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坑人系统，玉宸设局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质子府西厢房时，司马玉宸——或者说，占据了这具身体的李铭远——正盯着眼前半透明的系统面板发呆。
【坑人系统：初级】
【宿主：司马玉宸（李铭远）】
【当前积分：12】
【可用功能：基础布局、信息差利用、心理误导】
【今日任务：坑害至少一名对宿主怀有恶意的目标（0\/1），奖励积分50】
李铭远揉了揉太阳穴，对脑海中这个“坑人系统”感到既好笑又无奈。他原本是现代社会一家上市公司的战略总监，擅长的是商业布局和资源整合，没想到穿越后竟然绑定了这么一个听起来不太正经的系统。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成为了紫禁皇朝送到剑皇朝的质子，他也就只能接受现实，并想办法在这个危险的环境中活下去。
“公子，该用早膳了。”门外传来侍女小翠的声音。
司马玉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袍。这几天他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新身份——紫禁皇朝的七皇子，因母妃出身低微，在夺嫡之争中失势，被送到剑皇朝作为质子。原主性格懦弱胆小，在剑皇朝京城这半年多来，过得如履薄冰，处处受人欺辱。
但现在的司马玉宸，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拿捏的质子了。
吃过早饭，司马玉宸按照惯例出门“闲逛”。这是质子们每日必须做的事——在剑皇朝官员的监视下，展示自己安分守己，没有图谋不轨。
刚走出质子府所在的青龙街，司马玉宸就遇到了“老熟人”。
“哟，这不是紫禁来的司马公子吗？今日气色不错啊。”
迎面走来的是两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为首的是礼部侍郎之子赵明轩，旁边跟着户部员外郎之子周文斌。这两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最喜欢欺压各国质子，尤其是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司马玉宸。
司马玉宸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原主的记忆：上个月，赵明轩以“切磋诗文”为名，当众羞辱司马玉宸，逼他喝下三杯烈酒，导致他醉倒在街头，沦为笑柄。半个月前，周文斌故意在司马玉宸经过时撒了一地碎银，诬陷他偷窃，若非当时有路人作证，恐怕要被押送官府。
“赵公子，周公子。”司马玉宸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赵明轩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司马玉宸今日的镇定。往常这质子见到他们，要么低头绕道，要么吓得脸色发白。
“司马公子今日倒是颇有精神。”周文斌阴阳怪气地说，“莫不是昨日在醉仙楼，与另外三位质子相聚，得了什么底气？”
司马玉宸心中一凛。看来他们四人昨日在醉仙楼相聚的事，已经被盯上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四位质子同时“性情大变”，剑皇朝的监视者不可能不注意到。
“周公子说笑了。”司马玉宸淡淡一笑，“不过是与故国旧识小聚，聊慰思乡之情罢了。”
“思乡之情？”赵明轩冷笑，“司马公子，您可知晓，质子私下相聚，按律当如何处置？”
司马玉宸神色不变：“四位质子同住青龙街，在醉仙楼偶遇，同桌吃个便饭，这若也算私下相聚，那赵公子昨日与兵部李大人之子在春风阁密谈两个时辰，又当如何论处？”
赵明轩脸色骤变：“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赵公子心中清楚。”司马玉宸微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春风阁天字三号房，两个时辰，谈论的似乎是北境军粮调拨之事？这话题，似乎不是礼部官员之子该涉足的吧？”
这番话一出，不仅赵明轩脸色煞白，连周文斌也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同伴。
司马玉宸心中暗笑。这些信息是他今早通过系统“基础布局”功能搜集到的。系统虽然初级，但可以标记周围人物的基础人际关系和最近行踪。赵明轩身上就标记着【昨日行程：巳时三刻至未时三刻，春风阁天字三号房，与兵部郎中李衡之子李文博密谈】。
至于谈话内容，司马玉宸自然是猜测的。北境军粮调拨是近期朝中热议话题，兵部与户部为此争执不休。赵明轩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却私下与兵部官员之子密谈这么久，自然可疑。
“你、你血口喷人！”赵明轩强作镇定，但额头已经渗出细汗。
