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说着将手指搭在娄夫人手腕上。领域感知同步开启——娄夫人体内气血两虚，心脾不足，确实是很严重的神经衰弱。但更关键的是，她肝气郁结，情志不舒，这是心病。
“夫人最近是不是思虑太重？晚上睡不好，睡着了也容易醒？白天没精神，不想吃东西，心里总觉得慌？”陆远问。
娄夫人点点头：“都让您说中了。陆科长，我这病......能治吗？”
“能治。”陆远收回手，“您这病，三分在身，七分在心。光吃药不行，得放宽心，少思虑。我给您开个方子，调理心脾，安神定志。再配合针灸，效果会更好。”
他看向娄半城：“娄董事，夫人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治疗需要时间。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只要能治好，时间不是问题！”娄半城连忙说，“陆科长，您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再珍贵的我也能弄来！”
陆远笑了笑：“那倒不用。药都是普通药材，关键是用法。这样，我先给夫人针灸一次，您看看效果。”
他取出针灸包，消毒银针。选穴很讲究：内关、神门、三阴交安神，足三里、中脘健脾，太冲疏肝。
下针时，陆远动作轻柔，每一针都稳稳当当。娄夫人起初有些紧张，针扎下去后，渐渐放松下来。
“有点胀......”她说。
“正常的针感。”陆远捻动着银针，“夫人放松，闭上眼睛，深呼吸。”
随着针灸进行，娄夫人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二十分钟后起针时，她长出一口气：“舒服......头不晕了，心里也不那么慌了......”
娄半城看得眼睛都亮了：“陆科长，您这医术......”
“这只是暂时缓解了症状。”陆远一边收针一边说，“要长期见效，得按时吃药，配合针灸。每周我来一次，连续一个月，应该能大有改善。”
他写了个方子递给娄半城：“按这个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平时让夫人多晒太阳，适当活动，别总躺着。心情要舒畅，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别憋着。”
娄半城接过方子，连连道谢。这时，娄晓娥端了茶进来：“陆科长，您喝茶。”
“谢谢。”陆远接过茶杯，看了她一眼。娄晓娥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毛衣，头发松松地挽着，比上次在院里见到时更温婉些。
“娄同志最近常回来？”陆远随口问。
“嗯，我妈生病，我得多回来看看。”娄晓娥说，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娄半城叹了口气：“晓娥这孩子孝顺，天天往这儿跑。可她自己也......”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娄晓娥在许大茂家过得并不好。
陆远没接这话，只是说：“夫人这病，需要家人多陪伴。您多陪陪她，说说话，散散步，比吃药还管用。”
“我明白。”娄晓娥点头。
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陆远准备告辞。娄半城亲自送他下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陆科长，一点心意，您收着。以后每周还得麻烦您......”
陆远推辞：“娄董事，这就不用了。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本分。”
“必须收下！”娄半城很坚持，“您要是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说了，以后还得长期麻烦您......”
推让不过，陆远只好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应该是钱。
走到门口时，娄晓娥追了出来：“陆科长，我送送您。”
两人走到院门口。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那么点暖意。
“陆科长，今天真是谢谢您了。”娄晓娥轻声说，“我妈这病，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用，您一次针灸就见效......”
“夫人主要是心病。”陆远说，“你多陪陪她，比什么都强。”
娄晓娥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陆科长，您说心病......该怎么治？”
陆远看了她一眼。领域感知里，娄晓娥情绪低落，郁郁寡欢，确实像是心里有事。
“心病还得心药医。”他说，“找到病根，对症下药。不过有时候，病根找到了，药却不好找。”
娄晓娥苦笑了下：“是啊......不好找。”
她没再说下去，但陆远明白。许大茂那德行，娄晓娥这样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过得舒心？只是这个年代，离婚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娄家这样的资本家背景，更得小心翼翼。
“日子还长。”陆远说，“慢慢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娄晓娥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了一下：“谢谢您，陆科长。”
“不客气。”陆远顿了顿，“对了，我在院里住，离得近。夫人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娄晓娥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车来了。陆远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娄晓娥还站在门口，冲他挥了挥手。
回厂的路上，陆远打开那个布包看了看——五十块钱，还有几张工业券。
把东西收紧储物空间，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今天这趟出诊，收获不小。不仅搭上了娄半城这条线，还和娄晓娥有了更深入的接触。看娄晓娥那样子，对这段婚姻应该已经失望了，只是迫于形势，暂时离不了。
【叮！检测到次级气运承载者‘娄晓娥’好感度+10。】
【当前好感度：20\/100（良好印象，初步信任）】
【状态：对宿主医术敬佩，对宿主产生信任感，对现有婚姻极度失望，情感空虚。】
系统提示音响起。陆远嘴角微扬。
二十点了。虽然还不多，但开了个好头。而且“对现有婚姻极度失望”这个状态，很有操作空间。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适时出手。
车开回轧钢厂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陆远刚进医务科，小李就过来说：“科长，秦淮茹同志刚才来找过您，看您不在，留了句话，说谢谢您早上的开导。”
陆远点点头：“知道了。”
他坐下，开始整理今天的出诊记录。
......
娄家的小楼里，娄晓娥坐在母亲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脑子里却不时浮现出陆远的样子——沉稳，可靠，医术高明，说话温和......
比起许大茂那种油滑算计，陆远简直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自己是结了婚的人，不该想这些。
可是......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苦闷，今天好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有人看出来了，有人说了句“心病还得心药医”。
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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