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清晨的阳光房。
凯瑟琳穿着一件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对着一颗苹果比划着。
“嚓!嚓!”
苹果皮被削得厚薄均匀,但这并不能缓解她心头的郁闷。
“oh!无聊!”
凯瑟琳把手术刀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烦躁地踢蹬着。
“王!我受不了了!”
她冲着正在看报纸的王昆抱怨道,“我是康奈尔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以前在县城教会医院,我也是主治医师!
我现在天天待在这个院子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简直像是一头被圈养的猪!”
“我要去县城!我要去恢复工作!那里有很多病人需要我!”
王昆放下报纸,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金丝猫,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洋妞是典型的知识女性,闲不住。
几天新鲜劲儿一过,那股子职业病就犯了。
“去县城?想都别想。”
王昆抿了一口茶,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外面虽然没大仗打了,但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溃兵和土匪。
你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女人,跑到县城去抛头露面?那是明晃晃的金元宝。
万一被那个不长眼的绑了去,我还得费劲去救你。”
“那我也不能就这样废了啊!”凯瑟琳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我的手是拿手术刀的,不是拿绣花针的!”
“谁让你拿绣花针了?”
王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刮了刮她的鼻子。
“不就是想当医生吗?不就是想救死扶伤吗?咱们不去县城,咱们就在这儿!在天牛庙!”
“在这儿?”凯瑟琳愣住了,看了看窗外的土路,“这里连个像样的诊所都没有……”
“以前没有,马上就有了。”
王昆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我让人在村东头划了一块地,准备盖一座全鲁南、不,全山东最好的西医医院!”
“至于设备……”
王昆神秘一笑,这就到了他发挥“无中生有”本事的时候了。
“我在青岛和济南的时候,早就通过洋行订购了一整套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德国的x光机、美国的手术台、显微镜、还有成箱的西药!已经在路上了,过几天就能运到!”
其实这些东西,早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随身空间里了,都是他在济南日军医院和洋行仓库里顺手牵羊来的。
所谓的“订购”,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真的?!”
凯瑟琳的蓝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大灯泡,激动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抱住王昆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
“王!你太棒了!我要建一个最好的外科室!还要一个产房!”
“行行行,都依你。”王昆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只要你别天天嚷嚷着往外跑,想怎么折腾都行。”
……
搞定了闲不住的五姨太,王昆本以为能清静一会儿。
谁知道刚过晌午,前院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
“你个败家玩意儿!饿死鬼投胎啊!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啪!啪!”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孩子的哭嚎声。
王昆皱着眉走出去一看,只见花园里,费大肚子正拎着一个小男孩的衣领子,左右开弓,大耳刮子抽得啪啪响。
那小男孩大概五六岁,长得虎头虎脑的,正是银子的小弟弟,小名叫铜锣。
“怎么回事?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王昆喝了一声。
费大肚子一看女婿来了,连忙松开手,一脸尴尬和惶恐地赔笑。
“哎哟,姑爷!惊扰您了!
这小兔崽子太不懂事了!带他来这儿玩会儿,也就是一眼没看住,他……他竟然把花园里那花给吃了!”
王昆低头一看。
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朵残破的白色花朵,那是……曼陀罗。
这花好看是好看,但有剧毒,那是能做蒙汗药的东西!
再看地上的小铜锣,此刻脸红得像块红布,眼神发直,瞳孔放大,嘴里还哩哩啦啦地流着口水,手舞足蹈地在那儿说胡话:
“嘿嘿……好多小人儿……飞啊……飞……”
“中毒了!”王昆脸色一变。
“哎呀!这可咋办啊!”
这时候,挺着肚子的银子闻讯赶来,一看弟弟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她一把推开还在那儿嫌丢人的费大肚子,抱着弟弟就哭:
“爹!铜锣中毒了你还打他!你想打死他啊!”
“我……我这不是怕给姑爷添麻烦嘛……”费大肚子缩了缩脖子,也是一脸的慌张。
“别哭了!救人要紧!”
王昆当机立断,“去!把凯瑟琳叫来!她是医生!”
没过两分钟,凯瑟琳就提着个急救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她一看这症状,立马判断出是曼陀罗中毒。
“快!把他平放在地上!”
凯瑟琳打开急救箱,熟练地拿出了一根长长的橡胶管子,还有一支粗大的玻璃注射器。
“要把毒洗出来!我要给他插管洗胃!还得打一针阿托品解毒!”
凯瑟琳一脸严肃,拿着管子就要往小铜锣嘴里塞。
“啊?!”
费大肚子在旁边一看那跟蛇一样粗长的管子,还有那闪着寒光的针头,吓得脸都绿了。
这年头的乡下人,哪见过西医这阵仗?
在他眼里,这哪是救人啊,这是要开膛破肚啊!
“使不得!使不得啊!”
费大肚子也不管什么尊卑了,扑上去一把拦住凯瑟琳,死活不让她动手。
“这……这是虎狼之术啊!这么粗的管子捅进肚子里,那人还能活吗?!不行不行!不能用洋法子!那是害人啊!”
