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的无相古寺,晨雾还未散尽,青灰色的瓦片上凝结着露珠,千年古柏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撞钟的铜铃悠悠传来,荡开了山间的寂静。古寺山门之外,玄甲战队的队员已将方圆三里布成了密不透风的防线,量子隐身衣让他们融入晨雾,古武界的十位化神期高手则在寺周布下了三重真气结界,连飞鸟都难越雷池一步。
林凡和林啸天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苏清瑶握着清瑶剑紧随其后,三人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古寺中格外清晰。林凡的指尖始终攥着那块古盘玉佩,玉佩上的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微光,他能感受到里面残存的微弱真气,那是属于祖父林正阳的气息,也藏着二十多年来的未解之谜。
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一个身着素色僧袍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香炉前,手中捻着佛珠,身形挺拔,背影竟和林啸天有七八分相似。听到脚步声,老者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英挺的脸庞,眉眼间的轮廓和林啸天如出一辙,只是鬓角的白发更显沧桑,正是摘去青铜面具的盘古尊者——林正宏,林凡的亲叔叔,林啸天的亲弟弟。
“哥,二十五年了,我们终于再见了。”林正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
林啸天浑身一震,脚步顿住,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眼眶瞬间泛红,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当年他离开盘古集团时,林正宏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岁月在两人身上都刻下了太深的痕迹。
“你……你还活着。”林啸天的声音发颤,当年他以为林正宏在叛徒的追杀中已经殒命,没想到他竟成了盘古集团的尊者。
“我没死,”林正宏苦笑一声,抬手拂去肩上的落叶,“当年若不是我诈死,根本护不住父亲留下的基业,也保不住你和刚出生的凡儿。”
苏清瑶上前一步,清瑶剑的剑尖微微上扬,眼神警惕:“林正宏,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当年玄清门覆灭,苏家没落,都是盘古集团的手笔,你身为尊者,难辞其咎!”
“清瑶侄女,此言差矣。”林正宏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林凡身上,眼神柔和了几分,“玄清门的覆灭,是叛徒勾结暗影阁所为,我得知消息时已无力回天;苏家没落,是前商堂堂主的私自行动,我清理门户后,一直暗中照拂苏家的残余子弟。这些年,我守着盘古集团,就是为了等林家后人归来,完成父亲的遗命。”
林凡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叔叔,既然是为了林家,为何要纵容手下阻挠‘全球共同发展计划’?为何要派人偷袭我的研发中心,抢夺量子生命引擎?”
他抬手将古盘玉佩扔到林正宏面前的石桌上,玉佩撞出清脆的声响:“你说这是祖父的信物,可我查到的证据显示,盘古集团的武堂一直在豢养邪派武者,商堂在全球收割财富,这和祖父‘造福苍生’的遗训,背道而驰!”
林正宏捡起玉佩,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凡儿,你还太年轻,不懂这世间的复杂。盘古集团掌控着全球半数以上的稀有资源和古武势力,若不采取强硬手段,早就被西方财阀蚕食殆尽了。我纵容武堂,是为了震慑宵小;我让商堂收割财富,是为了积累资本,等待时机,将集团的力量真正用于正途。”
他顿了顿,看向林啸天,语气恳切:“哥,当年你带着凡儿离开,是怕我被权力蒙蔽,怕凡儿卷入集团的纷争,我懂。可如今凡儿已经成长起来,他不仅是玄清门的传人,更是凡盘集团的掌舵人,还研发出了源自《盘古秘典》的量子生命引擎,他就是父亲口中‘能重掌盘古的林家后人’!只要你们父子回归,我立刻将尊者之位传给凡儿,武堂商堂百万势力,任凭他调遣!”
“我不需要你的势力!”林凡冷声打断,“我凡盘集团的技术,是为了让全球民众共享发展红利;我守护古武界,是为了传承正道,不是为了掌控权力,收割财富!你所谓的‘正途’,不过是用强权掩盖野心!”
这番话掷地有声,大雄宝殿前的空气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林正宏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林凡,你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你是林家血脉的份上,你以为凡盘集团能走到今天?你以为你的量子技术能顺利研发?我暗中帮了你多少次,你知道吗?”
“暗中帮助?”林凡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老顾的声音立刻通过微型通讯器传来,将一份份证据同步到林凡的腕表屏幕上,“叔叔,这是三年前,我研发初代固态电池时,盗取我技术图纸的黑客,他的账户流水指向盘古集团的瑞士秘密账户;这是去年兰国撤侨时,给自由联盟提供武器的军火商,是你武堂的外围势力;这是上个月,偷袭中东光伏电站的极端组织,他们的资金来自你商堂的子公司!这些,就是你的‘暗中帮助’?”
腕表屏幕上的证据清晰明了,林正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林凡的情报网络竟如此厉害,连这些隐秘的操作都查得一清二楚。
“你……”林正宏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周身的真气陡然爆发,黑色的气流在他周身盘旋,竟是达到了渡劫后期的境界,“既然你非要撕破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当年父亲的《盘古秘典》,一半在你父亲手里,一半在我这里,量子生命引擎的核心技术,必须要两部秘典合一才能完善!我要你的技术,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让古武和科技真正融合,造福苍生!”
