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没有立刻动手。
她就像一个经验最丰富的猎人，享受着猎物在彻底死亡前，那每一丝的恐惧与颤抖。
她缓步走到李伟面前，那双冰冷的眸子，像最锋利的解剖刀，一寸一寸，凌迟着他的精神。
李伟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涕泗横流，拼命地磕头，额头在水泥地上砸出“咚咚”的闷响。
“姑奶奶！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求求你，饶我一命！我给你当牛做马！我把所有钱都给你！求你放过我……”
何雨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令人作呕的爬虫。
“饶了你？”她轻声开口，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奇异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悠远，“上一世，我趴在血泊里，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时，你饶了我吗？”
李伟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恐惧和鼻涕眼泪糊住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茫然与不解。
上……一世？
孩子？
这个小贱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何雨水没有理会他的错愕，她自顾自地，缓缓蹲下身，与跪在地上的李伟平视。
“这双手，”她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点在了李伟那双因为持枪而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上，“前世，你就是用这双手，在我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淤青。你喝醉了酒，会因为饭菜不合口，用这双手扇我的耳光，打得我满嘴是血。”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这平静之下，是足以焚尽苍穹的滔天恨意！
“所以，这第一笔债，就从你的手开始。”
话音未落，她那只看似柔弱无骨的手，猛地握住了李伟的右手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脆响！
李伟的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可那声音，依旧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审讯室里，传不出去分毫。
他想抽回手，可何雨水的手像一把铁钳，纹丝不动。
“别急，还有一只。”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他的左手，也以同样的方式，被生生折断！
剧痛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李伟。
他疼得在地上翻滚，哀嚎，像一条被抽了筋的野狗。
何雨水站起身，冷漠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李伟那双穿着厚重皮鞋的脚上。
“这双脚，”她继续用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说道，“你穿着它，踹断过我的肋骨。也是穿着它，在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狠狠地，踹向了我的肚子。”
她的声音，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那被尘封的、血淋淋的记忆，每一次被掀开，都是一次灵魂的凌迟。
李伟听着她的话，疼痛和恐惧让他大脑一片混乱，但他隐约捕捉到了“怀孕”、“孩子”这些字眼。
他想不起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对哪个女人做过这种事！
可他不敢反驳，只能在地上，徒劳地向后蜷缩着身体，想要躲开那道死神般的目光。
“你那一脚，踹死了我的孩子，也踹死了我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何雨水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刺骨。
“所以，这第二笔债，用你的腿来还！”
她抬起了脚。
然后，狠狠落下！
“砰！”
“砰！”
两声沉闷的、骨头被踩碎的声音！
李伟的膝盖骨，被她硬生生踩得粉碎！
他的双腿，瞬间变成了两根无力的肉条，瘫软在地上。
他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抽搐着。
何雨水看着他这副惨状，眼底的血色，却愈发浓重。
不够。
还远远不够！
这点疼痛，跟他前世带给她的，那日日夜夜、永无止境的折磨相比，算得了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李伟的下身。
那是她心中，最深、最痛、最恨的根源！
“你让我……终身不孕，断了我的血脉。”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那么这第三笔债，我要你……断子绝孙，香火无继！”
李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那双涣散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比死亡更深的恐惧！
他像条蛆一样在地上扭动，想要逃离。
可手脚尽断的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何雨水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用鞋尖，对准了那个位置。
然后，狠狠地，碾了下去！
“噗嗤——”
那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是一种更黏腻、更恶心的、血肉被碾成烂泥的声音。
“啊……呃……”
李伟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
他的眼球暴突，嘴巴张到了极限，却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一股股血沫，从他嘴里疯狂涌出。
他能感觉到，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正在被碾碎，被磨成一滩血污。
何雨水抬起脚，又一次落下。
一次，又一次。
她仿佛不是在报仇，而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带着浓重仪式感的祭祀。
直到那片地方，已经彻底化为一滩无法分辨的烂肉。
她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滩已经不成人形的烂泥，吐出了一句淬着冰的，如同神明宣判般的金句：
“你毁我血脉，我断你香火。这一世的果，皆是上一世的因。很公平，不是吗？”
李伟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者说，他的精神，已经被这非人的折磨，彻底摧毁了。
他只是像一具破烂的玩偶，瘫在地上，偶尔抽搐一下。
但何雨水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她从地上捡起那把被李伟丢掉的、用来剔骨的尖刀，蹲下身。
“这张嘴，说过多少谎话，骂过我多少次‘赔钱货’，‘贱骨头’……”
她捏开他的嘴，手起刀落，一截血淋淋的舌头，被干脆利落地割下。
“这双眼睛，藏了多少淫邪和暴戾，见证了我多少次的屈辱……”
刀尖划过，两颗眼球被精准地剜出。
做完这一切，整个审讯室里，已经变成了修罗地狱。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各种污秽的气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何雨水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扭曲的、混杂着痛苦与快意的满足。
她扔掉刀，伸出手指，在地上那滩粘稠的血液里，轻轻蘸了一下。
然后，她转身，在那面洁白的、糊着隔音棉的墙壁上，用这根沾满仇人鲜血的手指，写下了新的战书。
她的字，比王媒婆家墙上的更加疯狂，更加怨毒。
“下一个，贾张氏。”
“三天后，取你狗命。”
“京城大侠！”
写完，她看着那行血字，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在恐惧中分崩离析的模样。
她没有再看地上那滩烂肉一眼，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穿透了那扇厚重的铁门，消失在了这间她亲手创造的人间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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