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内，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一边是跪地求饶、颜面尽失的药王谷长老。
一边是持枪肃立、代表国家意志的九处战士。
而夹在中间的，是一个一脸不耐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年轻人。
龙婉儿看着陈凡，眼神复杂。
她接到周怀安的电话，就猜到今晚会出事，立刻带队赶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或许该说，是来得“刚刚好”。
她亲眼见证了药王谷巨头下跪的一幕，这个男人，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强大”的认知。
“陈凡，这里是京城。”龙婉儿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影响太大，不好收场。”
“收场？”
陈凡瞥了她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做事，需要考虑怎么收场吗？”
龙婉儿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个男人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霸道无匹，什么时候考虑过后果？
因为所有的后果，他都能一力承担。
陈凡不再理会她，也懒得再看跪在地上的古月。他的目光，落在了早已吓得瘫软如泥的王家家主王振身上。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陈凡缓步走了过去。
王振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想往后躲，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陈……陈大师……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
陈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王振被抽得原地转了半圈，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我的人，你也敢动？”
陈凡的声音很轻，却让王振如坠冰窟。
他这才反应过来，陈凡打他，不是因为他栽赃陷害，而是因为他把矛头，对准了周家和林天雄。
那是他陈凡的人！
“啪！”
又是一记反手耳光，将王振另一边脸也抽肿了，彻底打成了猪头。
“我的生意，你也敢搅？”
王振被打得眼冒金星，彻底懵了，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饶命……饶命啊……”
陈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他缓缓抬起脚，在王振惊恐欲绝的目光中，轻轻地踩在了他的头顶上。
“从今天起，京城王家，除名。”
他脚下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王振的脑袋，被他硬生生地踩进了昂贵的大理石地砖里，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一代京城新贵，就此殒命。
这血腥残暴的一幕，让刚刚平复下来的会场，再次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
龙婉儿的脸色也变了，她没想到陈凡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手段如此狠辣！
“陈凡！你！”
“怎么？你想拦我？”陈凡抬起头，擦了擦皮鞋上的血迹，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龙婉儿被他看得心头一窒，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这个男人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处理完王振，陈凡这才像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古月。
古月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
他亲眼看着陈凡如何虐杀王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他知道，如果自己应付不好，下场绝对比王振凄惨百倍。
“你，想活命？”陈凡走到他面前。
“想！想！我想活！”古月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哪还有半点大长老的风范。
“想活，也行。”陈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古月脑子飞速运转，颤声道：“我……我可以告诉您长生会的消息！孙百草就是受了长生会的指使，才会来京城对付您的！我药王谷，也是被他们利用了！”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把长生会卖了。
“哦？”陈凡眉毛一挑，似乎来了点兴趣，“继续说。”
“长生会在药王谷安插了人手，许诺只要帮他们对付您，就提供一味可以根治我体内火毒的上古丹方！”古月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这次的局，就是他们布下的！他们想借刀杀人，利用我药王谷和您两败俱伤！”
“有点意思。”
陈凡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他早就猜到背后有长生会的影子，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药王谷的内门长老都能策反。
看来，这个组织渗透的势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大师，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古月见有戏，连忙磕头求饶。
“治你？可以。”
陈凡看着他，忽然笑了。
“跪下，磕三个头，拜我为师。我就传你一套法门，不仅能解你火毒，还能让你修为更进一步。”
拜师？
古月愣住了。
他堂堂药王谷内门大长老，去拜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为师？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古武界立足？药王谷的脸面何存？
可是，如果不拜……
他看了一眼旁边王振那颗被踩进地里的脑袋，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面子和命，哪个重要？
他只犹豫了不到三秒钟。
“噗通！”
古月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着陈凡，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这一幕，通过现场无数的直播镜头，传遍了整个华夏。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石化了。
药王谷的巨头，拜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为师！
这世界，太疯狂了！
龙婉儿在一旁，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苦笑。
这个男人，总能用最出人意料，也最霸道的方式，解决所有问题。
收服一个药王谷的内门大长老当徒弟？
这简直是把药王谷的脸，按在地上，用钢丝球来回摩擦！
“很好。”
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不杀古月，就是看中了他内门大长老的身份。
杀一个古月容易，但药王谷树大根深，杀之不尽。
但收服一个古月，就等于在药王谷这棵大树内部，钉下了一颗钉子！一颗随时可以为他所用的棋子！
他屈指一弹，一道金光没入古月的眉心。
“这是一套《焚诀》的残篇，你且拿去修炼，可解你火毒。日后若有表现，我再传你后续功法。”
古月只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那玄奥繁复的法门，让他心神剧震！
仅仅是残篇，就比他药王谷的镇谷心法，还要精妙百倍！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哪里是拜师，这分明是天大的机缘！
“谢师父！”古月再次真心实意地磕了一个头，神情无比狂热。
“起来吧。”陈凡挥了挥手，“带着你的废物徒孙，和这具尸体，滚回药王谷。告诉你们谷主，从今天起，京城，我说了算。我的人，我的生意，谁再敢动一下，下一次，我便亲上药王谷，踏平山门！”
“是！是！徒儿遵命！”
古月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叫上两个幸存的药王谷弟子，抬起孙百草的尸体，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地逃离了会场。
一场针对陈凡和周家的鸿门宴，最终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陈凡，以一人之力，镇压全场，杀长老，收巨头，威震京城！
……
夜，周家庄园。
一场风波之后，这里反而显得格外安静。
陈凡洗去一身的血腥气，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休闲服，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悠闲地喝着茶。
柳如烟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为他添水，一双美眸，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眼底的柔情，几乎要化作水溢出来。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如神，如魔，一言可定人生死，一念可搅动天下风云。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陈凡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
柳如烟俏脸一红，低下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比花好看。”
陈凡闻言，心中也是一荡。
就在这旖旎的气氛中，周怀安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陈大师。”他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王家已经彻底完了，资产全部被我们接手。另外……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线索了。”
陈凡接过文件，打开一看，眼神微微一凝。
“我们动用所有关系，查到那笔扶持王家的海外资金，最终指向了梵蒂冈的一个秘密账户。”
周怀安的声音压得很低。
“而那个账户的持有人，与最近在梵蒂冈声名鹊起的那个‘圣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梵蒂冈。
圣童。
长生会。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串联了起来。
陈凡放下文件，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京城的这场风波，果然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战场，在遥远的西方。
“看来，是时候去一趟欧洲了。”
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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