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形成刘枫再次遇见一个更大的堡垒和之前并无太大差距。
刘枫卡莎一如既往地伪装后进入此处堡垒。
此地的守卫并未独自接待他们，而是恭敬地将他们引向了堡垒深处，一座由完整黑色巨石构筑、雕刻着无数扭曲虚空符文的议事大厅。
大厅内，五张由某种巨大生物骸骨打磨而成的座椅呈弧形排列。
座椅上，端坐着三位身披深紫色长袍、气息沉凝的老者。
他们的眼神不似外面普通信徒那般狂热麻木，反而透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冷静与审慎，身上散发出的虚空魔法波动也远比大祭司更加深厚精纯。
他们便是这座“虔信之垒”的实际掌控者——长老团。
刘枫心中微凛，这三人实力均不容小觑，至少也是翡翠的水平，而且他们对虚空能量的理解和运用，显然远超外围那些狂热信徒。
想要轻易糊弄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果然，居中那位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大长老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尊使降临，我等有失远迎。不知尊使隶属哪位主宰麾下？莅临我这偏僻之地，所为何事？”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带着试探。
显然，他们并非完全盲目崇拜，对虚空阵营内部可能的派系也有所了解，并且清楚他们这里并非玛尔扎哈势力的直接管辖范围。
刘枫心念电转，知道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维持着冰冷的威严，声音透过模拟的虚空能量传出，带着一丝不悦：“吾等行事，还需向你等禀明隶属不成？”
无形的威压稍稍加重，让三位长老面色一紧，连忙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这时，刘枫顺势伸手，轻轻揽住了身旁卡莎的腰肢。
卡莎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配合地微微靠向他，展现出一种亲密的姿态。
她甚至主动散去了肩甲部分的活体武器光芒，让肤甲显得更加温顺，如同装饰。
“吾与内子。”
刘枫的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带着上位者的疏离。
“奉‘深渊之眼’阁下密令，前来寻找‘先知’玛尔扎哈，有要事相商。途经此地，感知到尔等聚集之地秩序尚可，故停留问询。”
他杜撰了一个听起来足够高大上的名号“深渊之眼”，并点明是“密令”，以此规避详细的盘问，同时将寻找玛尔扎哈的目的抛了出来。
“夫妻？”
另一位身形较为肥胖的长老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卡莎，尤其是她那身与虚空完美共生的肤甲，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若有所思。
“尊使与夫人…皆是虚空宠儿，当真…令人羡慕。”
他似乎对卡莎的状态极为好奇。
卡莎按照事先可能的默契，微微垂下眼帘，用一种清冷但不算失礼的语气低声道：“蒙虚空恩赐。”算是默认了夫妻关系。
听到“深渊之眼”的密令和寻找玛尔扎哈，三位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警惕之色稍减。
毕竟虚空阵营内部派系林立，高层之间互有往来或指派密使也是常事。
只要不是来抢夺他们地盘或者清查他们“奉献”事务的，那就问题不大。
居中的大长老沉吟片刻，开口道：“原来如此。既是‘深渊之眼’阁下密使，我等自当尽力协助。不过…先知大人行踪诡秘，我等虽仰慕已久，却也无缘得见，更不知其具体所在。”
他话锋一转：“但负责与外域零星部落交易、消息相对灵通的二长老与五长老，经常带队外出交换物资，不日即将归来。他们或许曾听闻过一些关于先知大人的零星消息。尊使与夫人若不嫌弃，可在堡内暂住几日，待二位长老归来，再详细询问，如何？”
这看似热情的提议，实则也带着软性监视的意味。
他们不敢得罪这位“密使”，但也需要确认其身份和目的的真实性。
刘枫知道，此刻若拒绝，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他故作矜持地沉吟了一下，才微微颔首：“可。那就叨扰几日。”
“不敢，不敢。”
大长老连忙摆手，随即吩咐道：“为尊使与夫人准备最好的客房！”
所谓的“最好的客房”，也不过是堡垒高处一间相对宽敞、用厚重石块垒砌、带有小小观察窗的房间。
内部陈设极其简陋，只有一张铺着某种坚韧兽皮的石床、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虚空能量的残留气息。
最关键的是，房间只有一间。
领路的信徒恭敬地退下并关上门后，房间里只剩下刘枫和卡莎两人。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
虽然是为了任务伪装，但“夫妻”的身份和这独处一室的境况，依旧让两人有些不自在。
卡莎下意识地远离了那张唯一的石床，站到了观察窗边，默默望着窗外被迷雾笼罩的死寂世界，耳根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泛红。
刘枫也轻咳一声，走到石桌旁坐下，试图打破沉默：“情况比预想的复杂。这五个老家伙不好糊弄，他们在等另外两个长老回来核实。”
“嗯。”
卡莎简短地回应，目光依旧看着窗外，“他们…很警惕。”
“我们必须小心，不能露出破绽。”
刘枫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张石床，又迅速移开。
“今晚…你睡床。我打坐调息即可。”
卡莎转过身，看向刘枫，紫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便在这间狭小的石屋内度过了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时光。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内。
偶尔有仆从送来味道古怪但蕴含微弱能量的食物和清水，他们都谨慎地检查后才食用。
独处一室，为了维持“夫妻”的伪装，他们不得不进行一些必要的互动。
有时需要低声交谈，商议对策；有时需要并肩站在窗前，观察堡垒内的动静，做出一副“伉俪情深”共同执行任务的样子。
这种近距离的、持续的伪装，让两人之间的某种界限变得更加模糊。
刘枫能清晰地闻到卡莎发间那独特的、混合着虚空与星辰气息的味道。
卡莎也能感受到刘枫身上那沉稳可靠的气息，以及他在应对盘问时展现出的急智与从容。
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在这充满危险与谎言的囚笼般环境中，悄然滋生。
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
刘枫和卡莎都知道，当另外两位长老归来之时，才是知晓结果的时候。
而在这之前，他们只能继续扮演好这对来自虚空深处的“神秘夫妻”，在这座被狂热与绝望充斥的堡垒中，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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