“你让开!他在抽搐!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凯瑟琳急得直冒汗,用生硬的中文喊道。
“不行!我要找郎中!找中医!这洋婆子会杀人的!”费大肚子愚昧劲儿上来了,死死护着孩子,就是不信西医。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银子夹在中间,一边是亲爹,一边是救命的洋姐姐,急得直跺脚。
王昆站在一旁,看着这闹剧,眉头紧锁。
虽然他知道凯瑟琳的办法科学,但这洗胃确实看着吓人,要是真把费大肚子吓出个好歹来,或者以后这孩子有点啥后遗症,这老丈人能念叨一辈子。
而且曼陀罗中毒,中医确实也有土法子。
“行了!”
王昆一声大喝,震住了全场。
“凯瑟琳,收起来吧。”王昆对洋妞摆了摆手,“入乡随俗,既然老丈人信不过洋法子,那就用土法子。”
“李虎!去!把村东头的刘郎中给我拎过来!骑马去!要快!”
“是!”
……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年过六旬、胡子花白的刘郎中被李虎像拎小鸡一样拎进了院子,气还没喘匀呢。
“哎哟……王老爷……慢点……”
“别废话!看看这孩子!”王昆指了指地上已经开始抽搐的小铜锣。
刘郎中上前翻了翻眼皮,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瓣,立马有了数。
“这是误食了‘闹羊花’,中了毒气了。”
“能救吗?”银子哭着问。
“能!只要还没咽气就能救!”
刘郎中也不含糊,从药箱里掏出一包绿豆粉和甘草片,“快!去厨房熬一大碗绿豆甘草汤来!越浓越好!凉了端过来!”
没过多久,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来了。
刘郎中让人捏着小铜锣的鼻子,硬是把那一碗汤给灌了下去。
然后他又拔下一根鹅毛,在那孩子喉咙眼里轻轻一探。
“哇——!!!”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小铜锣身子一挺,刚才吃进去的那些花瓣、叶子,连同早饭吃的窝头,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那味道,酸臭冲天。
但在场的人却都松了一口气。
吐出来就好,吐出来命就保住了。
没过一会儿,小铜锣虽然还在哼哼唧唧,但眼神已经清明了不少,那种诡异的潮红也退了下去。
“活了!活了!”
费大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一把冷汗,随即又来了劲,抬手又要打孩子。
“你个小王八蛋!差点吓死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够了!”
王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孩子刚捡回条命,你还要打?带回去好生看管!以后再在我这儿大呼小叫,就别进这个门!”
“是是是!姑爷教训的是!”费大肚子缩着脖子,抱着孩子灰溜溜地走了。
……
送走了闹剧的主角,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刘郎中收拾着药箱,看着那片被糟蹋了的曼陀罗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王老爷,您这花虽然有毒,但也是味好药啊。止咳平喘,止痛麻醉,那都是一绝。”
“可惜啊,咱们这鲁南地界,光知道种庄稼。
其实咱们这儿的土质,最适合种草药。
要是能种些丹参、黄芪,那可是比种麦子强十倍的买卖!只可惜没人懂行,也没那个本钱折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大太太绣绣,听到这话,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凯瑟琳忙着建医院的事儿,左慧天天拿着账本算得噼里啪啦响。
她虽然是大妇,地位稳固衣食无忧。
但每天除了管管家务,带带孩子,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实业”傍身。
“丹参……黄芪……”
绣绣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晚上,卧室里。
王昆正在泡脚,正准备上床休息。
绣绣蹲下给他擦脚,一边试探着问道:
“当家的,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嗯?啥事?”王昆随口问道。
“我想……我想包下南坡那几百亩旱地。”绣绣鼓起勇气,眼神里闪烁着王昆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地种庄稼不长,荒着也是荒着。我想……我想带着人,种草药!种丹参!”
王昆愣了一下,看着自家平日里端庄贤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老婆。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原剧中的情节。
宁绣绣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直喜欢折腾,只是王昆的出现,太优秀了,让她衣食无忧,压制住了她的事业心。
“种草药?”
王昆笑了,笑得很温和。
种草药是个辛苦活,而且回报周期长,利润在现在的他看来,也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那又如何?
他有的是钱,有的是地。只要老婆高兴,哪怕是种着玩,他也乐意供着!
更何况,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
凯瑟琳要建西医院,以后肯定缺药。
要是绣绣这边能种出中药材,中西医结合,搞个制药厂,那这产业链不就齐活了吗?
“好想法!”
王昆一把拉过绣绣的手,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大力支持:
“媳妇,你想干就干!南坡那几百亩地,明天我就让人划到你名下!”
“不仅给地,我还给你钱,给你人!你需要什么种子、技术,尽管跟我说!我让人从外面给你弄最好的!”
“真的?你不嫌我瞎折腾?”绣绣惊喜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折腾啥?这叫正事!”
王昆认真地说道,“以后凯瑟琳的医院开起来了,你就是最大的药材供应商!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当家的,你真好!”
绣绣激动得眼眶湿润,一把抱住了王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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