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然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眼中的急切一点都不想留在这，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对云梦夕的深情，
而自己这么多天的付出，在他眼中不过是徒劳。
她咬着唇，强忍着泪水，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失败：“你不能去！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不能去！”
萧夜宸眉头微蹙，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现在只想立刻赶到云府，根本没时间与李然然纠缠。
他侧身想要绕过她，却被李然然死死拦住。
“拦住他！” 李然然对着门外大喝一声，瞬间冲进来十几个身着劲装的侍卫，
将萧夜宸团团围住，手中长刀出鞘，寒光凛凛。
萧夜宸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侍卫，
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李小姐，你拦不住我。”
他是堂堂帝王，身边暗卫无数，自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这十几个侍卫，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李然然当然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她看着萧夜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突然对着身旁的丫鬟喊道：“把我梳妆台上的青花瓷瓶拿过来！”
丫鬟一愣，却不敢违抗，连忙跑去内室，抱来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瓶。
李然然接过瓷瓶，看着萧夜宸，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猛地将瓷瓶摔在地上！
“砰” 的一声巨响，青花瓷瓶瞬间碎裂，满地都是锋利的瓷片，
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要是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从这些碎玻璃上滚十圈，我就不追究你和云小姐的事情，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放你去云府。”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心，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做最后的挣扎。
萧夜宸愣住，显然没料到李然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低头看了眼满地锋利的瓷片，又抬眸看向李然然。
她眼神却异常倔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看着她，以往他总是刻意疏离，从未认真看过她的模样。
此刻才发现，这李然然确实生得明艳动人，
只是这份深情，错付在了他身上。
李然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专注地看她，不再是以往的敷衍与疏离，
哪怕眼中没有情意，也让她心头一颤。
萧夜宸没有丝毫犹豫，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佩刀。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了能以 “小艾” 的身份留在婉儿身边，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滚十圈，就是更痛的折磨，他也能忍受。
他深吸一口气，俯身躺倒在满地锋利的瓷片上。
“皇上！万万不可啊！”
就在此时，数几十道黑色身影突然从暗处涌出，
齐齐跪在萧夜宸面前，正是他暗中部署在李府周围的暗卫。
他们看着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在碎瓷片上翻滚，忍受如此屈辱与疼痛，
心中又急又担心，：“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岂能受此大辱？属下等愿即刻拿下李府，为皇上出气！”
暗卫们周身气息凛冽，杀意凛然，那股久居沙场的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
李然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
又看向躺在碎瓷片上的萧夜宸。
九五之尊？皇上？
哪里的皇上，东陵国的国王都50.60岁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萧夜宸眉头一皱，
语气冰冷地呵斥道：“退下！谁让你们出来的？”
暗卫们面露难色，却不敢违抗皇命，
只能不甘地低下头，却依旧跪在原地，没有退去。
萧夜宸不再理会他们，强忍着肌肤被瓷片划破的剧痛，继续在碎瓷片上翻滚。
一圈，两圈，三圈…… 每滚一圈，都有新的瓷片刺入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碎瓷，也浸透了他的衣衫。
李然然站在一旁，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
看着他明明痛得额头青筋暴起，却依旧没有停下，
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的好痛，
她后悔了，她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该让他受这样的苦。
可话已出口，她又拉不下脸面收回。
终于，十圈滚完。
萧夜宸缓缓站起身，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
他伸出手，忍着剧痛，将嵌在肌肤里的碎瓷片一个个拔出来。
每拔一片，都伴随着一阵鲜血流出，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仿佛那疼痛与他无关。
客房内的侍卫和暗卫们，看着这一幕，都吓得心惊胆颤，
萧夜宸将最后一块碎瓷片拔出，随手扔在地上，目光盯着李然然，
声音沙哑却带着威严：“十圈，我已做到,你刚才说的话，最好说到做到。”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冷，
带着彻骨的杀意，“否则，李府上下，今日便会血洗清河，一个都别想溜！。”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压迫感，
让李然然浑身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他浑身是血、却依旧气势凛然的模样，
—— 震惊、恐惧、心疼，还有失落。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留不住他了。
这个男人，是帝王，是属于云小姐的，从来都不属于她。
李然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说话算话，放你走。”
萧夜宸不再多言，转身拿起地上的佩刀，
不顾浑身的伤痛与鲜血，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他必须尽快赶到云府，赶在午时之前，阻止那场荒唐的婚事。
暗卫们见状，连忙起身跟上，
李然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泪水滑落。
她缓缓蹲下身，看着地上那片被鲜血染红的碎瓷片，心中一片荒芜。
她第一次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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