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秦淮如，眼神里带着催促。秦淮如立刻心领神会，瞬间红了眼眶，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刻意温柔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两汪要溢出来的清泉。她轻轻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动作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搔首弄姿，双手紧紧攥着蓝布褂子的衣角，指缝都泛了白，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刻意的柔弱：“各位叔伯婶子，我…… 我真没做过对不起东旭的事啊…… 东旭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孩子和妈，易师傅这次住院，我想着他身边没人照顾，就多跑几趟，可谁知道…… 谁知道会被人说成这样。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二个孩子肚子里还有怀了一个，要是被人安上这种名声，以后咋在院里立足啊……”
她说着，眼泪 “啪嗒啪嗒” 掉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没有立刻擦，反而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肩膀一抽一抽的，连身子都晃了晃，像是快站不住了，还故意往旁边的大妈身上靠了靠 —— 这副柔弱模样，让几个心软的大妈忍不住叹气，小声劝：“淮茹啊，别哭了，我们知道你不容易，可能就是大伙看错了。” 可也有人在底下翻了个白眼，心里清楚，她这是故意装可怜博同情。
贾张氏见状，赶紧从人群里挤出来。往日里她总爱叉着腰撒泼，今天却特意捋了捋皱巴巴的黑布衫，脸上挤出几分刻意的委屈，声音也放软了些，帮着秦淮如圆谎：“是啊！我家淮茹多老实的孩子，这次易师傅住院这几天，她天天天不亮就起来熬粥，送到医院还得赶去上班，晚上回来还得给我这个老婆子洗衣做饭，拉扯两个孩子多不容易，哪有那心思搞歪的邪的？她就是心善，见不得长辈没人照顾，才多跑几趟，咋就成了别人嘴里的闲话了！” 她一边说，一边瞪着人群，眼神像刀子似的，像是在找传闲话的人，嘴里还碎碎念：“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有本事站出来啊，别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
“哟，这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西厢房门口冒了出来。许大茂穿着件花格子衬衫，双手插在裤兜里，倚着门框，脚尖还时不时蹭蹭地面，嘴角撇着，眼里满是嘲讽的笑，“易师傅，您说淮茹是照顾长辈，可照顾长辈也没那样的吧？我前几天去医院给我妈拿药，正好看见秦淮如在病房里，易师傅躺在床上，她就坐在床边，手摸着易师傅的手背，还凑在易师傅耳边说话，那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呢！还有棒梗，上次学校开家长会，我看见他跟您站在一块，那眉眼，那鼻子，跟您年轻时候的照片比，可不是一般的像啊 —— 这也是巧合？”
易中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像块结了冰的铁板。他指着许大茂，手指都在抖，急着反驳却没了底气：“许大茂！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自己天天跟院里的寡妇眉来眼去，还好意思说别人？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造谣生事，想破坏院里的和睦！”
“我造谣？” 许大茂往前迈了两步，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让全院的人都能听见，“前阵子淮茹大半夜从您屋里出来，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东厢房的李大哥、北院的张婶都听见了，这也是造谣？还有您住院那两天，她天天穿着那件浅蓝色的布衫，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还抹了雪花膏，哪像是去照顾病人的？倒像是去约会的！还有您给棒梗买的那身新的蓝布褂子，我亲眼看见您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比给您亲侄子买的还好，这也是巧合？易师傅，您别以为大伙都是傻子，谁不知道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就在这时，刘海忠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他原本抱着胳膊站在后面，想着看看热闹就走，可听见许大茂提了 “住院” 的事，心里那点想踩易中海一脚的心思更盛了 —— 毕竟易中海以前总凭着自己是八级钳工、院里的老住户压他一头，现在有了实打实的 “把柄”，他可不想放过。他清了清嗓子，皱着眉，摆出一副 “为你好” 的样子，语气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老易啊，不是我说你，院里的闲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两天你住院，大伙都看在眼里呢！秦淮如天天往医院跑，那姿态确实有点不像话。你要是真没这事，咋不早出来说清楚？现在越描越黑，大伙心里都犯嘀咕。我看你啊，还是好好想想咋自证清白吧，别到时候连街道办都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了！”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了。阎埠贵赶紧低下头，手指在袖口里飞快地算着，心里琢磨着：要是真被赶出去，再找这么便宜的房子可不容易，就算知道是咋回事，也别掺和了；二大妈赶紧拉了拉刘海忠的衣角，小声劝：“老刘，别说了，再说是要惹麻烦的，咱们可不能被赶出去。” 刘海忠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可看了看易中海那狠厉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往后退了两步，不再说话。
秦淮如见场面压了下来，又适时地抽噎了两声，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小声说：“各位叔伯婶子，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好好照顾易师傅，好好拉扯孩子，要是给大伙添了麻烦，我在这给大伙赔不是了。” 说着，还微微弯了弯腰，那副柔弱又懂事的模样，又让几个心软的人叹了气。
易中海看着大伙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紧绷着。他又补充道：“淮茹是个苦命人，贾东旭刚走你们就传她闲话像话吗，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怀着一个，还有一个老人要照顾，多不容易啊。咱们作为街坊，该帮衬就帮衬，别总想着背后搞小动作，说别人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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