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拉门托的黄昏带着加州的暖意，与盐湖城的冷冽截然不同。当火箭队的包机降落在萨克拉门托国际机场时，机窗外是金红色的晚霞，和远处沉睡者体育场那熟悉的轮廓——国王队的主场，阿科球馆。
这是2007-08赛季常规赛的最后一战。对火箭而言，胜负已经不影响排名——在昨晚战胜爵士后，他们以62胜19负的战绩提前锁定了西部第一。对国王而言，这是个失败的赛季，38胜43负，早早无缘季后赛。
但篮球比赛从不因失去意义而失去尊严。尤其对国王这支曾经的华丽之师而言，在主场球迷面前打出风采，是最后的慰藉。
更衣室里，火箭球员们的情绪是放松而疲惫的。三天三赛，从洛杉矶到波特兰再到盐湖城，最后来到萨克拉门托，连续的客场征战让每个人都像被抽干了力气。连最年轻的兰德里都蔫蔫地靠在椅子上，让队医按摩着酸胀的小腿。
范甘迪走进更衣室，看着手下这群精疲力尽的战士，难得地没有咆哮。
“今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要求你们拼命。我们已经是西部第一，季后赛首轮主场优势在手。但我要求你们——健康地打完这场比赛，保持状态，为季后赛做准备。”
战术板上只画了简单的几笔。范甘迪的激光笔红点停留在几个名字上:凯文·马丁，罗恩·阿泰斯特，布拉德·米勒。
“国王的核心是这三个人。”范甘迪说，“凯文·马丁，本赛季场均23.7分，投篮动作怪异但效率极高，无球跑动大师。肖恩，你主防他。罗恩·阿泰斯特，不用我多说，身体对抗极强，情绪不稳定。特雷西，你防他，但要小心他的小动作。”
他顿了顿:“布拉德·米勒，高位策应型中锋，能投三分。姚，你跟出去，但别跟太远，保护篮下更重要。”
最后，他看向林凯:“林，你今晚上场时间控制在25分钟以内。德隆那场消耗太大，你需要休息。”
林凯点头。他确实累了，不仅是身体，精神上也感到一种赛季末特有的疲惫。连续82场比赛，加上那些场外的神秘事件——斯嘉丽·约翰逊的追踪、双修带来的能力进化、暗处可能的“收集者”——这一切都像无形的负担，压在他的肩上。
但今晚，至少可以轻松一点。
“其他人，”范甘迪环视更衣室，“阿隆、卢瑟、卡尔、查克、迪肯贝（穆托姆博），你们会有更多的上场时间。这是常规赛最后一场，好好表现，为季后赛争取轮换机会。”
更衣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些。对角色球员而言，这是展示自己的舞台。
阿科球馆的氛围比预想的要热烈。虽然国王本赛季战绩糟糕，但萨克拉门托的球迷依然忠诚。当球员出场时，欢呼声震耳欲桌——尤其是介绍到阿泰斯特时，球迷们高喊“Ron! Ron!”，这个性格乖张的锋线悍将，在这里有着意想不到的人气。
热身时，林凯注意到场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姚明的父母坐在前排，微笑着朝场上挥手。姚明走过去，用中文与父母交谈，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放松。
“林！”有人喊他。
林凯转头，看到穿着西装坐在解说席的克里斯·韦伯。这位国王传奇大前锋朝他挥手:“打得好啊，小子！季后赛加油！”
林凯点头致意。韦伯是他在密歇根大学时的学长，虽然没在同一时期效力，但总有一份校友情谊。
比赛开始前，国王队为即将离队的老将米基·摩尔举行了简短的致敬仪式。这位33岁的中锋本赛季结束后可能退役，阿科球馆的球迷起立鼓掌。篮球世界不只有胜负，还有这些温情的时刻。
跳球！姚明轻松拨给林凯。
林凯控球推进，防守他的是本诺·尤德里——一个实力平平的控卫。林凯在弧顶观察防守，姚明在低位要球，米勒绕前防守。林凯没有强传，示意斯科拉上提挡拆。
简单的掩护，换防的是阿泰斯特。林凯小打大，连续胯下运球。阿泰斯特压低重心，眼神凶狠，手臂不断骚扰。
