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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张远拿着牙刷牙膏和两条毛毯结账，薛仁才意识到自己这位老友也和自己一样没经验。
张远是考虑到薛仁家里肯定没有备用洗漱用品，特意买的毛巾和牙刷。
但在和乐儿眼中，这举动既体贴又带着点霸总范儿。
姑娘暗自思忖，张远大概是不想让她用其他男生的私人物品。
薛仁租的是标准单身公寓。
卫生间里倒是干干净净，就是烟味有点冲。
张远利索地把客厅沙发摊开成床，仔细铺好新买的毛毯。
把暖气和空调都调到二十五度左右。
今晚先将就睡沙发，明早我来接你。
那你呢？
我跟这家伙去宾馆。你不会嫌弃这儿吧？
要真觉得委屈，明天记得带证件，咱们住酒店去，省的在这狗窝折腾。
看薛仁欲言又止的模样，张远直接挑明：
你觉得和乐儿好看吗？
当然啊，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要是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心里会难受吗？
薛仁认真琢磨片刻，老实点头。
这就是多数男生的通病——未必多喜欢，但看见美女名花有主就泛酸。
毕竟世上美女要么该是自己女友，要么是候补名单。
能不能追到另说，先做梦再说。
我这人最烦酸溜溜的滋味，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孟君君呢？
早说了已经分手。
呵，远哥，高中那会儿你还是个纯情少年，现在有钱了倒成了 ** 。
过奖了。
能被这么称呼，只能证明自己足够出色，别人酸得跳脚又无话可说。
天刚蒙蒙亮，张远就把赖床的薛仁拽起来，一起去接和乐儿返校继续拍摄。
孟君君几次发微信找他，张远每次都故意晚回，装作忙得没空看手机。
宿舍里的戏份禁止外人围观，只有外景拍摄时才有学生凑热闹。
通常校园戏会选在寒暑假拍，免得影响进度，但张远为了赶情人节档期，只能抓紧时间。
十天后，校内戏份终于杀青。
期间孟君君来探班，张远要么借口要拍戏，要么刻意与和乐儿保持距离。
可看着镜头前的女主角不是自己，孟君君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张总，机票订好了，明天飞黔省，拍布依族村寨的戏。
这段戏本可以在影视城搞定，但预算充足，时间充裕，张远决定实地取景，追求质感。
戏份不多，顺利的话一天就能拍完，但往返路途得耗三天。全组人出动开销不小，起初宋义反对。
拍完校内戏后，剧组休息两天，设备已由卡车运往黔省。张远一行人明天抵达，后天开拍，大后天就能收工，完成电影最后部分。
车和民宿提前安排好，房间不够就找导游协调，看能否请老乡腾出房子。我们是去拍戏，别打扰当地人，提醒大家尊重习俗，安保工作也要到位。
明白，马上安排。
宋义的心在隐隐作痛。如果能省下三千万华夏币，后续就能投入更多资金进行宣传。
微博热搜前十的位置每小时费用约五万至十万华夏币，若想达到理想的宣传效果，仅这一项就得花费一两百万。
这些演员的名气都不低，能压到最低片酬完全是看在赵宝的面子上。否则，三千万可能连支付演员费用都不够。
然而，这些并非张远考虑的重点。
这部戏杀青后，公司紧接着要开拍另一部低成本电影，资金永远捉襟见肘。至少在票房分账到账前，公司的财务状况都很紧张，宋义的忧虑不无道理。
有人忧心忡忡，也有人兴致勃勃。
虽然行程匆忙，但大家都对黔省之行充满期待。
张远请好假，向孟君君承诺每日一通电话后，次日便提着行李箱出发。
薛仁驾车到学校接张远与和乐儿。专车接送的感觉确实舒适。
当初买车就是为了出行方便，只是苦了薛仁。他至今仍不知如何面对孟君君，甚至盘算着过年时尽量避开她，以求心安。
“薛总，公司就拜托你和霍姐了。有空的话，多去楼下转转。”
尽管安排了路小婉作为眼线，但薛仁仍是张远最信任的人。
“明白。霍总在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签了十名新人，稍后我把资料发你，你看看是否需要再写个本子，把他们安排进去。”
“小事一桩，有漂亮姑娘吗？”
“六女四男，男生有的帅，有的普通，但都不算特别出众。女生都还不错，不过合不合你口味就难说了。”
霍文希挑选的是演员，而非绝色美女。
如今的网红大多容貌出众，但演艺圈中真正惊艳的演员并不多。演员更注重专业契合度，粉丝黏性也更强。
在粉丝眼中，只要长相不差就是绝世 ** 。
网络红人缺乏忠实粉丝，她们必须迎合大众审美标准，要让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
薛总可别忘了公司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要找女朋友也别在公司里找，还说什么水准之上。
薛仁透过后视镜看到张远正捏着和乐儿的手不停摩挲。
真是个 ** ！
他想不通张远怎么有脸说出那种话。
乐儿这几天辛苦你了。为了做表情都长出细纹了。
真的吗？
和乐儿急忙掏出化妆镜查看。
哪有细纹？你又骗人。