司马玉宸摇摇头，不再理会二人，径直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回头微笑道：“对了，赵公子，提醒您一句。春风阁的掌柜有个习惯，喜欢记录重要客人的谈话要点——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客人。这个习惯，知道的人不多。”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脸色铁青的赵明轩和满脸狐疑的周文斌。
【成功对目标赵明轩实施心理误导，积分+5】
【检测到目标赵明轩对宿主恶意程度提升，当前为三级恶意】
系统的提示让司马玉宸微微皱眉。看来赵明轩不仅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更加恨他了。不过这也在计划之中——恶意程度越高，坑害后获得的积分越多。
接下来的半天，司马玉宸在京城各处闲逛，仔细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剑皇朝作为八皇朝之首，京城繁华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宽阔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各种口音的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路过一家书局时，司马玉宸走了进去。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尤其是政治格局和权力结构。
书局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者，见司马玉宸衣着不凡，便主动上前招呼：“公子想看些什么书？”
“有关八皇朝历史和近期朝局的书，可有推荐？”司马玉宸问道。
老者眼神微动，仔细打量了司马玉宸一番，忽然压低声音：“公子是紫禁来的质子吧？”
司马玉宸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老先生好眼力。”
“老朽在这开书局三十年，见过各国质子来来去去。”老者叹了口气，“公子若是想了解朝局，老朽这里倒是有几本不错的书，不过……”
他欲言又止。司马玉宸会意，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老者摇摇头，没有收银子，反而从柜台下取出三本装订普通的书册：“这些书不值钱，公子拿去看便是。只是提醒公子一句，在剑皇朝，质子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司马玉宸接过书册，只见封面上分别写着《八朝纪要》《京城人物录》《近年朝事简编》。他郑重地向老者行了一礼：“多谢老先生。”
“去吧去吧。”老者摆摆手，转身去整理书架了。
司马玉宸带着书离开书局，找了个茶馆要了个雅间，开始快速阅读起来。
一个时辰后，他对这个世界的政治格局有了基本了解。
八皇朝分别是：剑皇朝、紫禁皇朝、乾坤皇朝、阳离皇朝、刀剑神域、文武皇朝、花陆皇朝、中言皇朝、惊雷皇朝。其中剑皇朝实力最强，为八朝之首，其余七朝名义上臣服，实则各有心思。
各国之间通过联姻、纳贡、互派质子等方式维持表面和平，但暗地里的较量从未停止。而质子，就是这种微妙平衡中最脆弱的棋子。
司马玉宸所在的紫禁皇朝，是八朝中实力中等的国家，现任国君慕容妙唯是位女君，年方二十六，继位仅三年，皇位尚未稳固，朝中有太皇太后和外戚势力掣肘。这也是为什么司马玉宸会被送到剑皇朝为质——他的母妃出身低微，在朝中无势力，是最合适的质子人选。
“看来我在紫禁皇朝也没什么依靠。”司马玉宸合上书，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雅间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赵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已经有客人了……”这是茶馆伙计焦急的声音。
“滚开！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占了本公子常订的雅间！”
话音未落，雅间的门被粗暴地推开。赵明轩带着三个跟班闯了进来，看到司马玉宸后，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司马质子。怎么，上午逞了口舌之快，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看书？”
司马玉宸慢条斯理地合上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赵公子有事？”
“当然有事！”赵明轩大步走到桌前，一巴掌拍在桌上，“这间雅间是本公子常年包下的，谁准你进来的？”
司马玉宸抬眼看了看门口的茶馆伙计。伙计脸色发白，连连摆手：“司马公子，这、这雅间确实没有固定包给哪位客人，赵公子他只是常来……”
“常来就是我的！”赵明轩嚣张地说，“司马玉宸，你现在要么滚出去，要么——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本公子或许可以考虑让你继续坐在这里。”
