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正要接过,门口护士提醒:患者只能进食流质。
瞧我这记性!胖爷连忙缩手,等你好透了再给你削,这个我先解决。
眼巴巴看着苹果被胖爷啃得咔嚓响,吴斜 ** :就尝一口!
不行!胖爷三两口吞完苹果,等着,这就给你弄米汤去。
胖子灵活地闪避着吴斜伸来的手,故意咂巴着嘴说:这苹果甜得很,天真你尝尝?
吴斜急得直跳脚,揪着胖子的衣角不撒手,非要抢那个苹果不可。
见吴斜又生龙活虎地和胖子闹成一团,闷油瓶的嘴角微微上扬。要知道,能让他露出笑容可不容易。
铁三角这边其乐融融,何烁那边却忙得不可开交。他刚离开吴斜的特护病房,正准备在值班室洗漱休息,何建华就来接班了。
何建华见何烁这么早出现在这里,还以为吴红国又出了状况。何烁把凌晨发生的事情简单说明后,何建华点点头表示了解,让他抓紧时间休息四十分钟,等查房时一起行动。
可何烁刚要躺下,护士就急匆匆跑来报告:吴红国病情突然恶化!他只好重新穿上白大褂,跟着何建华冲进IcU。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响彻病房,吴红国的血压正在急速下降。守在门外的妻子看到医生们匆忙进出,顿时绷紧了神经。她带着两个儿子紧贴在玻璃窗前,母子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妈,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儿子轻声安慰道。
妻子红着眼眶点点头,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在心里默默为丈夫祈祷。
主任,患者血压骤降,应该是心输出量减少导致的。何烁快速汇报道。
何建华摘下听诊器,神情凝重:多器官功能衰竭终末期,下病危吧。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同样艰难,但对窗外那家人而言,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明白。何烁立即安排护士准备病危通知书,又追问道:现在要安装心脏起搏器吗?
可以考虑主动脉内球囊反搏。
何建华仍在犹豫:起搏器虽然能暂时减轻心脏负担,但会加速器官衰竭。
只要撑过今晚,炎症反应就会好转。何烁坚持道。
可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何建华叹了口气,以他现在的状况,希望实在太渺茫了。毕竟,连病危通知书都已经下达了。
两人之间的讨论陷入了僵局。何烁重新拿起听诊器,再次为吴红国做了详细检查。结合患者当下的体征表现,他忽然灵光一现。
他立即让护士送来吴红国最新的检验报告,重点查看炎症指标。等等。何烁突然打破沉默,脑海中闪过新的思路。何主任,如果患者器官衰竭速度异常并非炎症所致呢?
他将报告递给何建华:您看这些数值,完全不符合如此迅速的器官衰竭表现。我在考虑,是否与心脏问题有关?最近两次检查显示,他的血红蛋白从14骤降至12。会不会存在内出血的情况?
何建华仔细审阅报告后指出:仅凭这两项指标的变化,还不足以确诊。对此何烁早有准备:确实如此。但如果存在隐匿性出血导致血压骤降,就说明心脏功能可能正常。
换作其他主任医师,这种推测或许会显得天马行空。但何建华对何烁的诊疗风格早已习以为常。若真如你所言,就必须立即进行剖腹探查。问题是患者现在的状态能否承受手术风险。
吴红国的血压再次急剧下滑。何建华与何烁对视一眼,此刻无论是否手术,患者都命悬一线。这对医患双方都是艰难抉择。
准备手术。何建华果断下令,一边让护士用药维持血压,一边派何烁与家属沟通。当何烁将手术同意书递到吴红国妻子手中时,这位妇人紧捂心口,几乎站立不稳。
短短时间内接连收到噩耗,此刻又要她作出生死抉择。大夫...手术成功率有多少?她声音发颤,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何烁如实相告:大约五成把握。但若不手术,心脏衰竭进程将不可逆转,可能熬不过今夜。需要您立即决断。
吴红国的妻子望着两个孩子,缓缓蹲下搂住他们的肩膀。宝贝,我们该怎么做?妈妈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妈妈,我要爸爸。小儿子仰起脸说。
大儿子紧跟着点头附和:要爸爸。
听到孩子们的话,女人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何尝不想让丈夫活着,就算要坐牢,至少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子撑不过一年了。孩子们即将失去母亲,至少要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父亲。
给我签字吧。她深吸一口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何烁接过文件,立即向何建华使了个眼色。医护人员迅速将吴红国推出病房,直奔手术室。
无影灯下,何建华执刀,何烁担任一助,胸外科医生协助。
滴!滴滴滴——
刚打开腹腔,心电监护仪就发出刺耳的警报。
血红蛋白跌到8,血压50\/30,危象。何烁盯着闪烁的屏幕,声音紧绷。此刻的情况已经凶险到极点。
必须三分钟内找到出血点并切除,否则回天乏术。何建华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但我现在完全看不到出血位置。
此前b超检查就毫无发现,开腹后依然找不到蛛丝马迹。若非多年临床经验支撑,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和何烁的诊断。
何烁,重点排查腹腔后壁和纵膈下方。
明白。何烁应道。此刻他们如同在迷雾中摸索——所有检查都显示正常,这场手术完全建立在推理之上。
盲目探查意味着巨大风险。人体组织间布满细微血管,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二次伤害。
何主任,建议从腹部枪伤入口开始排查。
** 贯穿后胸,创伤面太大。何建华摇头,准备扩大切口到胸腔。
收缩压40! ** 师突然提高音量,肾上腺素无效了!
