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智平的办公室里，百叶窗将午后的阳光切割成一条条明亮的光带，投射在光洁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文件墨水的味道。
“坐。”
柴智平言简意赅，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她的面前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份薄薄的合同。
宴清依言坐下，背脊挺直，但姿态放松。他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清楚，当柴智平用这种态度面对他时，意味着一场重要的谈话即将开始。
“cJ集团的动作很快，合同已经发过来了。”柴智平将那份文件推到他面前，“我们和cJ的法务连夜审核过了，条款很优厚，也很有诚意。”
宴清拿起合同，这是一份全韩文的合同，但在关键条款旁边，公司已经用中文做了清晰的标注。他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最核心的部分：收益分配。
可米，35%。
cJ娱乐，40%。
宴清，25%。
一瞬间，宴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预想过公司会分给他一杯羹，但没想到会是如此扎实的一大块。对于一个刚刚出道，还被捆绑在团体里的新人而言，20%的个人分成，几乎是天价。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率瞬间飙升至120次\/分钟，肾上腺素水平急剧升高。结论：您被金钱的铜臭味砸晕了。】
【初步估算，仅《I believe》单曲数字下载和彩铃收入，您本月的分成抛弃税收预计将超过六位数。】
系统的吐槽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柴姐，这个分成……是不是太高了？”宴清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不安，“我只是个新人，公司和F4给了我一切，我……”
“停。”柴智平抬手打断了他的客套话，“给你25%，不是让你感恩戴德的，是让你去拼命的。”
她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商业嗅觉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宴清，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去棒子国，你不是代表你个人，你是我们公司插进棒子国市场的一把尖刀。cJ为什么愿意让利？因为他们看到了你身上的爆点，他们需要你这把火，在最短的时间里烧得最旺，为《我的野蛮女友》后续的周边和dVd发行造势。”
“而我们公司为什么同意？”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你叫宴清，但你更是F4的西门。你在棒子国越火，F4这个品牌就越值钱。我需要你，把《流星雨》这张专辑，带到棒子国去。”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全新的《流星雨》专辑，放在合同旁边。
“cJ会负责你在棒子国的一切活动，包括通告、安保和公关。而你的任务有两个。第一，配合电影宣传，稳固你的人气。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在所有合适的场合，推广F4，推广这张专辑。我要让棒子国人一看到你，就想起F4，一听到《I believe》，就想去买《流星雨》。”
“这是双赢。你拿到的25%，是你作为先锋的风险和酬劳。你做得越好，F4的专辑在棒子国卖得越多，你的这收入就越高。明白了吗？”
宴清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柴姐。”
“很好。”柴智平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你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累。回去准备一下，停掉这边所有的通告。后天，飞首尔。”
“那……公司的其他同事，还有阿旭他们……”
“我会和各部门主管宣布。至于F4其他三个人，”柴智平靠回椅背，端起咖啡，“你去说。你是他们的兄弟，这件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比从我这个老板嘴里说出来要好得多。”
这又是一个考验。柴智平不仅要他能冲锋陷阵，还要他能安抚后方。
“好的，柴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出办公室，宴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却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柴智平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利益、任务、责任，都摊开在了桌面上。现在，轮到他去处理最微妙，也最棘手的部分：人心。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舞蹈训练，练习室里弥漫着汗水和疲惫的气息。言晨旭独自在角落里喝水，沉默寡言。崽崽和VanNes则瘫坐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宴清拿了四瓶运动饮料，走了过去，递给每人一瓶。
“休息一下，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说。”
他的开场白让练习室瞬间安静下来。VanNes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好奇地问：“what’s up？这么严肃。”
崽崽也坐直了身体，看着他。
宴清没有绕圈子，他将柴智平办公室里的谈话内容，除了那个惊人的20%分成之外，几乎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他讲得很平静，从棒子国市场的意外反响，到公司的战略决策，再到他即将暂停省内的活动，飞往首尔进行为期至少一个月的宣传。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VanNes。
“holy cow！真的假的？你要一个人去棒子国发展了？damn！清，你太牛了！”他激动地一拳捶在宴清的肩膀上，脸上满是为兄弟感到高兴的兴奋。
崽崽的反应则慢了半拍，他先是愣住，然后小声地问：“那……你要去很久吗？《流星花园2》马上就要拍了，西门的戏份怎么办？”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不舍和担忧。
宴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柴姐都安排好了。会调整拍摄计划，等我回来集中拍完。我只是去出个差，又不是不回来了。”
说完，他看向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言晨旭。
言晨旭还保持着靠墙的姿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饮料瓶，练习室的灯光在他头顶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F4的爆红，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也是压力最大的核心。道明寺这个角色，让他站上了顶峰，也让他背负了整个团队的期望。
现在，团队里最不起眼的西门，却突然要在另一个国度，掀起比他更大的风浪。
练习室里的空气，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凝固。VanNes的兴奋渐渐冷却下来，崽崽也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
【高能预警！团队核心的自尊心正在受到挑战，嫉妒与不满情绪正在酝酿。宿主，考验您‘花言巧语’技能的时候到了。建议方案：强调集体荣誉，淡化个人色彩，将个人机遇包装成团队福利。】
宴清走过去，在言晨旭身边坐下，将自己那瓶还没开的饮料递给他。
“阿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言晨旭没有接，也没有抬头。
宴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公司要改捧我了？或者觉得我不顾团队，要单飞了？”
言晨旭的肩膀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
“都不是。”宴清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柴姐跟我说，我去棒子国，是为F4打前站。我们是一个整体，这一点，从我们组成F4的第一天起，就没变过。你在省内是我们的头，是道明寺，撑起了《流星花园》的半边天。现在，棒子国那块骨头太硬，得有个人先去啃下来。”
他顿了顿，看着言晨旭紧绷的侧脸。
“我去那边，不是宴清，是F4的西门。我唱的歌，会介绍说这是F4成员唱的。我上的节目，会告诉他们，我们F4有一张超好听的专辑叫《流星雨》。我要去做的，是把F4这个名字，刻在棒子国。然后，等我们一起去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就是一条铺好的红毯，而不是一堆怀疑和陌生的面孔。”
“这不只是我的机会，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机会。”
宴清说完，整个练习室落针可闻。
VanNes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宴清说得太有道理了。崽崽也松了口气，原来清不是要离开大家。
许久，言晨旭终于动了。他抬起头，第一次正视宴清，那双总是带着些许倔强和疏离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别搞砸了。”
他吐出这四个字，然后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毛巾和包，径直走出了练习室。
虽然他的态度依旧冷硬，但宴清却松了口气。没有当面反对，没有说出更伤人的话，对于不善表达的言晨旭来说，这已经是一种默许。
两天后，桃园机场。
没有粉丝送行，没有媒体的长枪短炮，这是一次低调的出发。只有柴智平、VanNes和崽崽来送他。言晨旭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出现。
“到了那边，万事小心。cJ的人会接你，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柴智平的叮嘱依旧干练。
“清，记得给我们打电话！”VanNes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崽崽眼眶有点红，把一个护身符塞到他手里：“清，这是我去庙里求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宴清笑着一一告别，将所有人的关心和嘱托都收进心里。他独自一人，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走向登机口。背影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拉得很长。
坐上飞往首尔的航班，他靠着舷窗，看着飞机缓缓滑行，然后猛地加速，冲上云霄。脚下的台北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片模糊的光点。
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和机遇的战场，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叮！软饭版图扩张任务：‘征服泡菜国’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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