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七天，凉冰详细讲述了她的经历：宇宙意识被囚禁的真相，华烨的远征计划，凯莎的三十年经营，以及那本《如何杀死上帝》中的方案。
鹤熙听完后沉默良久。
“所以胜算只有41.3%。”她最终说，“但比零好。”
就在这时，堡垒的警报突然响起。
“检测到高维扫描！”战士报告，“有某种存在正在从极高维度观察我们！扫描强度…超过已知所有神级文明！”
所有人脸色一变。鹤熙立刻启动堡垒的隐匿系统，但已经晚了。
一个声音直接在所有神级存在的意识中响起，古老、平静、带着非人的慈悲：
【不必躲藏，孩子们。我早已知道你们的存在。】
维度被轻柔地撕裂，像拉开帷幕。裂缝中走出了一个存在。
他看起来像普通的人类老者，灰袍白发，拄着柳木手杖。但仔细看，他身体周围空间在不断扭曲，仿佛他同时存在于无数维度。最震撼的是他的眼睛——两个旋转的微型宇宙，里面有星河生灭。
【我是杨眉。】老者微笑，【也有人叫我…空间魔神。】
凉冰下意识后退：“空间魔神？”
【或者说，这片多元宇宙的创造者之一。】杨眉温和地说，【华烨的宇宙，你们所在的这片时间长河，以及你们经历过的所有世界…都是我当年随手播撒的种子生长而成的。】
他手杖轻点地面。瞬间，所有人看到了难以理解的景象：
混沌未开时，杨眉与其他魔神在无尽虚空中创造世界；盘古挥斧开天的恐怖威能；无数多元宇宙如气泡般诞生又破灭…
【你们的故事很有趣。】杨眉说，【一个凡人穿越成为神圣凯莎，带领融合文明对抗秩序上帝…这在我的花园里也是不多见的精彩剧目。】
“花园？”鹤熙抓住关键词，“你说多元宇宙是你的花园？”
【比喻而已。】杨眉微笑，【但我确实在观察你们。从张凯凯穿越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这个有趣的变量。华烨的出现，你们的反抗，宇宙意识的求救…这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下。】
约翰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所以你一直看着？看着宇宙意识被囚禁十几万年？看着华烨准备毁灭无数世界？看着我们挣扎求生？”
他的质问中带着愤怒和悲怆。
杨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孩子，你要明白。对一个创造者来说，时间没有意义，生死没有意义，甚至痛苦和快乐也没有意义。我们只关心…故事是否精彩，可能性是否丰富。】
他看向凉冰手中的《如何杀死上帝》：
【比如现在，你们准备去取‘最终武器’，准备发动一场屠神之战。这很精彩。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们。】
“但你也不会帮助我们。”凉冰冷声道。
【正确。】杨眉点头，【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你们要找的最终武器，确实在混沌之海深处。但那不是用来‘杀死’上帝的武器…而是用来‘唤醒’他的东西。】
“唤醒？”王彦不解。
【华烨为什么执着于绝对秩序？为什么囚禁宇宙意识？为什么非要净化多元宇宙？】杨眉问，【因为他害怕。害怕混乱，害怕不可控，害怕…真正的自由。】
他的手杖在空中划出复杂图案：
【他曾经是我的一个实验品。我想看看，如果一个存在获得了‘绝对控制’的权能，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结果…你们看到了。他成为了秩序的暴君。】
“实验品…”唐婉感到一阵恶寒，“所以我们的痛苦，我们的挣扎，都只是…实验？”
【不要用你们的道德观评判我。】杨眉平静地说，【在创造者眼中，没有善恶，只有存在与否。华烨存在，你们存在，这就够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在踏入维度裂缝前，回头说了最后一段话：
【最终武器是一面‘镜子’，能映照出存在最深的恐惧与渴望。如果你们能让华烨直面自己害怕的东西，也许…他会自己崩溃。但如果失败，三个月后，他的远征就会开始。届时，我会亲手抹除这个失败的实验品，连带着他创造的宇宙一起。】
裂缝闭合。
杨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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