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钟声刚响，千劫塔的玄铁大门便缓缓开启，一股古朴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星轨小队六人站在塔前，看着陆续走进塔内的修炼者，每个人眼中都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记住守塔人的话，不行就喊停。”陈凡最后叮嘱了一句，率先迈步走进塔内。
一层大厅中央，悬浮着数十个光门，每个光门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守塔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对着众人朗声道：“光门会根据你们的修为和短板生成幻境，踏入即可。记住，幻境之内，心为境役，破境先破心。”
凌风看向刻着“射手”符号的光门，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光门闪过一道白光，将他的身影吞没。紧接着，夜影、翠兰姐、林婉儿和石头也各自选择了对应的光门，身影相继消失。
陈凡站在最后，目光扫过所有光门，却发现没有一个能与自己的混沌之体匹配。正当他疑惑时，大厅最深处突然浮现出一道黑白交织的光门，门楣上没有任何符号，只有一股熟悉的混沌气息在流转。
“这是……”陈凡挑眉，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凌风的幻境中，是一片无尽的沙漠。
烈日当空，黄沙滚烫，他的弓弦被汗水浸湿，变得异常沉重。远处的沙丘后，不断有黑影闪过，却始终无法锁定具体位置。“出来！”他怒吼着射出一箭，箭支却在半空中化作流沙，消散无踪。
“你的精神力太散，连目标的气息都抓不住，还敢称射手？”一个嘲讽的声音在沙漠中回荡，“连专注都做不到，空有力量有何用？”
凌风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摒除烈日与风沙的干扰，将精神力集中在双耳——他开始分辨沙粒流动的声音，捕捉黑影掠过的破空声。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指尖的虚空箭凝聚得越来越快。
石头的幻境则是一座崩塌的阵法。
他精心布置的聚灵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阵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撕裂。无论他如何修补，新的裂痕都会立刻出现。“精神力支撑不住阵法的运转，画再多符文也是空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阵法师的根基是精神，不是手速。”
石头满头大汗，感觉脑袋像要炸开一样。他不得不停下修补的动作，盘膝坐下，尝试将精神力凝聚成丝，一点点渗透进阵纹中。起初如同杯水车薪，但随着精神力的逐渐专注，溃散的速度竟真的慢了下来。
林婉儿的幻境是一片被暗影笼罩的废墟。
她的圣光在暗影中显得格外微弱，无数黑影从废墟中扑出，撕咬着她的圣光屏障。“你的圣光太柔和，缺乏净化的决绝。”黑影中传来阴冷的声音，“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保护别人？”
林婉儿的手臂被暗影划伤，传来刺痛感。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将圣光凝聚成针，精准地刺向黑影的核心。每一次刺出，她的圣光都变得凝练一分，眼神也越发坚定。
夜影和翠兰姐的幻境同样直指短板——夜影的分身缺乏协同，翠兰姐的藤蔓控制不够精细。 五人都在幻境中经历着痛苦的磨砺，进度条以缓慢却稳定的速度增长着。
而陈凡所在的幻境，却异常诡异。
他站在一条黑白分明的长廊里，左边是纯粹的黑暗，右边是极致的光明，两种力量沿着长廊延伸，仿佛没有尽头。脚下的地面刻着一行字：【混沌之体专属幻境，初始评级：SSS级。】
陈凡心中一惊，别人都是从A级起步，他直接就是最高的SSS级？更让他震惊的是，长廊尽头的迷雾中，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等级标识——在SSS级之上，还有“神级”、“创世级”的字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往前走了几步，左边的黑暗立刻涌来，试图将他吞噬；右边的光明则化作利刃，刺向他的心脏。
“平衡，是混沌之体的第一课。”一个中性的声音在长廊中回荡，“既不能沉沦黑暗，也不能迷失光明，守住本心，方能前行。”
陈凡深吸一口气，左眼的金光与右眼的黑暗同时亮起。他调动体内的混沌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屏障——黑暗触碰到屏障，化作温顺的溪流；光明撞上屏障，变成柔和的光晕。
他开始沿着长廊稳步前行，每一步都要精准控制两种力量的平衡，稍有偏差，就会被黑暗吞噬或被光明灼伤。进度条在缓慢地跳动着，许久才涨到1%。
塔外，五个小时已经过去。
凌风第一个从光门中走出，脸色苍白，却眼神明亮。他看了看自己的玉牌，上面显示：【首次试炼评级：A+，进度78%。】
“呼……”他长出一口气，刚想找个地方休息，就看到夜影也走了出来，玉牌上显示【A+，进度75%】。
紧接着，林婉儿、翠兰姐和石头陆续出来，评级都是A+，进度在70%-80%之间。
“陈凡呢？”林婉儿看向陈凡进入的那道光门，依旧没有动静。
五人走到光门旁，通过玉牌连接的小队频道查看陈凡的进度——只见代表他的进度条上，赫然显示着：【SSS级，进度1%。】
“SSS级？！”石头失声惊呼，“刚开始就是最高级？”
“而且进度才1%……”凌风皱紧眉头，“他在里面遇到什么了？”
守塔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那道光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那小子的幻境，恐怕比你们想象的要难得多。SSS级起步，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紧紧盯着那道黑白交织的光门，祈祷着陈凡能平安出来。
而此时的陈凡，正站在长廊的1%处，感受着越来越汹涌的光明与黑暗之力，嘴角却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
越难，才越有挑战。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继续朝着那片笼罩着“神级”、“创世级”迷雾的尽头，稳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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