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的声音足够响亮,响亮到整桌人都听见了。
温红玉刹那红了脸,温红方瞪了一眼陈玉,出口很冲:“关你屁事!狗拿耗子!”
这脾气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温南山的翻版,括弧,还得是年轻时候的温南山的翻版。
“红方,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四婶说话的,快道歉!”胡淑芬斥了一声。
她心里当然也是不舒服的,你说陈玉问就问嘛,非得问那么大声干什么。
温红方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软,什么四婶,他可不记得他有什么四婶。
陈玉表情也不好看了起来,黑着脸说了一句:“胡嫂子,你家这孩子是该好好教教了,这么对长辈说话可不行,一点教养都没有。”
一听这话,胡淑芬也挂了脸,她本也不是什么软和脾气,直接就怼了回去:“你可真有意思,你自己做错事了还不让人说了,孩子说的有错吗?”
“这十多年不见你登我们家的门,孩子们不认识你多正常。”
谁心里没有一杆秤啊。
人沈穗工作那么忙,还时不时的来她们家坐坐,给孩子买点东西呢,她陈玉呢?都不用工作,十多年没见过她的人,要是沈穗问这话,红方绝对不是这个反应。
她陈玉算哪根葱?这时候来充当长辈了?
陈玉的脸是彻底青了,她剐了一眼沈穗:“你就干看着她们挤兑我?”
沈穗漫不经心的滋溜了一口茶水:“先撩着贱。”
有毛病吧,都成年人了,出门在外还指望别人处处依从她?以她为中心呢?
哪来的优越感!
温家、宝拉了拉陈玉:“妈,都看着呢。”
他弟弟还小,不是很懂大人之间的机锋,正流着口水看沈初旭的变形金刚呢:“旭旭,给我玩一下吧,我求求你了~”
陈玉见状心里更不高兴了。
她的儿子怎么可以求沈穗的儿子。
沈初旭一个弟弟,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吗?不该让着哥哥点吗?
还有沈穗,臭显摆什么!
“温家兴,坐好!”一声怒斥。
温家兴小身子一抖,回头看了一眼陈玉恐怖的面色:“哦”了一声,乖乖的爬回凳子上坐好了。
李素文带着儿子儿媳过来敬酒的时候,就发现这张饭桌上气氛怪异:“又咋了?怎么都不说话?”
胡淑芬再一次主动打圆场:“没事没事,孩子不听话。”
“这就是红旗的媳妇吧,一看就是个伶俐人。”
李素文身后,温红旗和他的媳妇,主动给这一桌敬了酒:“二婶,四婶,小婶,这是我媳妇王文静。”
“文静,这是二婶,四婶还有小婶婶。”
他给介绍了一圈。
王文静就挨个的叫人。
沈穗不着痕迹的多看了两眼,等到李素文带着小两口去下一桌敬酒,才问:“红旗跟他媳妇是怎么认识的?别人介绍的?”
该说不说,温红旗现在的样子跟小时候真是大相径庭。
小时候就是一个熊孩子,现在倒是懂礼貌多了,见人三分笑,很圆滑的样子。
因为温南意的关系,他成绩很好却不能考大学,正式工也不会要他,据说现在在街面上靠给人带路介绍房子饭店挣钱。
“他媳妇是下乡知青,比红旗大三岁,回城之后爸妈容不下,他媳妇就自己摆摊卖些针头线脑头花的,红旗给她介绍过几次客人,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胡淑芬轻声答道。
陈玉闻言又泼冷水:“个体户啊,怪不得呢。”
语气里阴阳怪气,听得人直皱眉。
沈穗也不惯着她:“你要是不爱听就捂上耳朵,跟你说话了没有?”
岁数越大越烦人。
陈玉气歪了鼻子,觉得沈穗分不清里外。
沈穗白了她一眼,转回头去继续跟胡淑芬说话:“胡淑芬,我觉得你要不也看看个体户,你那砖厂效益越来越差,总得找个出路。”
而个体户在未来是大势所趋。
胡淑芬是有些心动,可她不知道能干什么:“我能卖什么呀,我连个门路都没有。”
“那就试试卖吃的呗,正好你租的房子离火车站近,做些包子馒头到火车站卖,就算卖不掉拿回家也能自己吃。”沈穗给了她一个建议。
胡淑芬听着觉得十分可行,沈穗说的没错,她的孩子们都大了,往后红玉出嫁,红方娶媳妇,这些都得要钱,她必须得找个出路了。
而且她家的情况跟李素文是一样的,因为有个犯罪的爸,考大学和正式单位都不会收两个孩子,个体会却不用考虑那么多。
陈玉听着,只觉得沈穗没憋好屁。
那个体户放在过去就是资本家,万一哪一天政策变了,到时候胡淑芬一家哭都来不及,思及此,她好心提醒了两句:“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胡淑芬连搭理都没搭理她。
温家、宝见状,再一次拉了一把陈玉:“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张数学试卷没做完,下午就要交,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陈玉一听,顿时站起身:“你这孩子,走走走,赶紧回去。”
她对自己儿子的学习问题抓的非常紧,就等着儿子考上大学,自己好扬眉吐气,超过沈穗呢。
闻言二话不说就离席回家了。
还硬是拖走了不愿意走的温家兴。
也没人挽留他们。
沈穗笑睨了一眼自己的闺女。
沈初霁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妈~”谁让四伯母说话太讨人厌了,还老是给妈妈飞眼刀。
“行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沈穗当然不会责怪自己的闺女,要怪就怪陈玉太烦人。
这一次的席,沈穗吃的分外满足。
回到家里,跟婆婆聊了很久,才感叹了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杨桂兰也怔愣了良久,才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跟咱们家没关系。”
这辈子早就跟上辈子不同了,上辈子到了后来,老大和老二又各添了一个儿子,这辈子却直接没影了。
或许是听到了太多故人的消息,当天晚上,她就梦到了前世,感觉好像又被人丢进了冰天雪地里,冷到了骨子里,也好像遇到了鬼压床,身子沉重的很。
直到睁开眼,看到医院病房的天花板之后,她才渐渐的回神,原来她是病了。
她这一病,足足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算痊愈。
出院回家第一件事,她就是把全家人都叫到一起:“当着全家的面,我先把遗嘱立了,省的我死了以后,你们再为这点钱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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