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八的社区活动中心，飘着混着甜香的草木气。林辰蹲在石桌旁，把晒干的艾草、薄荷、丁香分门别类装进瓷盘，每盘都摆得整整齐齐 —— 艾草是深绿色的碎叶，薄荷带着点浅绿，丁香则是小小的褐色颗粒，三种草药混在一起，闻着清爽又安神。
“辰哥，福袋布我理好了！” 苏晓冉拎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叠着五颜六色的布袋子，红的、金的、浅粉的，边缘还绣着小福字，“这些是刘阿姨昨天连夜缝的，说红布招喜，金布招财，让大家挑自己喜欢的颜色装 —— 我还带了棉线，缝袋口的时候用，比胶带结实，还好看。”
林辰刚要伸手拿布袋子，就听见小宇的脚步声。王奶奶牵着他的手走进来，小宇怀里抱着个布包，里面是晒得干干的艾草束，梗子都理得顺顺的。“我们来送艾草！” 小宇把布包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艾草束用红绳捆着，每捆都差不多大，“奶奶说，福袋里的艾草要选长梗的，香味留得久，我昨天帮着捆了一下午，手都勒红了，但是捆得很整齐！”
林辰拿起一捆艾草，指尖刚碰到梗子，脖子上的太极玉佩轻轻热了一下。原本有点发脆的艾草梗，竟变得软韧了些，深绿的叶子也更鲜亮，香味一下子浓了几分。他笑着摸了摸小宇的头：“小宇捆得真整齐，比我捆的还好，这些艾草装在福袋里，肯定能香一整个正月。”
胖子扛着个大保温桶呼哧呼哧跑进来，桶盖没盖严，飘出阵阵甜香。“我带了姜枣茶！” 他把保温桶放在地上，掀开盖子，里面的茶汤是深褐色的，飘着几片姜和几颗红枣，“我妈凌晨三点就起来煮了，说冬天喝姜枣茶暖身子，装福袋的时候喝，手不冷 —— 对了，我还带了点葡萄干，放在茶里，甜丝丝的更好喝。”
赵天宇抱着笔记本和马克笔，蹲在旁边写标签：“我在写福袋标签！‘平安福袋’‘健康福袋’‘吉祥福袋’，每个标签都画了小图案，平安福袋画艾草，健康福袋画薄荷，吉祥福袋画丁香，大家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啥 —— 就是马克笔快没水了，有些图案画得有点淡。”
张爷爷背着竹篓走进来，里面装着晒干的山楂，红彤彤的山楂片透着点光泽。“我带了山楂，” 他把山楂倒在石桌上，“过年吃多了油腻的，含片山楂能消食，我还煮了点山楂糖，装在小袋子里，塞在福袋里当小惊喜 —— 这些山楂晒了十几天，没一点坏的，又酸又甜。”
大家正忙着整理材料，张教授背着帆布包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纸包，里面是晒干的陈皮。“福袋里加片陈皮更好，” 他把陈皮递给林辰，“陈皮能理气，过年吃多了饺子、年糕，闻着陈皮香能舒服点 —— 而且陈皮越陈越香，放福袋里，年后打开还能闻见香味。”
苏晓冉赶紧把陈皮剪成小块：“我来剪陈皮！上次剪紫苏叶我没剪歪，这次剪陈皮肯定也行 —— 陈皮有点硬，剪的时候要慢，别剪到手，每块剪指甲盖那么大，正好塞福袋里。”
小宇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盘子，正帮着分草药：“姐姐说，每个福袋里放艾草 5 克、薄荷 2 克、丁香 1 克、陈皮 1 片，我数着分，一片都没多放！” 他举着分好的草药给苏晓冉看，盘子里的草药堆得整整齐齐，分量正好。
院子里的居民渐渐多起来，都围着石桌帮忙装福袋。李阿姨拎着个纸包过来，里面是剪好的红纸剪纸，有小福字、小老虎、小灯笼，五颜六色的特别亮眼。“我剪了点剪纸，” 她把剪纸分给大家，“贴在福袋上，看着更喜庆，我还剪了点窗花，一会儿贴在活动中心的窗户上，添点年味。”
刘阿姨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针线笸箩，里面装着针和各色丝线：“我来帮着缝福袋口！你们年轻人缝得慢，我缝了几十年衣服，快得很 —— 缝的时候用回针，袋口不容易开，过年挂在门上，风吹也不会散。”
