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接过雏田递来的饭盒，触手温热。
他坐在村口巨大的石雕栏杆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简单的饭团，配着两样小菜，还有一个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很家常，却让鸣人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我也没吃。”雏田小声说着，从身后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小一点的饭盒，在他身边坐下，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晚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
“你说，我们是不是那种……故事里的反派？”鸣人咬了一口饭团，含糊不清地问，“逼迫大国，输出军火，煽动叛乱。”
雏田侧过头，白眼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反派正派什么的，都是立场不同，其实也可以说是，嗯……”
雏田语言能力并不发达，她放下筷子，闷着头努力想着合适的词汇：“倡导……嗯……国际秩序，还有开展，啊，安全……合作！对，安全合作！”
雏田得意地为自己的小巧思而稍稍昂起头，同时眼睛余光下意识瞥向鸣人。
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没错，没错，你的思想课没有白上。”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不是反派，我是要打破旧秩序，掀桌子的人。”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雏田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静静地吃着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远处，木叶的探照灯偶尔扫过夜空，如同利剑刺破黑暗。
……
同一时间，雨隐村，高塔之上。
天道佩恩俯瞰着常年阴雨的村落，身后站着带土。
“岩隐和云隐已经彻底被逼急了。”带土的声音低沉沙哑，“大野木那个老顽固，甚至同意让我们的人进入岩隐村协助布防。”
佩恩面无表情：“漩涡鸣人做得很好，他把世界推向了痛苦的边缘，这反而方便了我们。”
“药师兜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在黑市大量收购活体，动作很大。”带土冷笑一声，“那条蛇虽然不安分，但他的‘秽土转生’确实是一张好牌。那些死去的强者，不需要补给，不怕死亡，正是对付木叶那些‘高科技玩具’的最佳武器。”
佩恩转过身，轮回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通知鬼鲛，既然正面战场即将开启，我们也该给木叶一点‘惊喜’了。截断他们的稀有金属运输线，特别是那批从波之国运往木叶的海运物资。”
“那是制造查克拉传导金属的关键材料。”带土点头，“没了那个，那个什么动力装甲就是废铁。”
……
草之国，黑森林要塞。
深夜，佐藤的临时指挥部依旧灯火通明。现在的反抗军已经不是刚开始那几百个衣衫褴褛的难民了。随着木叶物资的源源不断输入，加上这几天从周边村镇吸纳的青壮年，人数已经膨胀到了三千人。
但这三千人，也是佐藤最大的头疼来源。
“佐藤先生！”燎推门而入，脸色难看，“三号营地又打起来了！那帮新来的觉得我们要按人头分战利品不公平，和老队员动了刀子。”
佐藤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眉心。
“因为他们以前是强盗，习惯了谁抢到归谁。”佐藤的声音很平静，“燎，我让你背的《纪律手册》第三条是什么？”
燎立正，背诵道：“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缴获要归公。”
“执行了吗？”
“执行了……但是……”燎犹豫了一下，“那个带头闹事的是个小有名气的流浪武士，身手不错，手里还有把查克拉刀，杀了有点可惜。”
佐藤站起身，走到燎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歪掉的扣子。
“燎，我们要建立的是军队，不是土匪窝。身手好有什么用？如果他不守规矩，在战场上就是害群之马。”佐藤从抽屉里掏出一把经过改装的短管爆弹枪，拍在桌子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执行军法。告诉他们，在这里，规矩比命大。”
燎看着那把枪，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是！”
看着燎离去的背影，佐藤叹了口气。他转身看向墙上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正如燎原之火般蔓延。
“鸣人大人，您给的任务，可比杀人难多了。”
木叶第一兵工厂的轰鸣声昼夜不息。
流水线上，一只只机械臂精准地将装甲板焊接在骨架上。火花四溅中，一台台崭新的“扞卫者-II型”动力外骨骼如同刚出厂的机甲战士，整齐排列。
古铁族长戴着护目镜，正对着一张报表发愁。
“产量是上去了，可是稀有金属的库存只够维持一周了。”古铁对身边的鹿影说道，“波之国的那批货还没到吗？”
鹿影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加密情报，眉头紧锁：“恐怕到不了了。”
“什么意思？”
“鬼鲛带着一群雇佣兵，在海上截了我们的船。”鹿影语气冰冷，“不仅仅是物资被抢，随船的二十名根部护卫，全员阵亡。尸体被挂在桅杆上，向着木叶的方向。”
古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零件乱跳：“欺人太甚！这帮晓组织的混蛋！”
“这是战争。”鹿影合上文件夹，“他们在告诉我们要么缩在村子里，要么出来打。”
“鸣人大人知道了吗？”
“刚汇报过去。”鹿影推了推眼镜，“大人说，既然他们想玩海上封锁，那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
根组织指挥所。
鸣人站在地图前，背对着众人。
“损失统计出来了。”鹿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海神号’运输船确认沉没。船上载有的一百二十吨查克拉传导钨钢、三十箱高纯度起爆黏土原料，全部丢失。护航的根部第三分队，无一生还。”
古铁族长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咬着牙说道：“那批钨钢是生产的核心材料。没了它，生产线没几天就要停工。岩隐和云隐那帮穷鬼，是想掐断我们的脖子。”
“他们学聪明了。”
鸣人走到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大野木和艾都不是蠢货。正面战场打不过我们的钢铁洪流，就玩不对称战争。切断补给线，把我们拖入消耗战，然后利用他们的人力优势，把我们耗死。”
“晓组织……”佐助靠在窗边，把玩着手中的动力剑，眼中闪过一丝猩红，“我去杀了鬼鲛。”
“不。”鸣人抬手制止，“你的眼睛刚进化，瞳力还在适应期。而且，你的战场在正面，我要你带着须佐能乎站在最显眼的地方，震慑那两个老东西。”
佐助皱眉：“那谁去？卡卡西在边境统筹，纲手婆婆作为火影不可能离开。鬼鲛在大海上几乎是不死之身，普通精英上忍去多少都是送菜。”
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角落里那个一直在这个严肃场合显得格格不入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紧身绿色连体衣，正倒立着用大拇指做俯卧撑，嘴里还在小声数着：“九千九百八十一……”
“凯老师。”鸣人轻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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