司马玉宸轻轻放下茶杯，忽然笑了：“赵公子，您父亲是礼部侍郎，主管礼仪教化。您这般行径，若是传出去，恐怕对令尊的官声不利吧？”
“少拿我爹压我！”赵明轩怒道，“你一个质子，也配提我爹？”
“我不配提令尊，但有人配。”司马玉宸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赵公子可认得此物？”
赵明轩定睛一看，脸色微变。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佩，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韩”字。
“这、这是……”赵明轩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紫禁皇朝雪澜郡主的信物。”司马玉宸平静地说，“昨日郡主遣人送来，邀我后日过府一叙。赵公子，您说，若是我将今日之事告知郡主，郡主再无意间透露给韩老王爷……”
赵明轩的脸色彻底白了。
韩老王爷，剑皇朝唯一的异姓王，战功赫赫，连当今女君都要礼让三分。而雪澜郡主韩雪澜，正是韩老王爷的独生孙女，备受宠爱。更重要的是，赵明轩的父亲赵侍郎，正是韩老王爷一派的官员！
“你、你怎么会认识雪澜郡主？”赵明轩不敢置信地问。
“这就不劳赵公子费心了。”司马玉宸收起玉佩，“现在，赵公子是要继续打扰我喝茶，还是——”
赵明轩咬牙切齿地盯着司马玉宸，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他终究不敢得罪韩老王爷，只能恨恨地一挥手：“我们走！”
看着赵明轩狼狈离开的背影，司马玉宸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刚才拿出的玉佩，确实是韩雪澜的信物，但不是昨日送的，而是今早才送到质子府的。韩雪澜邀他一叙也是真，但原因不明。司马玉宸原本打算先调查一下这位郡主的意图，没想到玉佩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成功利用信息差威慑目标，积分+10】
【目标赵明轩恶意程度提升至四级，建议宿主加强防范】
系统的提示让司马玉宸微微皱眉。恶意程度四级，意味着赵明轩已经将他视为必须除掉的敌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既然已经结下梁子，不如就将计就计。
司马玉宸起身离开茶馆，在街上逛了一圈后，来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街区。这里有几家不起眼的店铺，其中一家挂着“文渊阁”的招牌，专门买卖古籍和字画。
走进文渊阁，店内空无一人，只有满架的书画和淡淡的墨香。
“有人吗？”司马玉宸问道。
片刻后，内室走出一个中年文士，穿着青色长衫，气质儒雅：“公子需要什么？”
“我想买一份京城官员关系图。”司马玉宸直截了当地说。
文士眼神一凝，仔细打量着司马玉宸，缓缓摇头：“公子说笑了，这种东西，小店怎么可能有。”
“我有钱。”司马玉宸取出三张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
文士看都不看银票，依旧摇头：“不是钱的问题。这种东西，有命卖，没命用。”
司马玉宸点点头，收起银票，转身欲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头也不回地说：“文渊先生三年前从吏部卷库房调离，是因为不小心‘遗失’了一份官员考功记录吧？那份记录，现在应该还在您手里？”
文士——也就是前吏部文书李文渊——脸色骤变，手已经按在了柜台下的某个机关上。
“李大人不必紧张。”司马玉宸转过身，微笑道，“我对那份记录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真的是意外吗？”
李文渊死死盯着司马玉宸：“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和您做交易的人。”司马玉宸走回柜台前，压低声音，“我用一个秘密，换您手里的官员关系图——不是市面上流传的那种，是真实的、完整的、标注了各派系明暗关系的图。”
“什么秘密？”李文渊沉声问。
“关于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司马玉宸说，“那份考功记录不是您遗失的，是有人故意调包，陷害于您。而那个人，现在还在吏部，并且升了官。”
李文渊的手在颤抖：“是谁？”
“先给我关系图，我告诉您名字，并且——”司马玉宸顿了顿，“还会告诉您，如何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漫长的沉默后，李文渊长叹一口气，转身走进内室。片刻后，他拿出一个卷轴：“这是三年前的关系图，虽然有些过时，但大体格局未变。你要保证，不会用它做危害剑皇朝的事。”
“我保证。”司马玉宸接过卷轴，“陷害您的人，是现任吏部考功司主事，周永昌。”
李文渊瞳孔骤缩：“周永昌？怎么可能？他当年只是个八品小吏……”
