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嫂子在厨房招呼:“子文,可以开饭了,你们师兄妹几个边吃边说吧!”
大师兄应声去厨房端菜,他们几个也都跟过去帮忙,不一会儿,八个人的实木餐桌上摆满菜肴,大师兄问向东:“你能喝白酒吗?能喝咱喝五粮液?”
向东说:“看你们,我喝什么都可以,最好还是喝茶。”
大伙儿都笑。
大师兄问朱、程两位师兄:“你俩啥意见?要不就喝白酒吧,难得咱们几个S农的聚在一起?小师妹,你喝椰子汁吧,等下还要靠你把他们都送回去?”
她说:“行,我听大师兄的,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大师兄给每个人面前的酒盅斟满白酒,放了两罐椰子汁在她跟前。大伙儿重新在餐桌前落座。
大师兄举杯,说:“来,来,欢迎!难得!自己家里,都别站起来了,我也不劝酒,每个人根据自己的酒量喝,喝好、吃好、说好!”说完自己带头干了杯中酒。
其他几个人互相看看,也都干了,只见朱师兄和程师兄一脸难过,随即满脸通红,大师兄和向东脸不变色。
大师兄再次为每个人斟满酒,招呼大伙儿吃菜。
她说:“哎,我嫂子的厨艺又精进了。”
程师兄说:“大师兄的酒量也见长,以前好像跟我们一样喝不了白酒,现在一杯下去面不改色?”
大师兄不动声色地说:“都是工作需要。”
几个人互相看看,笑。
朱师兄说:“向东的酒量可以,你好好陪陪大师兄。我和小程都不会喝酒。”
向东笑着说:“我酒量也不行,但大师兄要喝,我就舍命陪君子。”
大师兄笑:“今天都自己人,谁也别陪谁,更不需要舍命,喝高兴了就好。”然后想起先前的问话,再问一遍:“小师妹啥时结的婚?你俩怎么认识的?”
她答:“我俩上个月领的证,我刚进S农就认识他了。”
大师兄有点儿吃惊,放下筷子,问:“上个月才领证,在学校就认识,怎么一直没听小师妹说起过?”
向东抢着说:“在学校我就喜欢潘雪,可我老丈人家教严,不准她大学期间谈恋爱,她不敢不听,我只得到一边等着去,直到研究生毕业前,我想我老丈人的禁令该解除了吧?就去她家找她,果然,我老丈人亲自指点我去找到了她。”
大伙儿笑。
大师兄问:“那你俩商量好的吗?你就不怕过了这么多年小师妹已经结婚了?小师妹你也不怕他娶别人?”
她笑着说:“怕呀!所以他在山丹军马场刚一出现,开口求婚,我马上就答应,第二天把四个老外丢在草原上,自己回来跟他领证了。”
几个人哄笑,连嫂子也从厨房出来坐在桌前听起了故事。
笑完都看向东。
向东笑着说:“我也怕,但怕也没用,这么多年她的影子一直在我心里转来转去,我只想找到她,让她跟我一起走!”
大师兄笑:“看来你俩这,哎,怎么说的,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大伙笑得更厉害了。
嫂子问:“你俩上个月才领证?那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她笑,说:“我们虽然才领证,但感觉好像已经地老天荒了,再办婚礼怪怪的,就不办了。”
大师兄举起杯,说:“那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祝你们白头偕老!”
她问嫂子:“嫂子你喝白酒还是椰子汁?”说着把自己面前的椰子汁递过一罐给嫂子。
嫂子推还她,说:“我喝白酒。”一边取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六个人碰杯,嫂子和大师兄都干了。向东看看她,也干了。朱师兄和程师兄满脸难色,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干了。
嫂子招呼:“你们吃菜,我锅里还炖着鱼,还有几个菜在蒸锅里蒸着,我过去看看。”
她说:“嫂子别做太多菜了,过来一起说话。”
其他人也让嫂子别忙了。大师兄催嫂子:“快去,锅里鱼炖干了。”又招呼大伙儿:“吃菜、吃菜!”
大师兄疑惑地问向东:“那你刚说要去南方,是要带上小师妹一起去吗?小师妹刚又说想回厅里?你俩这?”
