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变调的声音在凌循脑海里狂喊,把她都震得愣了一下。
这家伙跟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表现出如此…怎么说呢,人性化?
“别吵!”
揉了揉被系统震的发昏的脑袋,凌循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悦,“鬼就鬼,我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吗?”
她说着,伸手“啪”地一声拧开了床头灯。
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卧室的黑暗,将那一片角落照得亮堂堂的。
那两道模糊的黑色人影,在灯光亮起的刹那,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凌循没急着关灯,她微微眯起眼,鼻翼轻轻翕动,仔细感知着周围的空气。
嗯,确实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也就是俗称的“鬼气”。
她嘴角突然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抬手又把灯关了。
卧室重新陷入昏暗。
几乎是同时,那两道模糊的影子再次在床尾的阴影里缓缓凝聚,散发着微弱的存在感。
凌循挑眉,又伸手开灯。
影子消失。
关灯。
影子出现。
开灯。
消失。
【……】
系统看着凌循在那开灯关灯,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有病吧?】
凌循看着再次空荡荡的墙角,心情莫名好了几分,甚至觉得有点好玩。
“你不觉得这种没什么道行,只会靠吓唬人刷存在感的小鬼特别有意思吗?”
【……】系统彻底沉默了。
它试图找到能形容凌循此刻脑回路的词语,结果一无所获。
凌循不再折腾电灯开关,她靠在床头,任由卧室沉浸在一片昏暗中,目光平静地与床尾那两道模糊的影子“对视”。
它们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意识或情绪,仿佛只是两个被无形丝线牵引至此的投影。
它们的存在本身,似乎就是唯一的执念。
“喂?”凌循尝试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能听见吗?谁杀了你们?”
没有回应。
那两个影子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如同定格的黑白照片。
凌循微微蹙眉,她抬起手,指尖萦绕一丝灵力,尝试触碰它们的身体,读取那些或许还残留在灵魂碎片中的记忆,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凶手轮廓也行。
然而,她的灵力刚刚探出,即将碰到那团黑暗时,那两个原本静止的影子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猛地向后一缩,让原本就模糊的轮廓变得更加稀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溃散开来。
【停下!它们太虚弱了,根本承受不住你的力量,再继续接触它们会直接魂飞魄散的。】
听见系统的警告,凌循立刻收敛了所有灵力,她看着那两道受惊后缩的影子,撇了撇嘴。
“得~”
她重新躺倒,拉过被子盖好身体,对着空气抱怨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世界法则管得还挺宽,一点作弊的缝隙都不给留。”
看来想靠非常规手段走捷径是行不通了。
她不再理会墙角那两只瑟瑟发抖的“地缚灵”,翻了个身,闭上眼。
“睡觉。”
声音落下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便在房间里响起。
至于那两道影子是否还在,凌循压根不在意,反正什么信息也提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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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被迫停了职,暂时卸下了“江逐月”肩上那部分沉重的警察职责,虽然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但这一觉凌循竟睡得意外香甜。
早上八点,闹钟准时响起。
凌循睁开眼,卧室里依旧一片昏暗,窗外雨声淅沥,看来这恼人的天气还在继续。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昨晚那两道影子盘踞的墙角,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凌循心里清楚,那两位不请自来的“室友”大概率是周雨晴和江望舒。
只是她们现在恐怕连自我意识都没有,不过是残存着一点执念,被与江逐月吸引至此,徘徊不去,她倒是真没想到,以前的江逐月出现的不是幻觉,而是被鬼缠身,这还真是让她大跌眼镜了。
“哎…”凌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一眼时间,想到马上要去见那位巴掌战神顾女士,她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动作利落地洗漱起来。
原主江逐月有一辆相当骚包的亮蓝色重型摩托车,就停在她公寓楼下的停车场。
凌循找到钥匙,出门时顺手在路边摊买了份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跨上机车,戴上头盔,便冲入了绵绵雨幕之中。
诊所地址她昨晚就查好了,就在顾曦所住的那个别墅区附近,绝对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也许是很久没有这样肆意地驾驭速度,尽管天雨路滑,凌循还是将车开得飞快。
冰冷的雨点打在头盔面罩上,被她迅速甩在身后,风驰电掣的感觉带来一种久违的刺激感,仿佛在原来的世界御剑飞行一样,让她暂时抛开了所有烦恼。
然而,这种刺激的代价,就是当她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顾曦诊所门口时,一辆警用摩托也几乎同时闪着警灯,紧咬着停在了她的车后。
一名穿着荧光雨衣的交警利落地下车,无视淋漓的雨水,直接将一张罚单“啪”地贴在了她的头盔上。
凌循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头盔压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刚想开口,就对上了一张有几分眼熟的脸。
“呦,江逐月?”那女交警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熟稔的调侃。
“听说你被停职了?怎么,想不开打算给自己整点车祸刺激刺激?”
凌循迅速在江逐月的记忆里搜索着眼前之人,这是她警校的同届同学宁薇,只不过对方分配时去了交通管理部门,跟她也算是同事。
被熟人抓了个正着,凌循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讪讪的笑:“这么巧啊,我就是一没注意就开快了点,你放心,这罚单我一会儿就交。”
宁薇见她这欠收拾的样子,没好气地用手中的笔敲了敲她的头盔,发出“叩叩”的轻响:“我是让你交钱吗??江逐月,你给我注意点安全!我可不想哪天去吃你的席!”
说完,她又瞪了对方一眼,这才转身和同事骑着摩托离开了,这江逐月什么都好,就是心态太差了,然而就是这么个脆弱的小可怜,偏偏就爱出门飙车,她没少给她开过罚单。
凌循看着她们消失在雨中,心说自己真是够倒霉的,谁承想这大雨天还能被交警蹲守啊,她又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这才转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栋建筑。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小楼,外墙是浅灰色的石材,搭配着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在阴雨天里透出里面温暖柔和的灯光。
这间诊所没有夸张的招牌,只在门廊一侧不显眼地嵌着一个铜质名牌,上面刻着诊所的名字和顾曦的职称。
它静静地矗立在绿植环绕中,不像个医疗机构,倒更像某个低调奢华的艺术画廊或者私人会所。
“小富婆的排场。”凌循低声嘀咕了一句,拎着已经有点凉了的煎饼果子,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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