“正是因为他当年是小吏，才需要踩着别人往上爬。”司马玉宸淡淡道，“您当时是卷库房主管，那份记录丢失，您负主要责任，而他这个负责搬运的小吏，却因为‘及时发现并上报’，得到了上司赏识。”
“证据呢？”李文渊声音沙哑。
“周永昌有个习惯，喜欢收集重要文书的副本作为‘把柄’。您当年丢失的那份记录，副本应该还在他手里。”司马玉宸说，“他藏东西的地方很特别——不是家里，也不是衙门，而是在他养的外宅，一个叫‘翠莺’的歌伎那里。东西藏在卧房床头暗格中。”
李文渊死死盯着司马玉宸：“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司马玉宸没有多解释，“现在，我告诉您如何让他付出代价。周永昌最近正在运作，想调到户部去。户部侍郎王大人最恨贪赃枉法、陷害同僚之人。您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无意间’让王大人知道这件事……”
李文渊眼中闪过精光，他明白了司马玉宸的意思。
“你为什么帮我？”李文渊问。
“不是帮您，是交易。”司马玉宸收起卷轴，“另外，我也想和您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您虽然离开了吏部，但在京城经营多年，消息灵通。而我，作为质子，需要知道很多事情。”
李文渊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每月初五，我会整理一份京城动态送到质子府后门第三块砖下。”
“合作愉快。”司马玉宸微笑颔首，转身离开文渊阁。
走出店铺，司马玉宸长长舒了口气。这次交易很成功，不仅得到了急需的关系图，还发展了一个可靠的消息来源。更重要的是——
【成功完成一次信息交易与布局，积分+25】
【坑人系统经验提升，解锁新功能：蛛网感知】
【蛛网感知：可感知以宿主为中心，半径三十丈范围内的恶意、善意及关键信息流动】
司马玉宸眼睛一亮。这个新功能来得正是时候。他立刻激活了“蛛网感知”，顿时感觉到周围环境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一张无形的网以他为中心展开，网上有许多光点。大部分是灰色的中性光点，代表无关联的路人。有几个淡红色的光点在远处移动——那是带着恶意的人，从光点强度判断，应该是赵明轩派来跟踪他的人。
而最让司马玉宸注意的是，在他左前方约二十丈的一家绸缎庄门口，有一个明亮的蓝色光点。
蓝色代表善意。
司马玉宸不动声色地向那个方向走去。靠近绸缎庄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在街上“巧遇”的那位紫禁皇朝郡主，韩雪澜。
韩雪澜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外罩白色薄纱，正低头挑选着绸缎。她身边跟着两个侍女，看起来只是寻常的逛街。
但蛛网感知告诉司马玉宸，绸缎庄内外，至少有六个护卫暗中保护着这位郡主。而且，韩雪澜身上散发出的蓝色光点非常明亮，这意味着她对司马玉宸有着相当程度的善意。
这就有意思了。他们昨日只是匆匆一面，这位郡主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善意？
司马玉宸正准备上前打招呼，蛛网感知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常。
在绸缎庄对面的茶楼二层，有三个深红色的光点——代表强烈恶意。而且这三个光点的目标，正是韩雪澜！
司马玉宸心中一凛，立刻加快脚步走向绸缎庄。几乎同时，茶楼二层窗户打开，三道黑影如箭般射出，直扑韩雪澜！
“郡主小心！”韩雪澜的一个侍女尖叫。
三个蒙面刺客手持短刃，动作迅捷狠辣。韩雪澜身边的两个护卫立刻拔刀迎上，但刺客武功明显更高，只一个照面，就有一名护卫受伤倒地。
街上一片大乱，行人四散奔逃。
韩雪澜脸色发白，但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迅速退向绸缎庄内。剩下的一名护卫拼死挡住两个刺客，第三个刺客却绕过战团，直取韩雪澜！
就在刺客的短刃即将刺中韩雪澜时，一只手突然从侧面伸出，抓住了刺客的手腕。
是司马玉宸。
刺客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插手。他手腕一抖，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如铁钳般牢固。
“光天化日，当街行刺，好大的胆子。”司马玉宸冷声道。他虽然不会武功，但穿越后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底子的，加上他前世学过一些擒拿技巧，一时竟制住了刺客。
刺客眼中闪过狠色，左手一翻，又一柄短刃出现，直刺司马玉宸肋下！
司马玉宸不得不松手后退，险险避开这一击。刺客没有追击他，而是再次扑向韩雪澜。
但这一耽搁，已经足够了。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数道身影从街角疾驰而至，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身劲装，气势凌厉。他身后跟着七八个护卫，瞬间就将三个刺客团团围住。