没骗你，可能是粉太厚遮住了。
张远用手指蹭了下她的脸，语气嫌弃。
其实和乐儿拍戏时都素颜，今天难得化浓妆反被张远嫌弃。
这次出行堪比包机，飞往黔省的航班一半座位都被那可是家大影视公司包下。
为保持低调，除了赵宝导演和几位知名演员，连张远和和乐儿都坐在经济舱。
戏里不能优待，戏外尽量照顾。
清晨航班狗仔很少，剧组又未公开行程，仅有的几个跟拍者估计是追着江江等演员来的。
经济舱会不会太挤？
座椅不能调节，张远的膝盖顶着前排椅背。
张总，要不我和同事跟您换头等舱？
前排员工听见询问主动提议。
不用了，这里挺好。
张远不是怕麻烦别人，而是享受这种熟人环绕的私密空间。
和乐儿没有调换座位的打算,但因为乘客们陆续登机时都向张远问候,惹得舱门处的**频频打量他。
若是摘下口罩,恐怕对方早就扑过来纠缠了。
哎,男人最经不住制服姑娘的 ** 。
孟君君忧虑张远偏爱漂亮女孩,而漂亮的和乐儿则认为男人都有点特殊癖好。
我想靠着你肩膀睡会儿。
往常可能直接就靠上来了,现在人多她倒先征求同意。
靠吧,等我困了就枕着你脑袋睡。
不行,你头太大压着疼。
那你也别挨着我,去靠窗户那边。
话虽如此,和乐儿最终还是倚在张远肩头沉沉睡去,脸颊泛着红晕,与舷窗外的粉色晚霞交相辉映。
东西向航班总是很有趣,不是朝阳追着飞机跑,就是飞机追着夕阳飞。
起得太早,张远翻了会儿机上杂志觉得无聊,也昏昏入睡。
再次醒来时,广播正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
和乐儿还在睡,唇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让人忍不住想凑近舔掉。
喂,醒醒,到黔省了。
嗯?到了啊...
她迷迷糊糊的,张远掏出纸巾替她拭去嘴角水光。
梦到我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吧。
自觉丢脸的和乐儿立即转移话题:下飞机还得坐几小时车,想想就累。
继续睡不就得了。
宋义安排了三辆大巴和三台七座商务车,足够容纳百余人还有余位。
此行目的地是已开发的布依族景区,若非如此,大巴车很难深入山区。
成熟景区的优势在于居民友善,且能提供充足的酒店民宿资源。
一百位乘客乘机抵达，另有数十人提前到达。
这次张远没再客气，径直登上了演员专属的车辆。
同车的除了和乐儿四位女生，还有扮演张开的包尔与饰演许开阳的郑凯。
一路上，和乐儿毫无睡意，拉着四位姐姐讨教演技提升的诀窍。
而江江显然对张远更感兴趣。
“张总，您的歌写得特别棒，怎么突然想来拍电影了？”
多年前，张远曾视江江为女神，尤其是看过她与孙磊合作的那部剧，剧中角色名都意味深长。
“人生总要尝试有挑战的事。写歌对我来说太简单，或者说创作太轻松，演戏反而更难。”
这群演员个个健谈，凑在一起直接就能录一档综艺节目。
郑凯与江江交情最好，自然要帮她延续话题，即便张远的话略显张扬。
“张总，听说您还会弹琵琶，还创作过琵琶曲？江江也擅长这个，你们可以交流一下。”
“略懂皮毛。”
“不如这样，江江你不是带了琵琶吗？让张总现场展示一下。”
“算了，车上不方便，等到了再说吧。”
胆小的包尔望着窗外连绵山峦，有些忐忑。
多亏他，张远免去了在车上表演的尴尬。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丁星华被警方逮捕了，涉嫌一起案件。”
江江显然做足了功课，每个话题都巧妙地与张远关联。
“哦？怎么回事？”
张远闭目养神，却仍竖着耳朵。
“据说他指使建筑公司偷换了一所学校的建材，涉公共安全事件。”
“天！这人竟如此恶毒？”
“那所学校据说是张总资助的，可能是为了报复您吧。”
江江盯着张远，期待他的反应。
“这事说明，做人必须有底线！”
张远一时语塞，只勉强挤出这一句。
他许久未关注案件进展，上次钱一来电时还提及丁星华和娱乐大亨熊某难以定罪，谁知江江突然告知丁星华被捕，看来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不过张远内心并无波澜。钱款早已追回，禾苗慈善基金会未受损失，工程进度也已赶上。他早歇了报复念头，只盼丁星华今后别再来招惹他。
“张总建这所学校投入不少吧？”
“目前已超一亿，后续学校开支会减少，但我还有个新项目要启动。”
“什么项目？若是公益事业，我们也能略尽心意。”
“不是公益，是学校配套的教职工住宅区，否则留不住师资。”
房地产项目？
江江默默盘算自己的积蓄，没敢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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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苗族与布依族人口过半，保留着张远团队所需的布依族特色村落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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