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被强行撕裂。不是温柔的拉开帷幕，而是粗暴的撕扯。裂缝边缘闪烁着危险的黑紫色电弧，那是创造者级别的力量在干涉现实。
杨眉走进大殿。
他的表情不再是之前的温和慈悲，而是冰冷的、科学家式的审视。灰袍无风自动，手中的柳木手杖尖端亮起危险的银光。
【实验数据收集完毕。】他的声音直接在所有存在意识中响起，不带任何情感，【实验体华烨，编号7432，最终选择放弃‘绝对控制’，转向‘有限自由’。实验结论：该个体无法承载赋予的权能，实验失败。】
他看向华烨，就像看一个破损的实验器材。
【按照规程，失败实验体应被回收，实验场地应被重置。】
“等等！”凯莎挡在华烨身前，“他已经改变了！他认识到了错误，他愿意弥补！”
【错误的认识没有意义。】杨眉平静地说，【实验目的是观察‘绝对控制’的终极形态，不是培养一个有道德觉悟的个体。他偏离了预设轨道，所以实验失败。就这么简单。】
他抬起手杖。手杖尖端的银光凝聚成一点，那一点中蕴含着毁灭整个宇宙的能量。
【这个宇宙已经污染，需要净化后重新播种。】
“你凭什么决定亿万生灵的生死？！”凉冰怒喝，恶魔能量全力爆发，紫黑色的冲击波轰向杨眉。
杨眉甚至没有看她。冲击波在距离他十米处自动分解，还原为基础粒子和信息流，然后被他的手杖吸收。
【凭我是创造者。】他说，【你们的所有存在，都建立在我的‘允许’之上。现在我收回这份允许。】
手杖即将点下。
但另一根手杖伸了过来，挡在了前面。
那是一根翠绿的柳枝，枝头还挂着嫩叶。柳枝轻巧地架住了杨眉的手杖，两股创造者级别的力量碰撞，却没有引发爆炸，而是互相抵消、湮灭。
空间再次撕裂。柳神——空间魔神的另一面——走了进来。
他依然是一棵树、一个人、一片星空的混合体，但此刻他的表情严肃。
【杨眉，够了。】
【这个实验在我的管辖范围。】
【但这个宇宙现在长在我的‘枝干’上。】柳神温和但坚定地说，【而且，我喜欢这些孩子的故事。让他们继续吧。】
两位创造者对视。无形的规则在他们之间碰撞、交锋，大殿的空间开始出现诡异的扭曲——有的区域时间加速万倍，有的区域空间折叠成莫比乌斯环，有的区域因果律完全颠倒。
王彦、唐婉、凉冰等人全力撑起防护，才没有被这些规则乱流撕碎。即使是七代神，在创造者面前也如同暴风雨中的树叶。
杨眉突然笑了。
【好吧。】他收回手杖，【这个宇宙可以留给你。但实验数据我要带走，还有…】
他看向华烨。
【失败实验体必须被回收。这是底线。】
柳神沉默片刻，点头：【可以。】
“不！”凯莎还想阻拦，但被柳神轻轻一挥手，定在原地。
杨眉走到华烨面前。华烨已经站不起来，只是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创造者。
“我让你失望了。”他说。
【不，你提供了宝贵的数据。】杨眉说，【‘绝对控制’会导致个体异化，最终无法维持控制欲与良知的平衡…这个结论很有价值。】
他伸手按在华烨额头。华烨的身体开始分解，不是痛苦的分解，而是像沙雕被风吹散一样，化为无数金色的光点。光点被杨眉手中的一个透明容器吸收。
在完全消散前，华烨最后看了一眼凯莎，嘴唇动了动：
“谢谢…还有…对不起。”
然后，他彻底消失了。
杨眉收起容器，转身准备离开。但在踏入维度裂缝前，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
【你们的故事确实精彩。作为奖励，我送你们去看一眼…真正的‘现实’。也许那样，你们能理解自己的渺小，以及…存在的意义。】
他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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