刺客见势不妙，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扔出烟雾弹。
“砰”的一声，白烟弥漫。待烟雾散去，三个刺客已经不见了踪影。
中年汉子脸色铁青：“追！”
几个护卫立刻向不同方向追去。中年汉子则快步走到韩雪澜面前，单膝跪地：“属下护卫不力，让郡主受惊，请郡主责罚！”
韩雪澜摆摆手，脸色已经恢复平静：“起来吧，刘统领。这些人早有预谋，不怪你们。”
她说着，转向司马玉宸，微微欠身：“多谢司马公子出手相助。”
“郡主客气了。”司马玉宸还礼，“在下只是恰逢其会，真正救驾的是刘统领他们。”
韩雪澜深深看了司马玉宸一眼：“公子过谦了。方才若不是公子那一挡，我恐怕已经受伤了。”
刘统领也看向司马玉宸，眼中带着审视：“这位是……”
“紫禁皇朝质子，司马玉宸公子。”韩雪澜介绍道。
刘统领点点头，抱拳道：“多谢司马公子。今日之恩，韩王府记下了。”
“刘统领言重了。”司马玉宸微笑道。
韩雪澜看了看周围聚集的人群，对刘统领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刘统领，你先处理现场，我与司马公子去旁边的茶楼坐坐。”
“郡主，这恐怕不安全……”刘统领有些犹豫。
“刺客一击不中，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况且有你在附近，无妨。”韩雪澜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刘统领只得点头：“是。属下会安排好护卫。”
片刻后，司马玉宸和韩雪澜坐在了不远处一家茶楼的雅间内。窗外，刘统领正指挥手下清理现场，询问目击者。
“今日之事，让公子见笑了。”韩雪澜亲自为司马玉宸斟茶，“京城治安一向不错，没想到竟会发生当街行刺之事。”
“树大招风，郡主身份尊贵，难免有人觊觎。”司马玉宸接过茶杯，“只是不知这些刺客是何来历？”
韩雪澜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最近朝中局势微妙，祖父在几件大事上态度强硬，得罪了一些人。”
司马玉宸心中一动。韩老王爷是军功出身，在朝中属于鹰派，主张对周边小国和不安分的皇朝采取强硬态度。这种立场自然会得罪既得利益者和主和派。
“郡主今后出行，还是多带些护卫为好。”司马玉宸说。
韩雪澜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说起来，昨日在街上与公子匆匆一面，就觉得公子气度不凡，与传闻中颇为不同。”
司马玉宸心中了然，知道正题来了。他微微一笑：“传闻如何说我？”
“都说紫禁来的七皇子性格懦弱，胆小怕事，在剑皇朝这半年，受尽欺辱也不敢反抗。”韩雪澜直视着司马玉宸的眼睛，“但昨日所见，公子面对赵明轩等人的挑衅，应对从容。今日更是临危不惧，出手相助。这可不像是懦弱之人。”
司马玉宸喝了口茶，缓缓道：“人总是会变的。在异国他乡，若是一直懦弱下去，恐怕活不到回国的那一天。”
“公子说得是。”韩雪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实不相瞒，我今日约公子后日过府一叙，正是想与公子深谈。紫禁与剑皇朝虽为君臣，但同为八皇朝之一，理应互相扶持。公子在剑皇朝为质，若有需要帮助之处，韩王府愿尽绵薄之力。”
司马玉宸心中快速分析着韩雪澜的意图。这位郡主主动示好，绝不只是因为同属紫禁皇朝这么简单。韩王府在剑皇朝位高权重，为何要拉拢一个失势的质子？
除非……他们想在紫禁皇朝内部培养势力？
“郡主好意，在下心领了。”司马玉宸谨慎地说，“只是在下在紫禁并无根基，恐怕帮不上韩王府什么忙。”
韩雪澜笑了：“公子误会了。韩王府帮助公子，并非要公子回报什么。只是祖父常说，在外游子不易，能帮则帮。况且——”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公子难道就想一直这样，做个任人欺辱的质子，等到十年期满，回国继续做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司马玉宸眼神微凝：“郡主何意？”
“我听说，紫禁皇朝近期有些动荡。”韩雪澜声音更低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对朝政掌控力不如从前。女君陛下虽然英明，但毕竟年轻，外戚势力蠢蠢欲动。公子虽远离故国，但毕竟是皇子，难道就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雅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司马玉宸看着韩雪澜，这位郡主比他想象中更大胆，也更直接。她这是在暗示，韩王府可以支持他争夺紫禁皇朝的皇位？
“郡主说笑了。”司马玉宸最终说道，“在下母族卑微，在朝中无根基，如何敢奢望那个位置？”
“根基可以建立，势力可以培养。”韩雪澜意味深长地说，“关键是要有人支持。而韩王府，恰好有这个能力。”
“代价呢？”司马玉宸直截了当地问，“韩王府不会无缘无故支持一个质子。郡主想要什么？”
