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
声音出口的瞬间,铜板上的古字骤然爆裂。金光如刀锋劈开空气,地面震颤,整条隧道剧烈晃动。李修然左手剧痛钻心,皮肤下金纹翻腾,像有火在烧骨头。他咬紧牙关,没退一步。
林婉儿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撑住,他们快到了。”
话音未落,隧道口传来金属撞击声。灰袍祭司率先进入,身后跟着数名黑衣人,枪口直指石台。祭司抬手,符纸飞出,在空中燃成灰烬,化作锁链朝李修然缠去。
“命名术不是你能碰的东西。”祭司声音低沉,“交出真名,留你全尸。”
李修然没答话,盯着铜板上重新凝聚的两个字,喉咙发紧。那两个字正在变形,像活物般挣扎着要脱离控制。他知道,一旦念出,就再无回头路。
林婉儿的数据流在空气中凝成屏障,挡住第一波攻击。她语速极快:“别犹豫,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张口喊出:“烬枢!”
二字出口,铜雀残影发出一声长鸣,随即碎裂消散。隧道四壁符文齐亮,地面裂开细缝,灵气如潮水涌出。远处城市方向传来闷响,七处节点同时震动,高楼灯光忽明忽暗。
灰袍祭司脸色骤变:“他完成了命名!拦住他!”
狙击手从高处现身,子弹破空而来。林婉儿强行调用数据流拦截,屏障出现裂痕。她声音发颤:“我撑不了太久。”
李修然脑中突然涌入大量画面——实验室、编号、被抹去名字的人、冰冷的操作台。他看到初代实验者站在屏幕前,按下启动键,随后被数据洪流吞没。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坐标,藏在记忆最深处。
他猛地抬头,看向祭司:“你们想重启命名系统,是为了清洗所有宿主?”
祭司眼神一冷:“你知道得太多了。”
李修然冷笑,左手金纹蔓延至手臂,灼热感让他清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抬手,地面灵气随他意志翻涌,化作无形之刃横扫而出。黑衣人被掀翻在地,祭司后退数步,袖口撕裂。
“活体枢纽……”祭司低声念道,“你把自己变成了引爆器。”
李修然没回应,脑中记忆仍在翻腾。他知道那个坐标意味着什么——联盟核心实验室,命名量产计划的源头。也是内战的导火索。
林婉儿的声音虚弱:“他们不会放过你,现在全城都知道你完成了命名。”
“我知道。”他低声说,“但我终于能自己决定名字了。”
祭司再次出手,符咒化作巨网压下。李修然抬手硬接,金纹光芒暴涨,与符咒相撞,气浪掀翻石台香炉。他嘴角渗血,却站得笔直。
“走!”林婉儿催促,“趁我还撑得住。”
他转身,朝隧道深处跑去。身后枪声不断,符咒追击。每跑一步,脑中记忆碎片就越清晰。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析那些画面,否则意识会被撑爆。
林婉儿跟在他意识里,声音越来越轻:“别死……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选‘烬枢’。”
他边跑边答:“灰烬里的枢纽——烧干净旧的,才能撑起新的。”
前方出口微光浮现。他冲出去,阳光刺眼。身后追兵未停,城市上空灵气紊乱,警报声隐约可闻。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黑暗入口,低声说:“接下来,该去找那个实验室了。”
林婉儿没说话,只在他意识里轻轻“嗯”了一声。
风卷起尘土,掠过他染血的左手。金纹安静下来,像蛰伏的野兽。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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