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虽欲反驳,但底气不足。
王家已失势,昔日朝堂上的人脉也几乎消失殆尽。
而贾府正忙于准备迎接宫中的娘娘。
在皇城德阳殿的侧殿里,冯唐向皇贵妃及王爷报告:“北静王水溶带着家眷姬妾越过荥阳,往关中方向去了。”
贾瑛分析,水溶应是得知燕云铁骑将至京城,心生畏惧,故往河东或关中的东安王穆莳及西宁郡王的地盘去寻求庇护。
那两位王爷均属保皇派,且在边疆握有重兵。
贾瑛不满地询问冯唐,为何已设关卡却仍让水溶逃脱。
他怀疑冯唐私下放水溶离开。
但冯唐回应,水溶是连夜出城并伪装成其他队伍迷惑追兵,最终成功逃脱。
“水溶已越过关卡向西疾行,我反应不及。”
“请娘娘、王爷责罚!”
贾瑛并未对冯唐采取任何行动,一方面他刚稳定住京城的军心,不宜此时动摇。
另一方面,庆隆帝的情况尚不明朗,他不敢轻易忽视冯唐。
冯唐在皇帝身边多年,若轻易得罪,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贾瑛淡定地表示:“水溶虽逃,未带一兵一卒,只如浮萍无根。
大乾正统仍在京城,若其乱来,即是谋朝篡位。”
他对冯唐说,皇贵妃即将出宫为皇帝祈福,需由禁军护送,且计划前往贾府。
贾瑛已做好所有安排。
冯唐只能应允。
尽管后宫嫔妃出宫不合规矩,但皇城现状已非从前。
冯唐离开后,贾瑛前往庆隆帝的寝宫。
寝宫内昏暗无比,庆隆帝曾是一国之君,如今却病重卧床,面色发黑,身边有宫女正在喂他王八汤。
贾瑛清楚这汤对病情无益,他拥有起死回生的药物,却选择观望,因为皇帝活着对他并无益处。
他曾经历燕州大捷、马踏王庭、南巡救驾等事件。
洛阳救驾,举世无双的功绩环绕着贾瑛。
然而庆隆帝却对他处处提防,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想起他的价值。
这些赫赫战功,若是放在他人身上,早已封侯拜将。
尤其是下江南颁布新政一事,虽然贾瑛行的是天子之权,风光无限,但背后却承载着他的痛恨。
在庆隆帝眼中,贾瑛仅是一把刀,用以打压太上皇、水溶以及江南士大夫。
他在江南奉命大杀特杀,得罪的官绅、勋贵不少。
贾瑛预感,若无先发制人,他最终可能沦为替罪羊,为皇帝背负责任,平息官绅勋贵的怒火。
他的两次救驾、屠灭金国的不世之功,最终可能只成为背锅的筹码。
在贾瑛心中愤愤不平之际,忽然间一道黑影袭来。
垂死之际的庆隆帝突然抓住贾瑛的护臂,想要他杀掉皇子元稚。
贾瑛对此不解,原以为庆隆帝会责备他的行为,却没想到他临死前仍心系元稚的生死。
贾瑛心生疑惑,是否贾元春对他隐瞒了什么?
十五日,皇贵妃出宫前往金安寺祈福,文武百官恭送。
宫中禁卫军沿途开路,场面恢弘。
朝中官员不明其意,因非特殊节日的祭祀祈福等活动,通常不需要全员出城相送。
但贾瑛却要求如此,使人猜测其中或有深意。
沿途出宫,牛继宗等人私下议论起来。
传闻北静王携家眷离京,似乎前往河东、关中一带。
是否意图投靠穆王爷?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阴谋?
今日上将军意欲何为?
探子回报:闻燕云征北大军已至城下。
顿时,城门方向传来隆隆之声,伴随震撼人心的马蹄声,皇城为之震动,文武百官皆心惊胆战,趋步前往城门。
众人皆疑:贾瑛此次自燕云招揽多少兵马?此兵马之至,无疑将重划北方三州局势。
队伍出城,冷嘶声响彻城门,眼前展现的是如钢铁般的战士,旌旗飘扬,刀枪剑戟如林而立。
密密麻麻的黑甲战士,呈现出强烈的压迫感和视觉震撼。
特别是前导的骑兵方阵,手持长矛,座下北地大马,连战马都披挂盔甲,昂首嘶鸣,声势浩大,无法用言语形容。
众人紧张至极,皇宫车辇中,一骑白马金甲之将缓缓出马,众人大呼:“参见上将军!”
随着铁甲摩擦声,数万名燕云甲士同时下跪高呼。
负责护佑皇贵妃的禁军六军与城楼上的北军五校,无不瞩目眼前之景,恐惧至极。
此时此刻,恐惧笼罩整个皇城。
护佑皇贵妃的禁军六军和城楼的北军五校,面对如此盛景无不感到震撼和恐惧。
整个皇城一片肃静。
数万大军在贾瑛的指挥下井然有序。
此刻贾瑛铁骑扬鞭高喊:“皇贵妃懿旨!自今日起,征北大营将士负责拱卫京师!城中若有作乱者,无论身份贵贱,一律严惩不贷!”
