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打算一次性弄出九十吨粮食，大米、面粉、玉米棒子面各占三成，足够轧钢厂撑上小半个月，既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也正好借着“粮源紧张需拓展渠道”的由头，让身为南洋富商的娄振华顺理成章地南下香江，为后续的长远计划打基础。
何雨柱没片刻耽搁，从食堂后院推出那辆半旧的永久自行车，往车把上挂了条擦汗的粗布毛巾，就往厂门口赶。刚出了厂跨上车蹬了两步，就听见有人喊“柱子哥”。
抬头一看，厂门口老槐树下趴着几个避凉趴活的汉子，其中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褂，正快步跑过来，正是闫埠贵的二儿子闫解放。“柱子哥，您这是去哪儿啊？”闫解放凑到车旁，抹着额头的汗珠，脸上堆着笑。何雨柱捏了车闸停住，挑眉道：“有事说事，我这儿急着出门办正事。”
“是是是，”闫解放连忙点头，往他跟前凑了凑，借着老槐树的树荫压低声音，“柱子哥，您现在是食堂副主任，手底下肯定有活计。您看我这天天在这儿趴活，日头晒得脱皮，也挣不着几个钱，您要是有搬东西、扛麻袋的活，可得想着弟弟我啊。”何雨柱脚撑在地上，手指敲了敲车把：“我今儿去郊区办事，没什么活能给你，厂里的杂活也轮不到我安排。”
闫解放的脸瞬间垮了半截，又不死心地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哀求：“柱子哥，您看在街坊邻里的份上，就帮帮我吧。我这刚结婚没几天，我爸您也知道，抠得跟铁公鸡似的，现在居然要收我媳妇的饭钱和房租，我光靠趴活，连俩人的嚼谷都快挣不出来了。”他说着抹了把脸，眼里满是愁绪，“您当了副主任，肯定能说上话，能不能给我在厂里谋个正经差事？哪怕是扫车间、看仓库都行。”
何雨柱嗤笑一声，低声骂了句“闫老扣这德行真是没谁了”，又上下打量了闫解放一眼——这小子虽然瘦，但看着还算结实，不像好吃懒做的样子。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厂里现在确实缺人手，但正经工作不是说安排就安排的。最低等的临时工，想转正落户，怎么也得六七百块的打点费；要是想进锻工班或者钳工班，那都是技术岗，待遇好，最少也得八百块起步，你能拿得出来？”
闫解放的眼睛瞬间亮了，攥着拳头往大腿上一砸：“八百就八百！柱子哥，您真能帮我办？我就是找我爸死缠烂打借钱，也得把这工作买下来！只要能进厂里当正式工，我就能搬出去单过，彻底摆脱我爸的压榨，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了！”
何雨柱见他态度坚决，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凑钱，钱凑够了再来找我。记住，这事得悄悄办，别到处嚷嚷，不然传到别人耳朵里面，我也不好说话。”
“哎！我懂我懂！”闫解放连忙点头，眼神里满是机灵，凑到何雨柱耳边压低声音补充，“柱子哥您放心，这事儿我绝对烂在肚子里。到时候就算成了，我也跟旁人说，是我朋友那边有关系帮着办的，绝口不提您的名字。”他搓了搓手，又强调了一句，“您想啊，这‘卖工作’的话要是传出去，不光您麻烦，我这工作也保不住。真要是有人问起来，您尽管说不知道，我绝对不承认是您帮的忙，省得给您惹祸。”
“你小子倒是明白事理。”何雨柱挑眉笑了笑，对闫解放这股机灵劲儿有了几分认可，“行了，别耽误我办事，我先走了。”说罢一蹬车，自行车顺着柏油路往郊区的方向驶去，留下闫解放站在原地，满脸都是重获希望的喜色。
从轧钢厂到郊区的西仓库，足足有七八里地，除了开头一段是柏油路，剩下的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被晒得滚烫，车轱辘碾过扬起一阵尘土。何雨柱骑着自行车，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工装，粗布毛巾搭在脖子上，早已拧得出水，可他心里揣着粮的事，半点没觉得难熬。路上偶尔能碰到拉着西瓜的板车，赶车的老乡戴着草帽，见他骑得急，还喊着问要不要捎块瓜解渴，何雨柱笑着摆手谢绝了——他这要去藏粮，人多眼杂总归不方便。骑了近一个钟头，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西仓库的影子，那仓库孤零零立在荒坡脚下，四周长满了半人高的狗尾巴草，几只麻雀在墙头蹦跳，青砖墙上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仓库顶的瓦片被晒得发白，在毒辣的太阳下显得格外破败。
何雨柱放缓脚步，先绕着仓库走了一圈，确认四周的铁丝网虽然锈迹斑斑但还算完好，远处的田埂里传来农民的吆喝声，除此之外再无动静，这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锈迹斑斑的锁芯“咔哒”转动了两下，像是沉睡多年的老物件终于苏醒，厚重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郊区格外突兀。仓库里的霉味混着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墙角还爬着几只潮虫，被惊动后迅速钻回缝隙。他迅速闪身进去，反手把铁门牢牢关上，又用门后的粗木杠顶死，这才松了口气。左右张望确认仓库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苍蝇在光柱里嗡嗡乱飞。何雨柱不再迟疑，心念一动，系统空间里的粮食便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雪白的大米颗粒饱满，顺着无形的通道堆成两座圆润的小山，米粒间还带着清新的米香；细腻的面粉装在印着“生产大队”字样的粗布口袋里，一袋袋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堵坚实的墙，袋子上的针脚都透着规整；金黄的玉米棒子面散发着干燥的谷物气息，装在厚实的麻袋里，垒在仓库通风的另一侧，麻袋上的麻绳都系得紧实。各三十吨，不多不少，刚好堆满了仓库的半边角落，连地面都被垫高了不少，原本空旷的仓库瞬间变得充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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