“小子，”阿泰斯特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听说你是全明星mVp？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林凯没有回应，突然一个加速佯装突破，阿泰斯特迅速后退，但林凯急停，后撤步到三分线外——阿泰斯特扑了上来，动作幅度极大！
林凯在空中调整出手，篮球划出高高的弧线——
“哔——！”
裁判哨响！阿泰斯特防守犯规！同时，篮球空心入网！
3+1！
阿科球馆响起一阵惊呼。林凯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4比0。
“开场就造犯规！林凯很聪明，知道阿泰斯特防守冒失！”央视解说席，于嘉笑道。
国王进攻，尤德里控球。防守他的是麦迪——范甘迪安排麦迪打控卫，让林凯打二号位，节省体力。
尤德里叫米勒挡拆，突破分球给底角马丁。马丁接球，面对巴蒂尔的防守，做了一个逼真的投篮假动作，但巴蒂尔没跳。马丁强突，急停跳投——命中！4比2。
马丁的投篮姿势确实怪异——出手点低，身体后仰幅度大，但球进得干净利落。
火箭进攻，林凯无球跑动，借助姚明掩护绕出来接球。尤德里换防慢了，林凯空位中投——命中！6比2。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比赛节奏不快。火箭明显在收着打，进攻多以中远投结束，防守强度也不高。国王这边，马丁和阿泰斯特轮番单打，效率尚可。
第一节进行到6分18秒，比分18比16，火箭领先2分。范甘迪按计划换下林凯、姚明、麦迪，换上全替补阵容:布鲁克斯、海德、巴蒂尔、兰德里、海耶斯。
国王也换下主力，换上替补。
替补对决，火箭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布鲁克斯的速度让国王替补控卫昆西·杜比难以招架，海德命中两记三分，兰德里在内线翻江倒海。第一节结束，火箭32比24领先8分。
节间休息，林凯坐在替补席上，用冰袋敷着膝盖。他看着场上，布鲁克斯正用一个华丽的转身过掉杜比，上篮得分。
“阿隆打得不错。”姚明在旁边说。
“是啊。”林凯点头，“他的速度在季后赛会是奇兵。”
范甘迪走过来，拍拍林凯的肩膀:“第二节你再打五分钟，然后休息。季后赛首轮对阵出来了——掘金。安东尼和艾弗森，老对手了。”
林凯眼神一凝。掘金，安东尼，艾弗森。去年季后赛首轮，火箭4比1淘汰了他们。今年，安东尼更成熟了，艾弗森也融入了体系。这会是一场硬仗。
第二节开始，林凯重新上场，带着四个替补:海德、巴蒂尔、兰德里、穆托姆博。国王换回部分主力:尤德里、马丁、阿泰斯特、摩尔、霍伊斯。
林凯控球，面对尤德里的防守。他没有强攻，而是耐心组织。一次漂亮的传切配合:林凯突破吸引包夹，分球给底角海德，海德再传给切入的兰德里，后者上篮得分。34比24。
国王进攻，马丁无球跑动，接球后仰跳投——在巴蒂尔干扰下偏出。穆托姆博保护下篮板，这位42岁的老将还能抢篮板，令人敬佩。
火箭进攻，林凯与穆托姆博挡拆。霍伊斯换防出来，林凯小打大，连续变向后急停跳投——命中！36比24。
分差来到12分。国王主教练雷吉·修斯叫了暂停。
暂停回来，国王加强了防守强度。阿泰斯特开始主防林凯，动作越来越大。一次突破中，阿泰斯特用肘部顶开林凯，裁判没吹。林凯摔倒在地，篮球出界。
“软蛋！”阿泰斯特冲林凯吼道。
林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球衣上的灰尘。他没有回应，但【节奏之心】开始加速。阿泰斯特的挑衅，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下一个回合，林凯持球。阿泰斯特贴上来，手臂不断骚扰。林凯连续胯下运球，突然一个加速佯装突破，阿泰斯特迅速后退，但林凯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幽影舞步·幻】！
阿泰斯特的重心被彻底晃开！林凯从他身侧掠过，杀入禁区！霍伊斯补防，林凯跃起，在空中有一个明显的滞空折叠，等到霍伊斯开始下落，才将球抛出——
高打板！命中！还造成霍伊斯犯规！
38比24！