所有将士听令,进城!
巨震之际,黑色钢铁洪流席卷文武百官,流畅无阻地涌入城中。
京师巡防已成功被接管。
当冰冷的甲胄和刀剑在众人身边闪烁,每个人都下意识低头避其锋芒,不敢轻易挑衅这股强大的力量。
此刻的乱世,重在采取强硬的措施。
任何冒头挑衅的行为,都可能会成为贾瑛展现威严的靶子。
众人心知肚明,纷纷暗下决心要约束府中人遵守规矩,避免触及贾瑛的底线。
当天上午,宫中队伍向金安寺行进,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相送后散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展示燕云铁骑的震撼力量,打消众人的不安念头。
金安寺内,皇贵妃亲自驾到,所有闲杂人等已被提前清理。
贾府的人早早等在寺庙外迎接宫中的车驾。
除女眷外,男子如贾赦、贾琏等都需在寺庙外等候,亲生父亲贾政亦不得入正殿。
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括题字、上香祈祷等,最终落脚在宁荣街的省亲别院。
整个行程结束后,夜色已深。
在偏殿内,贾元春坐于正位,贾瑛则威风凛凛地坐在一侧,贾母等人依次接受赐座。
夏守忠领着宦官们候在外面,不敢稍有逾越。
一直交谈到深夜,贾元春终于领悟了贾瑛的意图。
她朝着外面的太监喊话,表示今夜将留在别院住宿,明日再回宫。
以往后宫嫔妃想要在外面过夜是不可能的事,但现在情况已有所不同。
夏守忠闻言立即出去安排一切事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贾府的人面面相觑,唯有贾瑛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贾母和李纨等人退出正殿后,贾元春准备回偏殿休息。
看似一切如常的背后隐藏着微妙的转变。
在偏殿内室中,贾元春显得有些无奈,她低声询问贾瑛:“这就是你所说的办法吗?看起来还是有很多繁文缛节。”
贾瑛笑着摇头回应:“不要着急,不是已经安排三姑娘来了吗?”
贾元春疑惑不解:“探春妹妹?”
她不解这与自己逃出闲逛有什么关系。
贾瑛讪笑。
他提议:“娘娘和三姑娘相貌相似,如果不细看,难以分辨。”
贾瑛表示这不是玩笑之言。
身为皇贵妃的贾元春,其真容并非随便可见,即使是宦官宫女也必须低头不能直视。
所以即便是负责伺候贾元春的人也未必能准确描绘她的面貌。
而两人作为姊妹,换上衣衫后更难以区分。
就像某些特殊场合一样,真正面目难辨。
贾元春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询问是否要让三姑娘假扮自己。
贾瑛点头确认了这个计划,并强调从此时起到明天下午回宫之前,贾元春必须扮演成贾探春,以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身份出现。
虽然贾元春有所担忧,担心会被识破,但计划已经展开。
宦官领着贾探春进入偏殿,按照事先的安排进行角色扮演。
贾探春已经习惯了宫中的氛围和规矩,假扮贾元春轻而易举。
贾瑛在外面等待她们完成换装。
他们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机会出宫了。
特别是如果恰逢庆隆帝驾崩之类的重大事件时,京城一段时间内都会禁止娱乐活动,更不可能有出宫的安排。
偏殿内屋两人迅速换装完毕。
最先出来的人穿着朝服让贾瑛一时难以分辨是元春还是探春。
尽管两人年纪有差距但外貌相似令人惊讶。
尤其是贾元春换上探春的碧绿色广袖袍后更显年轻活力。
贾瑛有些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疤痕这是他在扬州城留下的印记也许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所致。
贾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为成熟稳重。
他和贾探春并肩而立,令人误以他是年长者。
贾瑛微微点头后,对探春戏称一声“娘娘”
,并声称夜深人静,自己先行离开。
贾探春虽然短暂紧张,但她模仿贾元春的方式回应,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语气和节奏停顿都学得淋漓尽致。
这让贾瑛放下心来。
此时庆隆帝尚未离世,他不能明目张胆带贾元春出宫,只能暂时用贾探春代替。
贾瑛提醒探春离开,而后大踏步走出宫殿。
穿着襦裙的贾元春虽然开始无所适从,但很快便跟上贾瑛的步伐。
尽管她怕被人发现,但沿途的宫女、宦官和侍卫都不敢抬头直视,因此她一路畅通无阻。
贾元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她甚至憧憬着能永远如此。
随后贾元春提到要给贾瑛一个惊喜,这引发了贾瑛的遐想。
自两人初次见面以来,贾瑛对这位高贵的妃子便有了非分之想。
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清楚地知道皇子的妃子是他不能触及的。
然而当贾元春问他想要何种惊喜时,贾瑛难免心生欲望,期盼着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权力和女人。
他想知道,贾元春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世间一切。
贾元春意识到贾瑛可能渴望登基称帝。
在她察觉他的情绪变化时,她明白尽管外界对贾瑛避之唯恐不及,他却对她有着深深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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