“造福苍生?”林啸天终于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挡在林凡身前,体内玄清真气全面爆发,翠绿的真气与林正宏的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正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父亲的遗愿是守护,不是掌控!你想要秘典,不过是想突破渡劫期,成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又如何?”林正宏的黑气暴涨,震得香炉里的香灰漫天飞扬,“只有成为天下第一,才能真正掌控局势,才能让华夏的古武和科技,碾压西方!我这是为了林家,为了华夏!”
“用错的方式,永远到不了对的终点!”林凡的声音陡然拔高,体内的玄清真气和霍亨索伦家族的血脉之力同时爆发,翠绿的真气中泛着金色的纹路,气势瞬间攀升到化神巅峰,距离渡劫期只有一步之遥,“我承认你的实力,承认你为集团付出的心血,但你的方式,我绝不认同!”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大雄宝殿大门突然打开,里面的景象让林正宏瞳孔骤缩——殿内的墙壁上,挂满了盘古集团这些年迫害正道武者、垄断资源、制造地区动荡的证据,而大殿的角落,还坐着武堂和商堂的十几位长老,他们都是忠叔联络的、支持林凡继承的势力。
“长老们都在这里,”林凡的目光扫过殿内的长老,“他们都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也都认同我的理念。今日我来,不是和你争尊者之位,是要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殿内的长老们纷纷站起身,对着林凡躬身行礼:“我等愿追随少主,匡扶正道!”
林正宏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经营多年的势力,竟在一夜之间倒向了林凡。他猛地攥紧拳头,黑气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镰刀,直指林凡:“既然你非要和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今日我就废了你,夺回秘典,完成我的大业!”
镰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朝着林凡劈去,黑气所过之处,石板路都被腐蚀出一道道深痕。林凡不闪不避,玄清真气凝聚成一把翠绿的长剑,迎着镰刀斩去,同时对林啸天和苏清瑶喊道:“父亲,母亲,你们护住长老,这里交给我!”
“铛!”
长剑与镰刀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掀翻了香炉,香灰弥漫了整个空地。林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虎口发麻,而林正宏也被真气反噬,后退了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好小子,竟有如此实力!”林正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更加疯狂,“不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他再次扑向林凡,黑气凝聚成无数道利爪,从四面八方攻来。林凡从容应对,玄清剑法全力施展,翠绿的剑气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与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两人的实力都已达到化神巅峰以上,每一次碰撞都地动山摇,古寺的瓦片簌簌掉落,千年古柏的枝叶也被气浪震断。
大雄宝殿内的长老们看得心惊胆战,忠叔忍不住喊道:“尊者,住手吧!少主的理念才是正道,您再执迷不悟,盘古集团就真的完了!”
“住口!”林正宏怒吼一声,分出一道黑气攻向忠叔,却被林啸天一掌拍散,“哥,你也要和我作对?”
“我不是和你作对,是要守住父亲的遗训,守住林家的底线!”林啸天的玄清掌威力无穷,与苏清瑶的清瑶剑配合,将林正宏的黑气死死压制。
林凡抓住机会,体内的量子生命引擎技术与玄清真气结合,翠绿的剑气中融入了蓝色的量子能量,威力瞬间暴涨,朝着林正宏的胸口刺去。林正宏脸色大变,想要抵挡已经来不及,只能侧身躲避,剑气还是划破了他的僧袍,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噗!”林正宏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着后退,黑气瞬间消散了大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眼中满是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融合科技和古武?我研究了二十年,都没能做到!”
“因为你只想着掌控,而我想着守护。”林凡收起长剑,语气平静,“守护的力量,远比野心更强大。”
林正宏瘫坐在地上,看着围上来的长老和林凡父子,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疲惫和绝望。他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扔到林凡面前:“这是父亲的另一半《盘古秘典》,你拿去吧。我输了,输给了你的理念,也输给了你的实力。”
林凡捡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古籍,上面的字迹正是祖父的手笔。他看向林正宏,语气缓和了几分:“叔叔,只要你解散武堂的邪派势力,将商堂的资源投入全球发展计划,我可以不计前嫌,让你留在集团,辅佐我完成祖父的遗愿。”
林正宏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必了,我犯下的错,需要自己承担。”他突然站起身,周身的真气再次暴涨,竟是要自爆修为。
“不可!”林凡和林啸天同时惊呼,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就在这时,古寺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玄甲战队的队员冲了进来,脸色凝重:“林总,不好了!前商堂堂主带着西方财阀的雇佣军,突破了外围防线,他们的目标是《盘古秘典》和量子生命引擎!”
林正宏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叛徒竟会在此时偷袭。他猛地看向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恳求:“凡儿,保护好秘典,保护好林家,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话音未落,他转身朝着寺外冲去,周身的真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挡住了袭来的子弹,同时对着林凡大喊:“去后山的藏经阁,那里有父亲留下的最终传承!”
寺外的枪声和爆炸声越来越近,林正宏的身影很快被硝烟吞没。林凡攥紧了锦盒和古盘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前商堂堂主的背后是西方财阀的势力,他们不仅想要秘典和技术,更想彻底覆灭林家,掌控盘古集团。
林啸天走到林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凡儿,别怕,我们一家人并肩作战。”苏清瑶也握紧了清瑶剑,眼中满是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大雄宝殿内的长老们纷纷表态:“少主,我们愿追随您,与西方财阀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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