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帅带着主力成功潜入城中,心中既兴奋又谨慎。他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由副手带领,扑向情报中关押俘虏的城西营区;他自己则亲率主力,直扑位于城中心的“县仓”和几处显眼的“辎重库房”。
街道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一切顺利得让周帅都有些不安,但想到城中只有五百守军,又觉得理应如此。
“快!打开库门!”到达“粮仓”外,周帅低声下令。贼兵们迫不及待地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然而,预想中堆积如山的粮袋并没有出现。借着火把的光亮,映入眼帘的是码放整齐的……干燥柴捆?以及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陶罐。
周帅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不好!中计了!快退——!”
但他的吼声已经晚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冲入“俘虏营”的那一路贼军也发现了营区空空如也,只有堆满的柴草。
“嗖嗖嗖——!”
无数支点燃的火箭,从四周屋顶、墙头、暗巷中如同流星般射出,精准地落入这些堆满引火之物的“粮仓”和“营房”区域!与此同时,一些埋伏在暗处的护卫,用力砍断了隐藏的绳索,悬挂在高处的、装满火油的皮囊和陶罐轰然砸落!
“轰!”“嘭!”
烈焰在瞬息之间冲天而起!干燥的柴草、硫磺、火油构成了绝佳的燃烧物,火势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瞬间就将冲入其中的贼军吞没!炙热的气浪和翻滚的浓烟让外围的贼军也睁不开眼,呼吸困难,阵型大乱。
直到此刻,周帅才绝望地明白,自己哪里是来偷袭的猎人,分明是自投罗网、被人引入火坑的飞蛾!可惜,悔之晚矣。
郭嘉的布置,远不止点燃大火这么简单。火起的同时,预先埋伏在“粮仓”和“空营”四周制高点、屋顶、巷口的弓弩手,他们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目光冰冷地锁定那些在火场边缘挣扎、试图组织撤退或者看起来像头目的人。
“嗖!噗嗤!”一名挥舞着环首刀、声嘶力竭试图收拢溃兵的贼军小头目,被一支从阴影中射出的弩箭贯穿了咽喉,嗬嗬倒地。
“往这边走!快……”另一名试图带领队伍转向的贼军军官,话音未落,便被数支从不同角度射来的箭矢钉成了刺猬。
精准的狙杀如同死神的点名,让本已因大火而崩溃的贼军彻底失去了有效的指挥。贼兵们像无头苍蝇般在狭窄的街巷和熊熊火场间乱窜,不是被浓烟呛倒,被烈焰吞噬,就是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夺去性命。
与此同时,郭嘉亲率的五百守军主力,他们分成数个二十人左右的小队,手持长枪大盾,扼守着几条未被火势波及的关键巷道和通往城墙的路径。当零星或有小股贼军侥幸逃出火海,冲向这些“生路”时,迎接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枪阵和盾墙。
“刺!”
整齐划一的低喝,长枪如林刺出,将冲在最前的贼兵捅翻在地。后续的贼军肝胆俱裂,要么转身逃回火海,要么跪地乞降。
惨叫声、哀嚎声、火焰爆裂声响彻夜空。贼军建制大乱,在狭窄的街道和熊熊烈火中互相践踏,争相逃命。
整个战斗过程,尉氏县的五百守军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而贼军则是落入棋盘的乱子。郭嘉充分利用了地形、火攻和心理战,每一步都精准地打在敌人的要害和混乱节点上。五百对两千,人数悬殊,但在绝对的算计和准备面前,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与猎捕。
天色微明时,大火渐熄,只余下缕缕青烟和刺鼻的焦糊味。尉氏县城内,昨夜的战区已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息。
守军士兵正在郭嘉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扑灭余火,收拢俘虏,清点尸体,搜寻漏网之鱼。
郭嘉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巡视战场。他面色依旧平静,羽扇轻摇,仿佛只是视察了一次寻常的防火演练。最终,士兵们在焦尸堆中,根据残存的甲胄和佩刀,辨认出了贼军主将那具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依稀可辨魁梧体型的尸体。
“取下他的首级,若已不堪辨识,便取其随身印信、令牌或任何可证明其身份的信物。”郭嘉吩咐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仔细清理,弄干净些。”
很快,一枚未被完全烧毁的铜制令牌和几件相对完好的、带有贼军标识的环首刀被呈了上来。郭嘉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返回县衙,立刻提笔疾书。信中,他简要说明了昨夜有约两千贼军精锐夜袭尉氏县,已被设计引入火攻陷阱,尽数歼灭,敌军主将授首,俘获三百余人,己方损失轻微。同时,他敏锐地指出,贼军此举意在断我军粮道、救俘虏、动摇根本,其背后谋划者眼光毒辣,不可不防。最后,他提到已将贼首信物随信附上。
“将此信与贼首信物,以最快速度,送往陈留城外主公大营。务必亲手交到主公手中。”郭嘉将火漆封好的信笺和包裹好的令牌等物交给一名最机敏可靠的青萍使。
“诺!”青萍使接过令,转身便冲了出去,牵过早已备好的快马,绝尘而去。
消息和包裹以最快速度将送到了林昊手中,此时的林昊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眼睛都未曾彻底睁开。可当他展开郭嘉的信件,看到那枚还带着烟熏火燎痕迹的令牌时,顿时被惊醒,脊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帐中太史慈、徐晃、典韦等人传阅信件后,亦是面色骤变,后怕不已。
“两千贼人……直扑尉氏县!”徐晃声音沉凝,“若非奉孝先生神机妙算,提前布置,尉氏县一旦有失,我军粮草、退路、俘虏尽皆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娘的!这帮杂碎,正面打不过,就会玩阴的!”典韦怒骂,但骂声中也能听出一丝庆幸。
太史慈则是深深吸了口气,看向林昊:“主公,奉孝先生此功,堪称力挽狂澜!不仅保全了后方根基,更沉重打击了贼军士气。此贼首信物,正是打击贼军气焰的利器!”
林昊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看到那枚还带着烟熏火燎痕迹的令牌让他头脑异常清醒。他缓缓道:“奉孝之能,今日方见其深。此番是我们大意了,只虑前方战阵,未思后方根本。险些被人釜底抽薪,陷入绝境。”
他目光扫过众将,语气严肃:“此战,给我们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日后行军作战,无论前线如何顺利,后方根基、粮道命脉,必须留有足够且可靠的力量守卫,并且要预想到敌人可能采取的一切阴险手段,包括偷袭、断粮、煽动内乱! 绝不能再将安危系于侥幸!”
众将凛然受教:“末将等谨记!”
林昊心中更是暗自警醒:‘看来以后若还有机会领兵外出,身边绝不能只带冲锋陷阵的猛将,至少得留一个像奉孝这样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的谋士在身边时时提点才行。这世道,tm老六和玩阴谋的实在太多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他将令牌重重放在案上,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奉孝已为我们扫清了后顾之忧,并送来了破敌利器。传令全军,将贼军偷袭尉氏县反被全歼、主将授首的消息,以及这枚令牌,想办法‘送’到对面贼营里去!同时,加强戒备,准备应对贼军可能因计划失败而发起的疯狂反扑,或者……溃退!”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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