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豪的车驶离会所停车场时,夏春秋还坐在那间小剧场的太师椅上,双手扶着的扶手,面色阴晴不定。
戏台上的幕布依旧紧闭,刚才那番“真实论”的余韵,混着未散的烟味,在空气里沉滞成压抑的沉默。
他就这么坐着,足足一刻钟没动,直到管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少爷,张总已经走了。”
夏春秋缓缓起身,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没回头,径直朝着大厅走去,目光落在那对青花缠枝莲纹赏瓶上,瓶身的釉色在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砸了。”两个字轻描淡写。
管家愣了愣,刚要劝“这可是康熙年间的真品”,就见夏春秋投来冰冷的眼神,连忙闭嘴,挥手示意下人动手。
“砰砰”两声脆响,价值上亿的青花瓷瞬间碎裂成满地瓷片,青花纹路在废墟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少爷,要不要……”管家上前一步,手掌在脖子上虚虚一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跟着夏春秋多年,最懂主人的心思——既然拉拢不成,不如干脆除了后患。
“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夏春秋嗤笑一声,弯腰捡起一块带着缠枝莲纹的瓷片,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只要上面的人是我们这边的,张伟豪的商业帝国,要不要都无所谓。
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动他,不过是想这次的斗争加几分筹码。”
管家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言。
“去备几份‘小礼物’。”夏春秋将瓷片扔在地上,语气恢复了平静,“他是聪明人,会懂我的意思。”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管家躬身退下,转身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满地瓷片。
大厅里只剩下夏春秋一人,他望着窗外张伟豪车影消失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
“张伟豪啊张伟豪,我给的条件还不够好吗?
只要两年,两年你就是国内最大的企业家,难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会输?我们家族会输?”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瓷屑,他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疯狂:
“也罢,输了就输了,潘多拉的魔盒既然打开了,就没那么容易合上。”
与此同时,张伟豪的车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刚上车,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儿子啊,这么晚打电话,生日过得怎么样?”
“妈,我刚和几个朋友过完生日,想的最近几年你和爸爸辛苦了,
想让你和我爸去国外度假,瑞士或者马尔代夫都行,我让人安排好行程和保镖,最近咱就出发。”
张伟豪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可指尖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好好的去什么国外旅游啊,再说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母亲有些犹豫。
“就当陪我散散心,我最近太累了,想让你们在身边,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张伟豪放软语气,他不敢告诉父母真相。
夏春秋那句“你的弱点太多了”,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他最在乎的,从来都是家人和自己心里的人。
即便张伟豪说的云淡风轻,到底是母子连心,王燕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儿子,没出什么事吧?”
“哎呀,妈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难受了,没事,就想的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但一家人都没有好好的一起出去玩过。”
这让张伟豪不由的想起一个段子,说某大学生因为看了亲情的书还是电影,想家了,连夜跑了回去,就是想看看父母。
结果打开门的第一句话,父母就问他是不是在学校犯错了......
安抚好父母,他立刻对着周鹏说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立刻联系雯姐,让她无论用什么办法,这几天就把林小巧送到国外,安排专人保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回国。”
副驾驶的周鹏愣了愣,他还从未见过张伟豪这般严肃的神情,但他不敢多问,连忙应下:“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周妙可在欧洲,只要最近不来华夏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张伟豪靠在座椅上沉思片刻,拨通了张楚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张楚爽朗的笑声:“哟,我们张大老板终于想起我了?生日过得开心不?”
“开心个鬼。”张伟豪苦笑一声,语气沉了下来,“我刚和夏春秋见了面,那老狐狸没安好心,
不仅想把我绑定在他的战车上,还把直接把主意打到了西部电子头上。”
“夏春秋?”张楚的笑声瞬间消失,语气变得严肃,“mINI?老大,你现在在魔都?”
“嗯,刚从他的会所出来。”
“等着我,明天一早就飞过去,电话里不方便细说。”
张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我知道他为啥一定想要西部电子了!”
挂了电话,车厢里陷入死寂。
车辆朝着别墅方向平稳行驶,窗外的霓虹在张伟豪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沉默地望着窗外,秀气的脸庞上满是疲惫。
米丽萍坐在身旁,看着老板紧绷的侧脸,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这个总是运筹帷幄的年轻人,此刻也卸下了几分锋芒,露出了疲惫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张伟豪放在膝上的手。
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张伟豪猛地转头,对上米丽萍澄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畏惧,只有纯粹的担忧。
他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抽出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带着安抚:
“没事,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米丽萍缩回手,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小声说:“要是需要帮忙,我们随时都在。”
副驾驶的周鹏也转身看向张伟豪,重重点了点头。
即便李大武那个榆木疙瘩也听出了不寻常的意思,扶着方向盘,眼神坚定:“谁欺负老板,我就撞死谁。”
一句话让车上的氛围顿时轻松了起来。
张伟豪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是因为他清楚夏家最后的结局——
穷途末路时的困兽犹斗,往往最是惨烈。
上一世夏家倒台时,牵连了不少无辜之人,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重生一次,他最大的底气从来不是千亿财富,而是预知未来的先机,是身边这些愿意并肩的人,更是守护所爱之人的能力。
夏春秋想玩,他奉陪到底。
但他绝不会像对方想的那样妥协——
他的帝国,他的家人,他的爱人,谁都不能动。
“好了,还没过十二点,还是我生日,我请客咱们四个去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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