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面都磨得起了毛边，边角还绣着模糊的暗纹，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何主任，您瞧这个？这也是从那大宅门收的，说是以前主人家的字画。”王经理凑过去解释。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解开布绳，里面竟是十几幅装裱完好的字画，檀香木做的画轴透着淡淡的清香，摸上去手感沉实。他一幅接一幅地展开细看，水墨山水间题着“石涛”的款识，奔马图笔力遒劲是徐悲鸿的风格，张大千的仕女图设色清丽，郑板桥的《墨竹图》更是竹枝挺拔、墨韵生动。越看他眼睛越亮，心里像揣了个小鼓怦怦直跳：“这全是宝贝啊！就凭这笔法和品相，几十年后随便一件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硬通货。”他索性蹲在地上，把藏蓝布包里的字画全翻了出来，连角落里卷着的几幅没落款的小品都没放过，“王经理，这布包里的字画我全要了！还有你店里其他散着的古董字画，不管是挂着的还是收着的，只要是老物件，我今儿个一并包圆了！”
“我的老天爷，何主任您这是要把我这小庙搬空啊！”王经理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店里剩下的那几幅清代文人的手札、民国的花鸟册页，全是干净来路，我这就去给您打包！您这一下可是帮了我大忙，这些字画压在手里好几年，今儿个总算遇着懂行又爽快的主儿了！”他乐颠颠地跑去货架后翻找，声音都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您要是真心全要，我再给您让两个点，往后您有这方面的需求，尽管找我，保准给您留着好东西！”
何雨柱看着王经理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盘算着这些宝贝的价值，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不用让点，按实价算就行，我要的是痛快。”他忽然招手让王经理凑近，压低声音补充道，“王经理，往后你这店里要是收着好的古董字画、老家具，不管是明清的还是民国的，只要东西真、品相好，第一时间给我通个气，我都乐意看看，合适就拿下。”说到这儿，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王经理，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咱们都是熟人，你这儿的东西我信得过。往后有好货想着我，到时候我多给你添点好处，保准不让你吃亏。”王经理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应承：“那感情好！何主任您放心，往后有宝贝我头一个给您安排人找你！”何雨柱这才把选好的字画轻轻归拢，“这些跟家具一块儿算钱，明天一早全送到南锣鼓巷94号院。对了，家具太多，得找几个力气大的帮着搬。”王经理立刻接话：“这事儿您别操心，胡同口就有趴活的，我去喊！”说着就快步往店外走，没一会儿就领了几个人进来——正是闫解放、闫解城兄弟俩，还有刘光天、刘光福，旁边跟着两个扛扁担的路人。几人一进门瞧见何雨柱，都愣了愣，随即笑着迎上来：“柱子哥！您怎么在这儿？”
王经理在一旁听得纳闷，指着几人问何雨柱：“何主任，你们认识啊？”“可不是嘛，都住在同一个四合院的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何雨柱笑着拍了拍闫解放的肩膀，“我新院子添家具，正好麻烦你们跑一趟。”闫解放连忙摆手：“柱子哥您这话见外了，有事您吩咐就行！”何雨柱指着库房里的家具说道：“我包了四辆三轮车，运费我出，每人再给三块工钱，怎么样？”
“您这是照顾我们生意！”刘光天连忙应下，几人立刻挽起袖子准备动手。王经理也叫来店里的伙计帮忙，何雨柱则叮嘱道：“家具都轻拿轻放，尤其是这些字画，用软布包好放在车斗最里面，别磕着碰着。”安排妥当后，他拿着王经理开的单子付了钱，看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把家具往三轮车上搬，心里盘算着明天家具摆进院子的模样，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四辆三轮车浩浩荡荡地停在南锣鼓巷94号院门口，何雨柱率先跳下车，推开朱漆大门往里走。院子里干干净净的，青砖地面扫得一尘不染，廊下的灯笼都换成了新的，连墙角的杂草都除得精光——显然是样式雷的工人们收尾时特意收拾过的。
“柱子！您回来啦！”雷敬亭正蹲在门廊下打包工具，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连忙放下手里的麻绳迎上来。他身后的几个工匠也都停下手里的活，纷纷站起身打招呼，工具包都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准备动身离开了。
何雨柱笑着点头，指了指院外的三轮车：“刚从委托商店淘了些家具字画，正愁没人卸车，你们倒是赶巧了。”雷敬亭一眼瞥见车上盖着粗布的家具，眼睛一亮：“这都是好东西啊！您歇着，我们来！”说着就招呼身边的工匠，“大伙儿搭把手，轻拿轻放，别磕着碰着！”
闫解放、刘光天等人也跟着忙活起来，众人分工明确，有的抬红木八仙桌，有的搬酸枝木书架，还有的小心翼翼地抱着裹着软布的字画。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指挥：“明代那套黄花梨家具，放前院正房，待客用；清代红木的那套，搁中院正房卧室；酸枝木的书房套件，直接搬往后院正房。”他看着车上仅有的三套家具，心里暗自盘算：其实委托商店里还有几套清代紫檀和民国红木家具，品相做工都上乘，以他的家底完全买得起，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轧钢厂的厨师，突然拿出大笔钱财购置古董，万一被人追问来路，解释不清反倒惹麻烦，只能先挑这三套应急。
雷敬亭一边指挥工匠抬家具，一边随口问道：“柱子，您这前中后三院都配齐了？这可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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