大家围着石桌忙起来，有的分草药，有的装福袋，有的缝袋口，有的贴剪纸。胖子刚装完一个福袋，转身要拿布袋子，不小心碰倒了薄荷盘，薄荷碎撒了一地。“哎呀！” 他赶紧蹲下来捡，“都怪我不小心，薄荷碎撒了，一会儿福袋就不够装了。”
小宇也跟着蹲下来，用小手捡薄荷碎：“胖子哥哥别着急，我帮你捡！薄荷碎香香的，捡起来还能装福袋，不浪费。” 王奶奶也蹲下来，用手帕一点点拢薄荷碎，居民们也跟着帮忙，没一会儿就捡完了，还多捡了些落在石缝里的碎末。
张教授看着大家装福袋，笑着说：“福袋要装得半满，别太满，不然缝袋口的时候会鼓起来，不好看 —— 而且半满的福袋，香味能散出来，太满了香味反而闷在里面。”
赵天宇把写好的标签贴在福袋上，又在笔记本上记着数：“平安福袋装了二十个，健康福袋十八个，吉祥福袋二十二个，一共六十个，够分给社区的独居老人和有孩子的家庭了 —— 张奶奶、李爷爷他们，一会儿咱们送过去，让他们过年也有个盼头。”
胖子已经把姜枣茶盛在搪瓷杯里，分给大家：“快喝点茶暖暖手！我妈说，姜枣茶要趁热喝，凉了就没那么暖了 —— 这里面的红枣我都煮烂了，一抿就化，可甜了。”
大家捧着搪瓷杯，喝着姜枣茶，手里还忙着装福袋，院子里满是笑声。李阿姨喝了口茶，说：“今年的福袋比去年的好，有草药还有山楂糖，孩子们肯定喜欢 —— 我家孙子去年收到你们的香囊，一直挂在书包上，说能防蚊子。”
小宇喝着茶，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辰的衣角：“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送福袋啊？我想给张奶奶送一个，上次她给我吃了麦芽糖，可甜了。”
“现在就去！” 林辰拎起装福袋的篮子，“咱们分几路送，我和小宇去张奶奶家，晓冉和赵天宇去李爷爷家，胖子和张爷爷去刘奶奶家，送完了回来一起贴窗花。”
大家拎着福袋分头去送。林辰和小宇走到张奶奶家，敲了敲门，张奶奶开门一看，赶紧让他们进来。“快进来暖和暖和！” 张奶奶拉着小宇的手，“我正想着你们呢，没想到就来了 —— 这福袋真好看，还香香的，我挂在客厅里，过年客人来了肯定夸。”
小宇把福袋递给张奶奶：“奶奶，福袋里有艾草和薄荷，能驱蚊子还能提神，里面还有山楂糖，您吃多了油腻的就含一颗。”
张奶奶笑得眼睛都眯了，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炒瓜子：“奶奶给你们装瓜子，过年吃，香得很 —— 你们这些孩子，总想着我们这些老人，比亲人还亲。”
送完福袋回到活动中心，大家开始贴窗花。李阿姨剪的窗花贴在窗户上，小福字、小老虎透着光，特别好看。胖子已经把剩下的姜枣茶热了热，又拿了些张爷爷做的山楂糖，分给大家吃。
赵天宇翻着笔记本，笑着说：“我记了明年的计划，开春咱们弄个‘草木播种节’，教大家种薄荷、紫苏，夏天办‘解暑茶会’，秋天弄‘草药丰收展’，冬天还是做福袋、煮暖饮 —— 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啊！” 大家都点头，小宇举着山楂糖说：“我还要帮忙！播种我能松土，煮茶我能递杯子，做福袋我能捆艾草！”
林辰看着大家热闹的样子，手里还留着福袋的草木香，脖子上的太极玉佩温温的，像揣着一颗小太阳。腊月的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却一点都不冷 —— 他知道，这些装满草药的福袋，不只是过年的礼物，更是邻里之间心连着心的牵挂。等开春的时候，院子里的草木会发芽，互助角的草药会更新，而这份藏在草木里的温情，会像春节的钟声一样，陪着大家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盼着一次又一次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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