向东说:“我是想带她一起去南方,没想到她在这儿整了这么大一个项目,而且还在读研,只能我自己先去。”
大师兄动容:“你俩都了不起,既深情、长情,又不为情所困。来来来,我再敬你俩一杯,祝你俩前程似锦!”说着为每个人斟满杯,端起来和每个人碰杯,一饮而尽,随后对朱、程两位师兄说:“你俩喝不了别为难,多吃菜!”又对向东说:“我知道你行呢,别客气,喝!”
向东也不多说,仰脖干了。大师兄重新为向东斟满。
朱师兄和程师兄如释重负,放下酒杯,举箸吃菜。
大师兄问向东:“我听你刚说你毕业分到农科院?那你在农科院也待了五年?那五年你都干了些啥?”
向东意气风发地和大师兄一问一答讲起他在农科院那五年的经历,有些事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听得津津有味,心想“不只酒逢知己千杯少,谈话也是需要对手的,大师兄这谈话的技巧,大约和他的酒量一样,都是在工作中锻炼出来的吧”?又想“我和向东错过的那八年,彼此错过了多少精彩啊”!
直到嫂子又一股脑地端上了红烧黄河鲤鱼、陇西腊肉和清炖羊肉,大师兄好像意识到冷落了朱师兄和程师兄。问朱师兄:“你弟弟还跟你一起干着呢?成家了没?”
朱师兄答:“他成天跟上我在场里忙着,根本也没机会认识女孩儿。”
程师兄笑:“不行让你弟也在《知音》上登一则启示?”
朱师兄笑:“确实也登了,现在涨价了,要五十块钱。”
大师兄问:“有回应吗?”
朱师兄笑说:“他没我运气好,现在的姑娘越来越现实,一看他的条件,一个回信的都没有。”
她笑:“看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幸福,不可复制!”
大师兄问:“你弟今年多大了?不能再耽误了吧!”
朱师兄答:“他比我小两岁,今年二十九了。”
向东说:“那没事,比我还小一岁呢,先立业后成家也一样。”
朱师兄说:“我就怕他跟上我,业没立起来,家也没成。”
她问:“朱师兄,如果你和你弟回老家自己办蛋鸡场,你在厂里的房子还能保留吗?我嫂子和正正不跟上你们回老家吗?”
朱师兄答:“厂里的房子我们已经买下来了,有产权呢,如果你嫂子他们也跟我们一起回老家,那房子新公司可以按现价回收。”
她问:“你们是不是很介意,一定要让正正在J城受教育?”
朱师兄答:“我们h县的教育水平不比J城低,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吧?”
她说:“朱师兄,我不太了解承包或者自己办蛋鸡场的效益和风险,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公司的项目不在J城,有意向来我们公司,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我们主管项目的副总,具体职位、薪资,你跟他谈。你弟弟是农校毕业的吧?来我们公司应该也有用武之地。程师兄,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程师兄说:“你刚才不是跟大师兄说你想从公司回畜牧厅?”
她说:“我到底留在哪儿,还不一定。即便我不是公司的人,公司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专业人才,我仍然可以介绍。不过,我们是有限责任公司,不是种禽公司那种国有企业,需要你们考虑清楚。”
大师兄说:“以后国有企业都要进行股份制改造,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她笑:“朱师兄和程师兄现在的身份是不是还算是国家干部呢?来我们公司就没这身份了。”
朱师兄和程师兄都笑,说:“也不知道这身份有什么用?”然后都表示会考虑她的建议,让她留个联系方式,她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笑着说:“我每月五号左右会在J城,一定能联系上,其它时间不一定在有信号的地方。不过,我看到未接来电,迟早会回电的。”大伙儿都笑。
大师兄去龙龙房间取了纸笔,记下她的手机号,分给朱、程两位师兄,自己也留了一份,她趁机问大师兄要联系方式,并且从向东的口袋里取出手机保存号码,向东也顺便取出自己的手机保存大师兄的号码。
大师兄看到向东的手机,让他留个号码,向东答:“这号码很快就不用了,等我去南方换了新号码,打电话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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