛皮笔记本，蓝笔标注的 “m26 坦克薄弱区” 在雪光下格外清晰：“发动机舱装甲 25mm（正面右侧）、履带连接处方形缺口（距地面 30cm）、观察镜防弹玻璃厚度 12mm（易被穿甲弹击穿）”。他身边围着八名战士，都是从各排挑选的骨干 —— 赵刚带来的两名火箭筒手（老兵老郑、新兵小吴），周强推荐的三名炸药包手（擅长近战的李猛、力气大的王铁、细心的刘芳），还有李大勇安排的三名掩护手（负责声学预警的小张、步枪点射的小陈、扔烟雾弹的陈小虎）。
“咱们的反坦克小组，就按‘三位一体’分工！” 王卫国用木炭在冻土上画下战术图，圆圈代表坦克，三角代表小组位置，“老郑、小吴是火箭筒组，重点打坦克发动机舱和观察镜，记住秦护士的参数 —— 发动机舱在正面右侧，瞄准点偏上 5 厘米；李猛、王铁、刘芳是炸药包组，趁坦克被火箭筒压制时，绕到侧翼炸履带，刘芳负责观察履带缺口，别扔错位置；小张、小陈、小虎是掩护组，小张盯着声学预警，有坦克动就喊；小陈用步枪打步兵，别让他们靠近小组；小虎用二牛班长的伪装网，给小组做掩护，扔烟雾弹时注意风向。”
“副连长，俺…… 俺怕打不准。” 新兵小吴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手里的火箭筒裹着三层棉布，炮口还是凝着霜，“上次打坦克，俺就偏了，差点害了战友。”
老郑拍了拍小吴的肩膀，他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老兵，脸上有一道弹痕：“别怕！俺教你，零下六十度，火箭筒初速会降 8%，瞄准的时候，把秦护士的参数再加上风偏，比如风速 3 米 \/ 秒，就再偏左 3 厘米。副连长还能用空冥帮咱们瞅着，错不了！”
王卫国点点头，空冥感知瞬间展开，将训练区的地形 “复刻” 进脑海：他 “看到” 不远处的冰裂缝适合设伏，反坦克壕的中段加固后能挡住坦克直射，还有一片焦树林可以做火箭筒的隐蔽点。“现在咱们模拟训练！” 他指着远处的焦树，“那棵树当先导坦克，老郑、小吴架火箭筒，李猛你们绕到侧翼，小虎用伪装网掩护！”
训练立刻开始。小吴架起火箭筒，手指冻得不听使唤，老郑帮他裹紧棉布，在他耳边念参数：“距离 300 米，风速 2.5 米 \/ 秒，瞄准树右侧 30 厘米处（模拟发动机舱）！” 小吴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 空包弹带着风声飞出，精准击中焦树右侧的冻土块，扬起一片雪雾。李猛和王铁趁机猫着腰绕到 “坦克” 侧翼，刘芳指着 “履带” 位置（冻土上画的痕迹），李猛将炸药包（模拟的，没装硝石）扔在 “缺口” 处，大喊 “炸了！”。小虎则快速展开伪装网，将火箭筒阵地盖住，从远处看，只像一堆普通的冻土堆。
“好样的！” 王卫国鼓掌，空冥感知里 “看到” 小吴的手不抖了，眼里多了点自信，“再来一次！这次俺用空冥模拟坦克动起来，你们调整节奏！”
他进入空冥状态，在脑海里模拟美军坦克的移动轨迹 —— 每秒 1.5 米，从左向右推进。“坦克来了！从左边动！” 小张假装声学预警喊起来，小吴赶紧调整火箭筒角度，老郑帮他算提前量：“再偏左 10 厘米！坦克在动！” 小吴扣动扳机，空包弹落在 “坦克” 前方 5 米处，刚好是预判的位置。李猛等人也加快速度，绕到 “坦克” 后侧，成功 “炸” 中履带。
训练持续了一上午，战士们的睫毛和棉帽上都凝着霜，却没人喊冷。刘芳的棉手套被炸药包的铁丝划破，手指冻得发紫，却依旧认真记录每次 “炸” 履带的位置；小陈的步枪枪管冻得发僵，他就用哈气暖一暖，继续练习点射；小虎把孙二牛的伪装网拆了又编，确保能快速展开，他说 “二牛班长的网，得用得像样”。
中午休整时，王卫国掏出秦小凤的笔记本，给小组成员念最新的审讯记录：“昨天抓的美军俘虏说，他们的坦克手怕咱们的炸药包，尤其是履带被卡住后，不敢轻易下车，咱们可以利用这点，多扔烟雾弹，让他们看不清！” 他又摸出从赵老栓那里学的土办法，教大家用美军炮弹壳装硝石，“这样做的炸药包，威力比普通的大，还能塞进坦克履带的缺口里，不容易掉。”
“副连长，美军坦克要是再用喷火器怎么办？” 李猛问，他上次差点被喷火兵烧到，还有点后怕。
王卫国指了指反斜面的凹地：“咱们在凹地设伏，喷火器的射程只有 50 米，凹地能挡住火舌。小虎的伪装网也能挡，喷火器烧不透松枝混冻土的网面，二牛班长上次就用这招躲过喷火兵。”
下午三点，前沿观察哨传来警报：“美军坦克集群动了！十五辆，朝着反斜面来，后面跟着一个步兵连！”
王卫国立刻召集小组，检查装备：老郑和小吴的火箭筒各剩三发弹，都裹了棉布；李猛他们带了十二个炸药包，有六个是用炮弹壳做的；小虎的伪装网和烟雾弹也准备好了；小张的声学预警桦木杆埋在训练区周围，能提前两分钟预警。
