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陈凯拉黑的第二天。我正常去公司上班。我想让工作填满时间。我想忘记那些糟心事。可我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全是和陈凯、王秀兰争吵的画面。我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手里的文件翻来翻去。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同事张姐看出我不对劲。她端着水杯走过来。她问我，“晓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勉强笑了笑。我说，“没事。就是没睡好。”
张姐坐在我旁边。她小声说，“我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和陈凯吵架了？”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她会看出来。我点点头。我没说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张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说，“别难过。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好好沟通就好了。”
我心里苦笑。要是只是普通吵架就好了。我和陈凯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沟通就能解决的。我摇摇头。我说，“谢谢你张姐。我没事。”
张姐见我不想多说。她也没再追问。她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我看着那张纸巾。心里更难受了。我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掉了眼泪。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我没什么胃口。就随便扒了几口饭。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凯。他站在食堂门口。正四处张望。他应该是来找我的。
我心里一紧。我赶紧低下头。我不想见他。可他还是看到了我。他快步走了过来。他在我对面坐下。他看着我。他的眼睛红红的。他说，“晓晓。我找了你很久。”
我没抬头。我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找我干什么？”
“晓晓。我知道错了。”陈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我不该让你受委屈。我不该那么懦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样子很憔悴。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我心里有一丝不忍。可一想到他妈妈的所作所为。想到他昨天的态度。那点不忍就消失了。我说，“陈凯。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奢求太多。”
“不是的。晓晓。”陈凯抓住我的手。他说，“是我妈的错。是我没本事。我管不住她。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她改变主意。”
我甩开他的手。我说，“你觉得可能吗？你妈那么强势。你根本就管不了她。我们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幸福的。”
陈凯低下头。他沉默了很久。他说，“晓晓。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们处了三年。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吗？”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也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可现实摆在眼前。我没有办法。我说，“陈凯。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你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妥协。”
“我知道。我知道。”陈凯赶紧说。他说，“我会付出的。我会努力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我心里很乱。我犹豫了。我到底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真的很爱他。可我又真的很害怕。害怕结婚以后。会天天受他妈妈的气。
陈凯见我不说话。他赶紧说，“晓晓。我妈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谈。加名费的事。我会跟她商量。尽量少要一点。彩礼的事。我也会让她按之前说的给。你就再等我几天。行吗？”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陈凯。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我有条件。”
“你说。你说。”陈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说，“只要你肯原谅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说，“第一。加名费。一分都不能要。第二。彩礼必须给八万。一分不能少。第三。嫁妆是我妈的心意。你妈不能干涉。也不能打嫁妆的主意。第四。结婚以后。我们单独住。不能和你妈住在一起。”
陈凯听完我的条件。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说，“晓晓。前三个条件。我还能跟我妈商量。第四个条件。恐怕不行。我妈身体不好。她需要人照顾。”
“需要人照顾？”我冷笑一声。我说，“她身体不好。就可以欺负我了？她需要人照顾。你可以请保姆。或者你自己照顾。我没有义务照顾她。”
“晓晓。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凯皱着眉头。他说，“她是我妈。她养我不容易。你作为她的儿媳妇。照顾她是应该的。”
“应该的？”我气得不行。我说，“陈凯。你搞清楚。我是要和你结婚。不是要去你家当保姆。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生活。去照顾一个天天欺负我的人？”
陈凯说，“晓晓。我妈不是故意要欺负你。她只是太在乎我了。她只是想给我多一点保障。你就多担待点。行吗？”
又是担待。我已经听够了这个词。我看着陈凯。他的脸上满是为难。可他的话。却让我彻底心凉了。他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只会让我担待。永远都不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站起身。我说，“陈凯。我看。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回去吧。”
“晓晓。”陈凯也站起身。他拉住我的胳膊。他说，“你别这样。你再好好想想。”
我甩开他的手。我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你走吧。别再找我了。”
说完。我拿起餐盘。转身就走。我没有回头。我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心软。我快步走出食堂。走到公司楼下的花园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哭了很久。哭到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我才慢慢站起身。我擦干眼泪。我告诉自己。不能再为了陈凯难过了。他不值得。我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要让他和他妈妈看看。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调整好了心态。我开始认真工作。我想让自己忙起来。我想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陈凯。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我心里还是会痛。
下班的时候。我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陈凯的车停在路边。他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一束花。他看到我。他赶紧走了过来。他把花递给我。他说，“晓晓。这是给你的。”
我没有接。我说，“你走吧。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晓晓。我知道我错了。”陈凯把花塞到我手里。他说，“我已经跟我妈谈了。她同意加名费降到五万了。彩礼也同意给六万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五万？六万？我看着手里的花。心里觉得很可笑。他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吗？还能讨价还价。我把花扔在地上。我说，“陈凯。你走吧。我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
陈凯看着地上的花。他的脸色很难看。他说，“晓晓。你非要这样吗？”
我点点头。我说，“是。我非要这样。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没有回头。我能感觉到陈凯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背上。可我没有丝毫留恋。我知道。这一次。我必须彻底放下。
回到家。我妈看到我脸色不好。她问我。“晓晓。怎么了？是不是陈凯又来找你了？”
我点点头。我说，“他来了。他还想让我给他一次机会。”
我妈叹了口气。她说，“晓晓。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一定要想清楚。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家庭。真的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我“嗯”了一声。我说，“妈。我知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我妈拉着我的手。她说，“这就对了。我的闺女。就该活得有骨气。”
我爸也走过来说，“对。爸支持你。以后。爸给你撑腰。”
我看着我的爸妈。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我坐在沙发上。我看着电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我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但我会努力的。我会慢慢忘记陈凯。忘记这段让我伤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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