韩雪澜欣赏地看着司马玉宸：“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韩王府要的不多，只有两点：第一，若公子真有那一日，紫禁皇朝需与剑皇朝永结盟好，互为犄角。第二……”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第二，我要公子答应，若有机会，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我的姑姑，韩静姝。”韩雪澜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二十年前，她远嫁紫禁皇朝，成为紫禁先帝的妃子。但在十五年前的那场宫变中，她神秘失踪，生死不明。韩王府暗中查了十五年，始终没有线索。”
司马玉宸脑海中迅速搜索着相关信息。紫禁先帝的妃子，姓韩的……好像确实有一位，封号是“静妃”，但在十五年前的宫变中“病逝”了。官方记载是如此，但如果韩雪澜说的是真的，那么静妃并非病逝，而是失踪。
“郡主怀疑静妃娘娘还在世？”司马玉宸问。
“我不知道。”韩雪澜摇头，“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祖父年事已高，这是他最大的心病。如果公子能帮忙查清真相，韩王府将永远铭记这份恩情。”
司马玉宸沉思片刻。这个交易听起来不错——韩王府的支持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而查一个人，虽然困难，但并非不可能。
“我只能答应，若有机会，一定尽力查探。”司马玉宸谨慎地说，“但不能保证结果。”
“这就够了。”韩雪澜露出真诚的笑容，“那么，后日申时，我在王府恭候公子大驾。届时，我会详细告知公子紫禁皇朝目前的局势，以及韩王府能提供的帮助。”
“好。”
离开茶楼时，天色已近黄昏。司马玉宸走在回质子府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日的种种。
赵明轩的挑衅、李文渊的交易、韩雪澜的拉拢、还有那场未遂的刺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比他穿越后前三天加起来还多。
【今日任务完成：成功坑害对宿主怀有恶意的目标赵明轩，使其陷入信任危机】
【任务奖励：积分50】
【当前总积分：97】
【坑人系统经验提升，距离下一级还需103积分】
系统提示让司马玉宸微微一笑。虽然过程曲折，但任务总算完成了。而且通过与韩雪澜的接触，他还获得了一个强大的潜在盟友。
不过，司马玉宸心中清楚，韩雪澜的拉拢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韩王府在剑皇朝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不是皇室，想要插手他国内政，必然有所图谋。而那个失踪的静妃，恐怕也牵扯着某些隐秘。
“看来得好好准备后日的会面了。”司马玉宸自言自语。
回到质子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府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司马玉宸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前院中，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是上官文韬——或者说，沈浔之。
“回来了？”上官文韬转过身，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司马玉宸走到他身边，“你呢？夺笋系统玩得如何？”
上官文韬笑了：“刚完成一个任务，让礼部侍郎之子当众出了个大丑。你呢？坑了谁？”
“也是礼部侍郎之子，不过不是同一个人。”司马玉宸也笑了，“看来咱们跟礼部侍郎有缘。”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他们都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绝不是巧合。
“进来说吧。”上官文韬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关上门，两人相对而坐。桌上已经备好了简单的酒菜。
“今天韩雪澜找我了。”司马玉宸直接说道，“她暗示韩王府可以支持我争夺紫禁皇位，条件是查清她姑姑静妃失踪的真相。”
上官文韬挑了挑眉：“韩王府？剑皇朝的异姓王？他们手伸得够长的。”
“我也这么觉得。”司马玉宸点头，“但他们的支持对我来说确实重要。而且，我怀疑静妃的失踪，可能牵扯到紫禁皇朝的一些隐秘。”
“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司马玉宸摇头，“先看看后日她怎么说。对了，你今天怎么样？”
上官文韬喝了口酒，缓缓道：“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叫空言静。她似乎对我的变化很感兴趣，而且……她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
