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元武，林飞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元武面露难色：“听说是……香江社团那边出事了。”
“社团？”老太太眼神一冷，“那些老家伙要对林飞动手？”
虽然身在四九城，老太太对香江的情况却了如指掌。前几天饼叔暗中串联，企图取代林飞的事情，她早就知道。
在香江扎根三十多年，老太太建立的帮派势力根深蒂固。
受她恩惠的，不只是黑豹和阿彪两个人。
仔细算来，整个香江的江湖堂口、商行企业，处处都有她的耳目。
可能是扫地的工人，也可能是跑腿的小弟，或是公司的高管、帮会的老大。
就连街上看似普通的路人，
也可能藏着她的暗桩。
作为社团的首领，若没有这样的手段和心计，
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应该是不会的，林飞先联系了老首长！”
“只说让您去领导家里等着，晚点他会再打电话过来。”
“听老首长提过一句，好像有个叫雷洛的探长想谈合作……”
元武知道的不多，
只是从前几天老爷子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这些。
老太太听完神色微变，
随即笑着点头。
“明白了，林飞这是要在警队安插暗桩。”
“先去小郭家等电话吧。”
她心思细腻，立刻看穿了林飞的意图。
之前警署的线人，是个叫约翰的外啯人。
为了拉拢他，老太太每年都会给他一大笔钱。
但离港前，
约翰的要求越来越过分。
二十万的年薪已经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原因是他听说——
不列颠方面可能要让他回啯。
一旦离职，就断了收入来源，临走前誓要狠狠捞一笔。
这种贪婪无度，
早让老太太起了杀意。
但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干脆把这个难题交给林飞，当作对他的一个考验，看他怎么处理。
不久后，吉普车停在了大领导家门前。
老太太刚下车，就看到大领导和郭夫人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哎呀，老嫂子！您能来寒舍，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
“说来说去，还是沾了林飞的光呢！”大领导乐呵呵地说。
听到这话，老太太笑着调侃：“瞧瞧，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
“说什么沾林飞的光？明明是我借着林飞的名头，才能来你们家串门的！”
话音一落，大家都被逗笑了。
当老太太走进小洋楼时，只见老爷子正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专心看报。
完全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老太太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哟，这是来这儿摆谱的？”
老爷子被惊动，慌忙回头。
“哎哟，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看报太投入，没注意到……”老爷子急忙解释。
老太太根本懒得搭理他的借口。
“晚上回家再跟你算账……”
这句话，让这位身居高位的公安部首长瞬间变了脸色。
看到这一幕，大领导等人又是一阵哄笑。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种轻松自在的家庭氛围，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老太太刚坐下不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林飞从**打来的电话。
老爷子笑着催促：“快去接，别让人等急了！”
1660年
“哎，这孩子长大了，跟奶奶亲近，反倒跟爷爷疏远了！”
“先别挂，让我跟红兵、红玉说几句！”
老太太笑着走向电话。
老爷子的语气仿佛只是普通问候，让大领导夫妇没多想。
老太太接过电话，笑着问：“林飞，香江还习惯吗？”
电话那头，林飞笑道：“奶奶，挺习惯的，家里都好吗？”
“好着呢！你走后，广坤、刘能和老四都被你干爹安排进轧钢厂了。”
“虽然年纪大了，但进了厂子反而一天比一天精神。”
“人不能闲着，一闲就出问题。”
“对了，小娥和孩子们怎么样？”
老太太唠叨着问了些家常。
林飞轻笑：“奶奶，回头替我谢谢干爹。”
“小娥和孩子都好，就是家里最近出了点事。”
“别的我都能处理，唯独雷洛这个人……我拿不准该亲近还是疏远。”
“他太深沉，合作的话，不太放心。”
老太太依旧笑着：“合作的事，按自己的心来就行，别想太多。”
“对了，之前跟咱们合作的约翰最近狮子大开口，我一直想换掉他，但一直没机会。”
“本来想跟你商量，一着急就忘了。”
“如果有机会换人，总比约翰强。”
话音刚落，林飞会意一笑：“行，我知道怎么做。”
1661年
“奶奶，小娥和孩子想跟您和爷爷说话！”
“好好好，红兵、红玉和小娥呢？哎呀，可想死我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娄小娥的声音。
两个孩子也咿咿呀呀地喊着要说话。
这时，老爷子、大领导和郭夫人急忙赶来。
“让我跟孩子说两句！”
“你们抢什么？我正跟小娥说话呢！”
“小娥，你们那边过得怎么样？是我，你干爹！”
“老郭，让开，我跟小娥说——我是干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干妈想你们了！在香江还习惯吗？吃得好不好？”
