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她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卡慕指着罗斯的数据，“像她这种疯子，你根本无法用常理沟通或控制她——而另外一个，至少还在思考。”
卡慕不放过任何一个拉踩罗斯的机会。
田纳西看着卡慕，隐隐觉得这样的评价是不是在哪里听过，似乎很是耳熟的样子……
1046好心提醒：“在‘田纳西’的记忆里，也有不少人也是这么评价卡慕的——你知道的，他对别人的态度，不是很差就是玩弄对方居多。”
原来如此，田纳西点点头。
*
罗斯久攻不下，变得更加地焦躁了。
她突然放弃直接地攻击，转身跑向舞台后方布满蛛网的机关控制台。
——那是她熟悉的领域！她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按钮和拉杆上飞快操作，眼神闪烁着病态的光。
“轰隆！”水无怜奈脚下的包厢地板突然塌陷一半！她反应极快，单手抓住边缘栏杆，身体悬在半空，碎木和灰尘簌簌地落下了。
“吱嘎——”头顶上方，巨大的、用于悬挂背景幕布的沉重铁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开始松动、摇晃！
罗斯站在控制台前，脸上露出扭曲而满足的笑容：“不和谐的音符……就是要被清除！”
水无怜奈抬头看着即将坠落的铁架，又看向下方布满碎木的地面，心跳渐渐加速。
药效让她的判断力受到影响，但求生的本能和特工的素养仍在——她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她猛地发力，荡向旁边一根相对稳固的支柱，同时在千钧一发之际，掏出了藏在身上的一把小巧的匕首——这是她习惯性携带的防身武器，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就在铁架轰然砸落的瞬间，她将匕首狠狠扎进木质支柱，借力向上攀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被砸成肉泥的命运，碎木和铁器撞击的巨响震耳欲聋。
[主控台数据反馈]：目标Roth利用环境制造致命陷阱，空间构造与机关应用能力评估S-。目标mizunashi在极端压力下展现出卓越的应变能力、身体协调性和冷静判断力，生存本能极强。
卡慕看着水无怜奈那惊险万分却又精准有效的逃生，眼神微微变化。
“这个水无怜奈……确实有点本事。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保持这种程度的冷静。”他对于水无怜奈的评价十分的客观，但对比之下，对罗斯那纯粹依靠疯狂和“手艺”的作战方式更加不屑。
*
水无怜奈攀上残破的廊桥，喘息着。
她看着下方舞台上那个因为陷阱未能奏效而陷入更疯狂状态的罗斯，意识到语言和常规手段已经无效——这个测试，是要她“处理”掉目标。
罗斯抬起头，看着廊桥上的水无怜奈，眼中最后一丝理性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光芒。
“你不能玷污这里……这是对大人的质疑……我……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用我的鲜血，清洗舞台！”她嘶吼着，从控制台下掏出了两个连接着电线的、像是简易爆破装置的东西——
卡慕：？
他没有设置这个东西啊，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开挂了吧？
田纳西若有所思——这个场景本身就是基于罗斯的那件事情里的剧场构建的，难道她的意志强烈到，可以影响到到“赫尔墨斯之门”的基础设定吗？
是因为……她口中的“信仰”吗？
*
水无怜奈瞳孔骤缩。
不能再犹豫了！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药效带来的眩晕感，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瞄准，投掷！
“嗖——噗！”
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精准地没入了罗斯的胸口。
罗斯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虚拟的血液在她身下蔓延，像是舞台上一朵诡异绽放的红花。
水无怜奈站在廊桥上，看着下方失去生息的罗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赢了，但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沉重。
[主控台数据反馈]：目标Roth确认终止。最终行为模式：极端排他性信仰驱动，具备高威胁性及不可控性，实用价值被极高风险覆盖。目标mizunashi确认存活。评估：具备顶尖特工素质，冷静、果决、适应力强，在极端压力和认知干扰下仍能完成目标，具备极高吸纳价值。
测试结束——
“砰！！！！！！！”
在所有人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最后一刻，已经死去了的罗斯手中的爆破器走完了最后一秒，因为她的手始终握着爆破器，水无怜奈并没有看到屏幕。
爆炸即将吞噬水无怜奈的身体——
神经接口脱离，药剂效果迅速消退。
水无怜奈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刚才那差点濒死的体验和亲手终结“目标”的感觉依然清晰——她需要时间平复。
而罗斯则依旧昏迷，身体微微抽搐，脸上还残留着那疯狂而满足的表情。
卡慕看着最终报告，沉默了片刻。
他看向田纳西，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结果一目了然。罗斯，一个彻底的失败品，除了疯狂和那点偏门技术，一无是处，留下来只会是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而这个水无怜奈……”他顿了顿，“她是一把锋利且可控的刀。琴酒没看错人。”
他的意思很清楚：罗斯必须被清除，水无怜奈值得吸纳。所有的数据都支撑着这个结论，这也最符合组织的利益，以及——在他看来——田纳西的安全。
田纳西凝视着屏幕上定格的，罗斯倒下时那诡异微笑的画面，以及水无怜奈在廊桥上那冰冷而坚定的眼神。
——以及，最后的爆炸。
田纳西凫青色的眼眸深处，数据流无声地奔腾，计算着所有的风险、价值、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因我而起”的因果链。
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和等待最终裁决的、压抑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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