“空言静……”司马玉宸思索着，“这个名字没在关系图上见过。不过既然能引起你的注意，肯定不简单。”
“另外，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上官文韬压低声音，“剑皇朝内部，似乎有人在暗中推动对各国质子的打压。今天针对我的，针对你的，还有昨天夏侯灏轩招惹御史的事，可能都不是巧合。”
司马玉宸眼神一凝：“你是说，有人想激化矛盾，让各国质子出事？”
“很有可能。”上官文韬点头，“质子出事，各国就有借口发难。剑皇朝虽然强大，但若同时面对多国压力，也会很麻烦。”
“幕后主使会是谁？”司马玉宸问。
“不清楚。可能是剑皇朝内部的反对派，也可能是其他皇朝的间谍。”上官文韬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四个穿越者同时出现，已经打乱了某些人的计划。”
司马玉宸陷入沉思。如果真如上官文韬所说，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不仅要在剑皇朝的监视下生存，还要应对暗中的算计。
“看来，我们得加快结盟的步伐了。”司马玉宸说。
“我已经约了林轩逸和王文峰明晚在醉仙楼见面。”上官文韬道，“到时候我们四个好好谈谈，制定一个计划。”
“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交换了各自获取的信息。司马玉宸提到了李文渊和那张关系图，上官文韬则说了他在京城观察到的一些异常现象。
夜深了，司马玉宸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点起灯，展开从李文渊那里得到的关系图，仔细研究起来。
这张图详细标注了剑皇朝朝中各派系的势力分布、关键人物的立场和关系，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司马玉宸越看越心惊——剑皇朝内部的权力斗争，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其中有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南宫楼天。
此人是剑皇朝皇室远支，封镇北侯，手握重兵，镇守北境。关系图上标注，南宫楼天与朝中多位大臣有秘密往来，且与几个小国有私下接触。更引人注目的是，图上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疑与“天外天”有关。
天外天？
司马玉宸回忆了一下，在《八朝纪要》中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但语焉不详，只说是一个神秘的境外势力，偶尔会介入八皇朝事务。
“看来得查查这个天外天。”司马玉宸自语道。
就在这时，蛛网感知突然传来警报——有强烈的恶意光点正在快速接近！
司马玉宸立刻吹灭灯，闪身躲到窗边阴影处。几乎同时，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在前院中。
是刺客！而且从恶意光点的强度判断，这些人的目标就是他！
司马玉宸屏住呼吸，大脑飞速运转。质子府的护卫很少，而且大多在正门和前院，他的房间在后院偏西，护卫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三个刺客对视一眼，分成两组，两人直奔司马玉宸的房间，另一人守在院中警戒。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两个刺客如鬼魅般闪入房间，手中短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两个刺客一愣，随即意识到不对劲，正要后退，突然从门后阴影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一个刺客的脚踝！
“砰！”那刺客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
另一个刺客反应极快，短刃直刺阴影处！但刺了个空——司马玉宸已经滚到另一边，同时大喊：“有刺客！”
院中警戒的刺客听到喊声，脸色一变，立刻吹响口哨。这是撤退的信号。
房间里的两个刺客顾不上同伴，转身就要逃。但此时，上官文韬已经从隔壁房间冲出，手中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长剑。
“想走？”上官文韬冷笑，一剑刺向最近的刺客。
那刺客举刃格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另一个刺客趁机从窗户跳出，却被赶来的质子府护卫拦住。
一时间，后院中刀光剑影，打斗声惊动了整个质子府。
司马玉宸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烛台作为武器。他看着院中的战斗，脸色沉静。