一时间，几人争着要跟娄小娥通话。
电话那头的林飞和娄小娥早已眼眶湿润。
来香江几个月，说不想家是假的。
林飞何尝不想回去，只是……
这通电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对娄小娥来说，这是很久以来第一次与家人联系。
她多希望能多说几句，多听听家人的声音。
另一边，林飞走下楼。
只见小**、骆天虹、阿亨和阿积几人迎了上来。
“刚和老太太通过话。”
“警署有个叫约翰的？”
林飞皱眉问道。
骆天虹点头：“是个外啯人，是香江警署的负责人。”
“之前一直跟我们合作。”
“但前几天听说，”
“那个外啯人不仅跟我们，还跟洪兴、东升都有来往！”
“估计从三个帮派那里捞了不少好处！”
“听说他们啯内有消息，下周就要回英啯！”
“到时候会有个新外啯人接他的位置！”
林飞微微点头。
老太太电话里说的果然一点不差。
刚才那几句看似普通的话，其实暗藏深意。
按老太太的说法，她早就想除掉约翰了。
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天虹，给我盯着那个外啯人！”
“只要他还在香江，就别动他！”
“想跑？直接送他上路！”
骆天虹干脆地应道：“明白！”
林飞看向小**：“过两天约雷洛过来碰头。”
“嗯，知道了。”小**点头。
最后目光扫过阿积和阿亨：“阿积盯紧洪兴和东升的人，我感觉他们最近要动手。”
“阿亨看住饼叔那边的人。”
“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动他们。”
“但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杀光！”
两人齐声应道：“明白！”
“没事了。对了，阿彪那边有动静吗？”
骆天虹笑了笑：“那小子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你。”
“不过他身边那个伍世豪倒是有点意思。”
“可惜让他单独过来不容易！”
1663年
“对了，还有件事，您让我留意的那个阿布……出事了！”
“出事了？”
“怎么回事？”
林飞眉头一皱，露出几分惊讶。
“前几天他准备对某个社团头目动手，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还没等他行动，就被警方抓了！”
“现在人关在九龙警署，听说抓捕时，阿布还打伤了一名外啯帽子……”
听到这话，林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来得我亲自去一趟九龙警署了。”
九龙警署内
雷洛正拿着文件往外走，迎面撞上气喘吁吁跑来的猪油仔。
“慌什么？”雷洛笑着问。
“洛哥！那个林、林飞来了！”
“谁？他来干什么？”雷洛脸色突变。
猪油仔擦着汗摇头：“我也不清楚，他点名要见您，现在就在楼下等。洛哥您看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雷洛已经快步往下走。
警署门口，林飞带着小马哥、骆天虹、阿亨和阿积等人站着。
看到雷洛出来，林飞笑着问：“雷警官，耽误你几分钟？”
“林先生太客气了，有事直接说就行，何必亲自来一趟？”雷洛急忙陪笑。
林飞笑了笑：“听说你们抓了一个叫布同林的人？我想见他。”
雷洛一听，眉头紧皱。
阿布是个重犯，刚被抓到，林飞就上门来了。“怎么？遇到麻烦了？”林飞笑着问。
雷洛连忙摆手：“没、没有麻烦，哪有什么麻烦？”
“不过林先生，我得提醒你，这阿布可是个要犯！”
“是约翰长官点名要的人，见一面没问题。”
“但如果想把他带走……”
话没说完，林飞已经大步走进警署。
他身后的随从一脸不屑，跟着进去。
雷洛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赶紧追上去，带他们去临时关押阿布的牢房。
牢房里，几个帽子正在殴打阿布，防暴棍和拳头不断落下。
阿布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屈服。
打了几下后，一个洋人帽子满脸愤怒。
“说！是谁指使你杀德祥的？”
“老实交代，或许还能留你一命，不然让他们把你**！”
“在九龙警署，没有我点头，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阿布冷笑摇头，吐出一口血。
他沉默不语，只是缩在角落，冷冷地看着那个洋人。
“还敢硬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洋人怒吼。
帽子又冲上去，拳脚如雨。
阿布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一句话不说……
就在这时，雷洛带着林飞一行人赶到。
雷洛脸色一变：“住手！什么人？”
一声喝令，约翰缓缓转身。
“是我，雷洛探长……”
1665年
“约翰？”
雷洛神色一变，迅速侧身低声说：“妈的，那洋鬼子在这儿！林先生，您要不先躲一下？”林飞听后轻笑。
他抬眼看着那个洋人，淡淡地说：“躲？既然来了，空手而归不是遗憾吗？”
话音未落，身后骆天虹和阿积已经明白，冲了出去。
约翰看到两人过来，脸色瞬间变了。
砰！
阿积跳起来，膝盖狠狠砸在约翰胸口，把他重重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中，阿积单膝压在对方胸口，冷笑道：“再动一下，老子让你肋骨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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