进球后的林凯落地，看了一眼阿泰斯特。那个野兽般的锋线悍将，此刻表情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林凯的脚步这么快。
加罚命中。39比24。
接下来的三分钟，林凯开启了表演模式。他先是在阿泰斯特头上命中一记后仰跳投，接着抢断尤德里的传球快攻得分，随后又助攻海德命中三分。
当范甘迪在第二节还剩6分44秒换下林凯时，比分已经变成48比28，火箭领先20分。林凯在五分钟内独得11分3助攻，彻底打花了比赛。
下半场彻底成了垃圾时间。范甘迪让所有主力休息，全替补出战。国王也换上了年轻球员，双方打起了对攻。
最终，比分定格在108比89，火箭大胜。
林凯全场只打了18分钟，得到15分7助攻。姚明12分8篮板，麦迪8分4助攻。替补席上，布鲁克斯砍下全队最高的22分，海德18分，兰德里14分11篮板。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火箭球员们拥抱庆祝。常规赛结束了，82场比赛，63胜19负，西部第一。这是火箭队史最佳战绩，也是姚明和林凯职业生涯的里程碑。
更衣室里，气氛轻松愉快。穆托姆博在讲着九十年代的老故事，兰德里和海耶斯在争论谁抢的篮板多，布鲁克斯拿着技术统计单，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得分数据。
范甘迪走进来，难得地笑了:“干得好，伙计们。一个伟大的常规赛。但现在，忘记这一切。季后赛从明天开始。”
他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显示出西部季后赛对阵图:
西部第一:休斯顿火箭（63胜19负） vs 西部第八:丹佛掘金（50胜32负）
西部第二:洛杉矶湖人（57胜25负）vs 西部第七:菲尼克斯太阳（55胜27负）
西部第三:圣安东尼奥马刺（56胜26负）vs 西部第六:犹他爵士（54胜28负）
西部第四:新奥尔良黄蜂（56胜26负）vs 西部第五:达拉斯小牛（51胜31负）
“首轮对阵掘金。”范甘迪的激光笔红点停留在安东尼和艾弗森的照片上，“老对手了。他们今年更强，安东尼场均25.7分，艾弗森26.4分，双枪火力全联盟第一。但我们的防守更好。”
他看向球员们:“季后赛是七场四胜制，每一场都至关重要。明天开始，全队进入封闭训练。媒体采访全部取消，手机上交，专注于篮球。”
更衣室里安静下来。轻松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季后赛特有的凝重。
可能的次轮对手——马刺或爵士。无论是Gdp组合的铁血体系，还是德隆布泽尔的挡拆二人转，都是难啃的骨头。
而西决的潜在对手……湖人。科比·布莱恩特，保罗·加索尔，拉马尔·奥多姆。那支得到加索尔后脱胎换骨的紫金军团，正在西部虎视眈眈。
林凯握紧了拳头。这就是他想要的舞台——最强的对手，最高的挑战。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安妮发来的短信:“恭喜西部第一！看了比赛，你打得真聪明，知道保存体力。我在纽约等你，季后赛加油！”
林凯笑了笑，回复:“谢谢。很快就回去。”
又一条短信，是泰勒的:“新歌写完了，叫《mVp》。灵感来自你。季后赛好好打，我会看每一场比赛。”
林凯回复:“一定。”
还有一条来自允儿的信息：“欧巴，恭喜！特别附带一张近照。嘻嘻！”
最后是刘亦菲的短信，发在中国时间的上午:“醒来就看到新闻，火箭西部第一！太棒了！注意休息呀，季后赛会更累的。”
林凯一一回复，心头温暖。这些女子，用各自的方式支持着他。
但当他准备收起手机时，又一条短信进来了。陌生号码，内容简短:
季后赛，不仅是篮球的战场，也是那些暗流涌动的能量世界的竞技场。
少年收拾行囊，走出更衣室。阿科球馆外，萨克拉门托的夜空星光稀疏。
常规赛的篇章翻过，季后赛的血火征途，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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