“按计划来！火箭筒组藏在焦树林，炸药包组在冰裂缝旁待命，掩护组守在反坦克壕！” 王卫国对着步话机喊，空冥感知里 “看到” 美军坦克正呈楔形阵推进，先导坦克的炮口对着反坦克壕，“老郑，等先导坦克到 300 米，就打发动机舱！”
很快，坦克的轰鸣声顺着土层传来，小张大喊：“坦克距离 500 米！正往焦树林方向来！” 小吴紧张得手心冒汗，老郑拍了拍他：“别怕，按训练来，副连长在瞅着。”
空冥感知里，王卫国 “看到” 先导坦克的发动机舱清晰可见，风速 3 米 \/ 秒，他对着步话机报参数：“距离 350 米，风速 3 米 \/ 秒，瞄准点偏右 5 厘米，打发动机舱！”
老郑调整角度，喊了声 “放！”，小吴扣动扳机。火箭弹带着呼啸声飞出，精准击中先导坦克的发动机舱，“轰隆” 一声，黑烟冒了出来，坦克瞬间瘫痪，横在雪地里，挡住了后面的坦克。
“好！” 王卫国兴奋地喊，空冥感知里 “看到” 后面的坦克慌了神，有的想绕开，有的想后退，“炸药包组上！炸第二辆坦克的履带！”
李猛、王铁、刘芳从冰裂缝旁冲出来，小虎扔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笼罩了坦克周围。刘芳指着第二辆坦克的履带缺口：“在那儿！右侧！” 李猛抱着炸药包，趁烟雾冲过去，塞进缺口，拉开引线后往回跑。“轰隆” 一声，履带被炸断，坦克歪在雪地里，彻底堵死了后续路线。
美军步兵见状，举着步枪冲过来，想掩护坦克。小陈的步枪响了，精准击中一个步兵的膝盖，他惨叫着倒在雪地里；小张则盯着声学预警，大喊：“左侧有坦克变向！想绕到冰裂缝后面！”
王卫国立刻调整：“小虎，往左侧扔烟雾弹！老郑，转火打左侧坦克的观察镜！” 小虎赶紧扔出烟雾弹，老郑快速调整火箭筒角度，空冥感知里 “看到” 左侧坦克的观察镜正对着炸药包组，“距离 320 米，风速 2.8 米 \/ 秒，瞄准点偏上 8 厘米！”
火箭弹飞出，击中观察镜，镜片碎了一地，坦克失去视野，只能盲目开炮，炮弹落在空地上，炸起一片雪雾。刘芳趁机扔出一个炸药包，炸在坦克的履带旁，虽然没炸断，却让它不敢再前进。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反坦克小组击毁美军坦克三辆，瘫痪两辆，剩下的十辆坦克见势不妙，拖着受损的同伴往西侧山梁撤退，步兵也跟着跑，留下了几具尸体和两挺重机枪。
战士们欢呼起来，小吴抱着火箭筒，激动得手舞足蹈：“俺打中了！俺真的打中了！” 李猛的棉服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却笑着举着炸药包的碎片：“这玩意儿真管用！下次还这么炸！”
王卫国走到瘫痪的坦克旁，摸了摸发动机舱的弹孔，空冥感知里 “看到” 里面的零件都被炸毁了。他捡起一块坦克装甲碎片，放进贴胸的口袋，和孙二牛的伪装网碎片放在一起：“二牛，俺们用小组战术打退了坦克，你的伪装网也帮了大忙。”
小虎跑过来，手里拿着孙二牛的伪装网，上面沾了点雪：“副连长，这网挡住了美军的步枪，没让他们打着刘芳！”
王卫国点点头，看着小组成员：老郑在检查火箭筒，小吴在帮他擦炮口；李猛和王铁在清点剩下的炸药包；刘芳在记录这次的打击位置；小张在整理声学预警的桦木杆；小虎在叠伪装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满是胜利的光芒。
他掏出秦小凤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写下：“3 月 18 日，组建反坦克小组，击毁美军坦克三辆，瘫痪两辆。小凤，你的参数没白费；二牛，你的伪装网护了战友；养父，俺用‘三位一体’战术，守住了阵地。小组很厉害，俺们能顶住坦克的压力了。”
字迹被夕阳的光映得有些暖，王卫国的眼眶也跟着发热。他知道，这次胜利不是靠一个人，是靠小组的配合，靠对牺牲战友的念想，靠从晋察冀带来的土办法，靠秦小凤的参数，靠养父的战术 —— 这些加在一起，就是志愿军对抗钢铁洪流的底气。
傍晚，王卫国召集小组总结，空冥感知里 “看到” 美军坦克在山梁上休整，显然还会再来。“下次咱们可以多设几个伏击点，” 他指着战术图，“在冰裂缝旁再埋些石雷，用赵老栓的办法，混上硝石，炸履带更管用。”
“俺们还能学二牛班长，编些‘陷阱网’，” 陈小虎说，“把伪装网的绳子拴上石头，坦克一压就拉起来，能缠住履带！”
老郑也补充：“火箭筒可以多裹几层棉布，这次小吴的炮栓就没冻住，下次还这么弄。”
王卫国点点头，空冥感知里 “看到” 小组成员的眼里都有了光 —— 不再是之前的恐惧，而是坚定。他知道，只要这个小组在，只要大家团结，就算美军再来更多坦克，他们也能顶住，也能守住上甘岭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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