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一片相对完整的、由巨大黑色岩石垒砌的奇特建筑群外围，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人为清理出的道路，甚至还有简陋的警戒陷阱。
“前面有聚集地。”
卡莎压低声音道，眼神警惕。
两人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靠近。
果然，在一片相对开阔、依托着几座巨大石像废墟建立起来的区域，他们看到了一个小镇的轮廓。
与其说是小镇，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避难营地。
粗糙的围墙由破碎的建筑材料和虚空生物的甲壳混合搭建而成，看起来颇为怪异却也有种畸形的坚固。
镇子内部，可以看到一些身影在走动，他们穿着破烂的、似乎经过改装的衣物，身上大多有着明显的虚空能量侵蚀痕迹，有些甚至肢体发生了轻微的变异。
但令人心悸的是，镇子中央广场上，赫然树立着一座用虚空生物骸骨和黑色石头搭建的粗糙祭坛！
祭坛上刻画着与玛尔扎哈标记类似的扭曲符号，散发着微弱的、却令人极其不适的虚空波动。
更让他们瞳孔收缩的是，他们亲眼看到一队镇民，押送着几个被捆绑着、面带绝望与麻木的人走向祭坛。
随后，一位似乎是祭司模样、脸上画着诡异油彩的老者，举行了一场简短而狂热的仪式，口中念叨着对虚空的赞美与祈求。
仪式最后，那几个被捆绑的人被推入了祭坛后方一个深不见底、散发着紫黑色雾气的洞窟之中！
短暂的惨叫声从洞窟深处传来，随即湮灭无声。
而周围的镇民，包括那位祭司，脸上却露出了满足和心安理得的表情！
“他们…他们在用活人献祭！”
卡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恶心。
她当年在艾卡西亚挣扎求生时，虽然见过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人，但如此系统性地、信仰化地进行活祭，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枫的脸色也无比阴沉。
系统扫描显示，这些镇民体内的能量波动很奇特，并非纯粹的虚空能量，而是将自身的生命力与微弱的虚空能量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结合了起来，形成了某种粗浅的虚空魔法根基。
他们显然已经彻底倒向了虚空阵营，通过定期献祭同胞，来换取所谓“虚空使者”的庇护，在这片绝地中苟延残喘。
“玛尔扎哈的毒害…已经深入骨髓了。”
刘枫冷声道。这样的地方，很可能与玛尔扎哈的势力有所关联。
硬闯进去打听消息显然不明智，只会引发冲突。
刘枫心念电转，立刻有了主意。
“系统，启动‘万物模拟’，分析下方镇民能量特征及祭坛波动，模拟出类似但更精纯、更高级的虚空使者能量气息！”
【指令收到…分析中…模拟构建中…模拟完成。】系统迅速响应。
下一刻，一股精纯、冰冷、带着上位者威严的虚空能量气息从刘枫体内缓缓散发出来，与他自身的风之力巧妙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而强大的威压。
他的眼眸深处，也仿佛有紫色的虚空星芒一闪而过。
同时，他低声对卡莎道：“卡莎，你无需伪装，跟在我身后即可。脱下长袍，展现你的肤甲。”
卡莎的虚空肤甲本身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卡莎瞬间明白了刘枫的意图，毫不犹豫地扯下了用来遮蔽风沙的长袍，露出了那身紫白色的、流线型的虚空肤甲。活体武器微微蠕动，散发着原生而纯粹的虚空波动。
两人就这样，一个散发着“高阶虚空使者”的威严，一个展现着“原生虚空共生者”的姿态，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小镇那简陋的围墙大门之前。
“什么人？！”
围墙上的守卫惊恐地大叫，他们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远超他们祭司的精纯虚空威压！
刘枫模仿着记忆中那些虚空生物的冷漠与高傲，用一种仿佛来自深渊的回响般的声音开口道：“奉吾主之命，巡视野望之地。开启门户。”
他的声音蕴含着精神压迫，让那些守卫瑟瑟发抖。
同时，卡莎很配合地微微释放出一丝艾卡西亚暴雨的能量波动，紫白色的飞弹虚影在肩甲处一闪而逝，那纯粹的力量更是让守卫们确信无疑——这是真正的“自己人”，而且是来自“上面”的大人物！
镇门被慌忙打开，小镇的祭司连滚爬爬地带着一群镇民跪伏在地，头都不敢抬，声音颤抖着高呼：“恭迎使者大人！恭迎尊者！不知使者大人降临，有何吩咐？”
刘枫冷漠地扫过他们，模仿着虚空生物的思维模式，直接问道：“可曾感知到‘先知’（玛尔扎哈）的踪迹？或收到他的谕令？”
那老祭司惶恐地回答：“回…回禀使者大人…先知大人的行踪岂是我等能够知晓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先知大人的直接谕令了…只有…只有定期向虚空之口献上祭品，才能偶尔感受到一丝庇护的恩泽…”
刘枫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关于玛尔扎哈和近期异常的问题，得到的回答都表明，这个小镇只是一个最底层的、被遗忘的虚空信仰据点，根本接触不到玛尔扎哈的核心圈子，甚至可能玛尔扎哈本人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在这里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刘枫心中失望，表面却不动声色，维持着冷漠：“你们此处暂时不需要进行献祭，虚空不在视你们血肉为必需品。”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些跪伏在地的镇民，带着卡莎，如同来时一样，在镇民们敬畏的目光中，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了迷雾深处。
直到远离那个小镇，刘枫才散去模拟的虚空气息，脸色凝重。
“看来玛尔扎哈隐藏得很深。这些边缘地带找不到他。”
卡莎说道，语气中也带着失望。
“嗯。”
刘枫点头，“我们必须去更核心、更危险的地方。那里，或许才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艾卡西亚那迷雾最浓郁、能量最混乱的的核心区域。
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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