何建华的目光在监护仪和患者之间快速切换。立刻扩大探查范围,准备胸骨锯。
手术室内气氛凝重如铁。
准备从胸骨到耻骨联合切开,你负责同步探查两处潜在出血点。主刀医生的声音沉稳有力。
何烁突然抬手拦住何建华准备启动骨锯的动作:三十秒,只要三十秒。
他闭目凝神,在脑海中快速构建着弹道轨迹的三维模型。 ** 穿透吴红国身体的路径,可能损伤的血管网络,所有细节在意识中飞速闪现。
左胸第二肋间隙入路。何烁猛然睁眼,弹道模拟显示肋间动脉主干可能受损。
两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在半空中短暂相触。三秒的眼神交流后,何建华果断伸手:手术刀。
锋利的刀尖精准切入指定位置。当分离钳拨开组织时,预想的出血点并未出现。
位置偏上。何烁凝视着创面,脑中的立体影像自动校准,向血管分叉处下移。
无影灯调整角度的瞬间,暗红色的血液突然涌出。出血点确认!何建华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震颤。
止血钳清脆的咬合声响起的同时,心电监护仪的警报音逐渐转为平稳的节律。护士站的欢呼声被隔离在无菌区域之外,只有何烁紧握的拳头泄露着内心的波澜。
术后走廊里,吴红国的家属将视线牢牢锁定在缓缓开启的手术室大门上。当移动病床的轮子碾过门槛时,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绿色波形,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鲜活。
手术顺利完成,出血点已控制。患者情况稳定,今晚若无异常即可脱离危险。吴红国的妻子领着两个孩子扑通跪倒在地,向何烁与何建华连连叩首。
两位医生连忙搀扶起母子三人,安排护士将吴红国转入重症监护室。何烁轻拍妇人颤抖的肩膀,温声劝慰道: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分。
您二位就是活菩萨!妇人哽咽着又要下跪,被何建华牢牢扶住,当家的要是没了,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她前额已磕出红印,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
两个孩子紧攥着母亲衣角,像两株稚嫩的幼苗依附着老树。这般淳朴本分的一家人,在这世道行走注定步履维艰。
哟,命挺硬?走廊突然传来沙哑的嗓音。王志刚吊着绷带晃晃悠悠走来,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身上,等老子出院再慢慢算账。
何烁不动声色地挡在母子面前:病房需要安静。另外你的手术同意书还没人签字。
关你屁事!王志刚啐了一口,趿拉着拖鞋走远。这个众叛亲离的男人——前妻离婚,小三避而不见,连缴费单都无人签收。此刻他盯着IcU的玻璃,眼中翻涌着比伤口更深的怨毒。
何烁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决定为吴红国开具轻伤鉴定,并联系法律援助。他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吴红国确实伤了人,律师再怎么周旋也只能缩短刑期,终究逃不过牢狱之灾。
手术灯熄灭后,何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办公室。饥肠辘辘的他看了眼空荡荡的食堂窗口,只得拨通何建华的电话:大伯,我出去随便对付一口。
急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院长刚来电话,指名让你明天休假。你小子最近总被特殊关照,该不会背地里搞什么名堂吧?
何烁仰头盯着天花板斑驳的裂纹,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鼻梁。要是让大伯知道自己最近和摸金校尉厮混,怕是下一秒就要惊动全家开批斗会。
您想多了。他转着钢笔轻笑,上次救的那个吴斜在文物局有关系,估计是还人情吧。您也知道,我平时连院长办公室朝哪开都不清楚。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沉默,何烁几乎能想象大伯皱眉思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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