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彻底断了粮饷，哭闹了几日，见何雨柱那边纹丝不动，铁板一块，反而招来院里邻居更多的厌烦和鄙夷，只好渐渐消停下来，转而琢磨别的生路，或者继续啃那点微薄的补助和易中海可能所剩无几的“接济”。
四合院似乎又陷入了一种新的、脆弱的平衡。禽兽们偃旗息鼓，何雨柱威势日隆，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就在这当口，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人，却主动靠近了何雨柱这座“冰山”。
娄晓娥。
这天是休息日，下午时分，阳光正好。何雨柱刚把自己那辆破自行车大卸八块，摊了一地零件，正拿着扳手满手油污地捣鼓着，试图治好它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顽疾。
院门吱呀一响，娄晓娥拎着个网兜走了进来。她今天没穿工装，换了件浅色的呢子大衣，围着条格子围巾，看着清爽又利落。
她一进院，原本在自家门口晒太阳、偷摸打量何雨柱这边动静的几个邻居，立刻像是被烫了眼睛一样，齐刷刷地把目光移开，或者假装忙活手里的活计，但竖起的耳朵却暴露了他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娄晓娥似乎毫不在意这些目光，径直走到了何雨柱家门口，看着满地零件和忙得满头大汗的何雨柱，微微笑了笑：“修车呢？”
何雨柱抬起头，用胳膊抹了把额头的汗，油污蹭了一道，看着有点滑稽。他有点意外地看着娄晓娥：“啊，是啊。这破车，三天两头出毛病。”
娄晓娥把手里的网兜往前递了递，里面装着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还有个牛皮纸包，不知道裹着什么。
“刚去副食店买了点苹果，看着不错，给你拿几个尝尝。还有包点心，老家亲戚捎来的，我们家人少吃不完，别放坏了。”她语气自然，声音清脆，没有丝毫忸怩或者刻意讨好的意味，就像是邻居间最正常的走动和分享。
但这话听在何雨柱耳朵里，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警惕性瞬间拉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院里，除了算计就是算计，哪来的真善美？更何况是许大茂的媳妇！虽然这娄晓娥看着确实跟那帮禽兽不太一样，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放下扳手，没接那网兜，眼神里带着审视，语气也淡了几分：“哟，这可不敢当。许大茂家的东西，我吃了怕消化不了。再让他知道了，不得又琢磨着给我下点巴豆粉什么的？”
他这话夹枪带棒，既是拒绝，也是试探，更是点出许大茂干的破事，看娄晓娥什么反应。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并没有尴尬或者生气，反而叹了口气，把网兜放在旁边一个相对干净的石墩上：“他的事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觉得这苹果不错，点心也挺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罢了。你要是不想要，扔了也行。”
说完，她竟真的不再劝，转身就往后院走，背影挺拔，没有丝毫留恋或者不满。
何雨柱看着石墩上的网兜，又看看娄晓娥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倒是有点愣住了。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预想中的死缠烂打、或者委屈解释、或者替许大茂说情…一样都没发生。
就这么走了？
他蹲下身，打开那牛皮纸包，里面是几块品相很好的绿豆糕，散发着淡淡的甜香。苹果也是又大又红，看着就喜人。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但越是这样，何雨柱心里越是嘀咕。
这娄晓娥，到底唱的哪一出？
真就是纯粹好心？看他一个人过日子可怜？还是另有所图？比如…想替许大茂缓和关系？或者…她自己有什么打算？
何雨柱皱着眉头，盯着那点心和苹果，像是盯着什么烫手山芋。
吃了吧，心里不踏实。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别的意思？以后会不会成为什么把柄？
扔了吧…又有点可惜。东西确实没错，而且娄晓娥那态度，也不像是有恶意。
周围那些偷看的邻居，也都屏住了呼吸，想知道这“疯批”会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何雨柱琢磨了半天，最后嗤笑一声。
管他呢！
东西是好东西，不吃白不吃！至于送东西的人有什么心思，那是她的事！老子接着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用这点小恩小惠就收买我？或者让我对许大茂手下留情？
做梦！
他拿起一个苹果，在脏兮兮的工作服上蹭了蹭，咔嚓就咬了一大口！
嗯，真甜！汁水足！
又捏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嗯，细腻香甜，入口即化！
好吃！
他吃得心安理得，毫无负担。
娄晓娥送温暖？
他照单全收！
但想让他因此就改变态度？
门都没有！
许大茂该揍还得揍！禽兽该怼还得怼！
他一边嚼着绿豆糕，一边继续蹲下捣鼓他的破自行车零件。
心里那点警惕，却没完全放下。
这娄晓娥…看来得稍微留意点了。
毕竟，这四合院里，突然对你好的，比明目张胆害你的，可能更让人捉摸不透。
无事献殷勤？
哼，老子倒要看看，你殷勤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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