三个刺客武功不弱，但质子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加上上官文韬的加入，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留活口！”司马玉宸喊道。
但就在护卫即将擒住最后一个刺客时，那刺客突然咬碎了什么东西，随即口吐黑血，倒地身亡。
另外两个刺客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转眼间，三个刺客全部服毒自尽。
护卫统领检查了尸体，脸色难看：“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武器也是最普通的制式短刃。”
上官文韬走到司马玉宸身边，低声道：“看来有人真的想让你死。”
司马玉宸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今天先是韩雪澜遇刺，现在又是他来刺，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查一下这些人的来路。”司马玉宸对护卫统领说，“另外，加强质子府的守卫。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护卫统领躬身应道。
尸体被抬走后，后院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上官文韬看着司马玉宸：“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司马玉宸淡淡道，“既然有人不想让我活，那我就更要活得精彩。而且——”
他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然后，让他付出代价。”
上官文韬笑了：“这才像你。需要帮忙就说。”
“当然。”司马玉宸也笑了，“不过现在，我们得先保证自己能活到明天。”
这一夜，质子府的灯火亮到很晚。
而司马玉宸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赵明轩的挑衅、李文渊的交易、韩雪澜的拉拢、那场未遂的刺杀、还有刚刚的夜袭……
这些事件看似独立，但司马玉宸的直觉告诉他，它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而那个联系的核心，可能就是韩雪澜口中的“朝中局势微妙”。
“看来，剑皇朝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司马玉宸喃喃自语。
他闭上眼睛，开始梳理思路。目前最紧要的几件事：第一，确保自身安全；第二，与上官文韬三人正式结盟；第三，后日与韩雪澜会面，弄清楚韩王府的真正意图；第四，调查刺客的来历；第五……
司马玉宸想起了关系图上那个名字：南宫楼天。
还有那个神秘的组织：天外天。
“一步一步来吧。”司马玉宸对自己说。
窗外，夜色深沉。京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座繁华而危险的皇都。
而在质子府外某个黑暗的角落，一个人影静静站立，看着质子府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司马玉宸……有意思。看来计划要调整了。”
人影低声自语，随即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夜，还很长。
而司马玉宸不知道的是，这只是风暴的开始。更大的阴谋，正在暗中酝酿。而他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了这场关乎八皇朝命运的权力游戏之中。
【坑人系统提示：宿主已成功完成初步布局，系统开始升级……升级完成】
【新功能解锁：因果之眼（初级）】
【因果之眼：可查看目标人物与宿主之间的因果联系，及近期关键因果事件】
司马玉宸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新功能，来得正是时候。
他心念一动，激活了因果之眼。顿时，视野中出现了许多若隐若现的线条。有些线条连接着他与远处的人，有些则伸向未知的方向。
其中，有三条线特别显眼：一条连接着上官文韬，是明亮的金色，代表盟友关系；一条连接着韩雪澜，是淡蓝色，代表善意与潜在合作；而第三条……
是一条深红色的线，从质子府外某个方向延伸而来，线上弥漫着浓烈的恶意。
司马玉宸顺着那条线看去，眼中闪过冷光。
“找到你了。”
他低声说道，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明天，将会是新的开始。而这场游戏，他不仅要玩下去，还要玩赢。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输了，就意味着死亡。
而司马玉宸——或者说李铭远——从来都不是一个认输的人。
夜色渐深，京城的钟声响起，已是子时。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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