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落地灯揉碎了窗外的暮色,把工作室的每一寸角落都裹上了温柔的焦糖色。苏晚把刚领回来的“甜事大赛”铜质奖牌轻轻搁在原木书桌的一角,奖牌边缘刻着的卷草纹蹭过指尖,带着刚从颁奖现场回来的、浅浅的温热。
她蜷进书桌前的懒人沙发里,光脚踩着软糯的羊羔绒地毯,指尖划开刚整理好的手账本。扉页上还留着大赛评委写的一行小字:“甜不是刻意的堆砌,是藏在日常褶皱里的温柔。” 笔尖顿在空白的纸页上,苏晚偏头看向窗台上摆着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上周和林屿去市集淘来的水果硬糖,橘子味、葡萄味、水蜜桃味,裹着磨砂的糖纸,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
“还在琢磨奖牌要摆哪里?”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苏晚甚至没回头,就先弯起了嘴角。林屿的脚步声轻得像踩在棉花上,走到她身后时,先把一杯温温的蜂蜜柚子茶搁在桌角,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腹蹭过她扎着半丸子头的发绳——那是根带着小雏菊刺绣的布艺绳,还是上次两人去逛文创店时,苏晚一眼看中的。
“不琢磨摆哪里,”苏晚转过身,膝盖抵着他的小腿,晃了晃手里的手账本,“在想评委说的话,总觉得‘甜’这个字,比我画过的所有糖霜纹路都难描摹。”
林屿弯腰蹲下来,视线和她齐平,指尖点了点她手账本上刚画了一半的糖罐草稿:“难描摹才有意思啊。你上次给邻居家小朋友画的糖画,明明只是最简单的小兔子,那孩子攥着啃了一下午,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那就是甜。”
苏晚的笔尖顿了顿,脑海里忽然闪过颁奖台上的画面。她站在台上接过奖牌时,台下的人群里,林屿举着手机拍照,镜头却没对着奖牌,只对着她笑弯的眼睛。当时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此刻回想起来,连耳尖都忍不住泛了点热。
她翻到手账本的新一页,笔尖蘸了点蜜桃色的彩墨,先画了半颗圆滚滚的橘子硬糖,糖纸的褶皱被她用细线条勾勒得软乎乎的,又在旁边添了一小杯冒着热气的柚子茶,杯沿还画了片歪歪乎扭的薄荷叶。
“我想把大赛里遇到的那些温柔小事都记下来,”苏晚侧头靠着林屿的肩膀,声音软得像,“有个老奶奶带着小孙女来参赛,孙女的手账里画满了奶奶熬的枇杷膏,说比所有糖果都甜;还有个做烘焙的姐姐,手账里贴了好多烤焦的曲奇碎,说失败的味道里,也藏着试错的甜。”
林屿伸手替她理了理垂下来的碎发,指尖蹭过她执笔的手腕:“那要不要把这些都画进你的手账里?不用追求完美的线条,就像你画的那些小糖块,歪一点、软一点,才最像生活本身的甜。”
苏晚点点头,笔尖落下去时,不再像之前那样反复琢磨笔触,而是顺着心意,先画了老奶奶布满皱纹却温暖的手,又画了烘焙姐姐围裙上沾着的面粉印,最后在纸页的右下角,画了个小小的、举着相机的身影,虽然只勾勒了个模糊的轮廓,却能一眼认出是林屿。
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工作室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暖光裹着空气里淡淡的柚子茶香。苏晚画到兴起时,干脆扯过一张便签纸,用彩铅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糖,趁林屿不注意,踮脚贴在了他的卫衣胸口。
“这是给你的‘专属甜份’,”她仰头看着他,眼睛弯成了月牙,“颁奖台上没好意思说,我的甜事大赛,其实最甜的奖品,是你一直站在我身边呀。”
林屿低头看着胸口的爱心糖,笑的时候眼角弯出温柔的弧度,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那我可要把这颗糖收一辈子了。不过……”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狡黠,“下次画糖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画颗最大的?毕竟,我可是你的头号甜系观众。”
苏晚埋在他怀里笑出了声,鼻尖蹭着他卫衣上干净的皂角香,手里的彩铅在纸上轻轻划着,画出一串歪歪扭扭的糖串,每一颗糖上,都写了一个小小的“甜”字。
原来最好的甜,从来都不是奖牌上的刻字,也不是手账本里完美的线条,而是有人愿意陪你把平凡的时光,都熬成裹着糖霜的模样。
喜欢糖心画笔:画手的甜系创作日记请大家收藏:(m.suimengsw.com)糖心画笔:画手的甜系创作日记随梦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