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的硝烟尚未散尽，破碎的界海战船残骸如同漂浮的黑色礁石，散发着残余的吞噬法则气息。秦渊悬浮在联盟舰队的旗舰上方，眉心的界主印记虽已黯淡，却依旧在缓缓流转着微光，刚才战斗中涌入体内的界主之力，正与他的混沌轮回法则深度融合，每一次运转都让他对力量的掌控更进一层。
“渊哥，舰队损伤统计出来了。”铁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巨型机甲的肩部装甲还残留着被撕裂的痕迹，“机甲军团损失三成，战舰损毁十七艘，不过好在大部分士兵都撤离了，只是……”
“只是什么？”秦渊转头望去，只见铁牛挠了挠头，眼神有些凝重：“刚才清点物资时，发现我们储存的法则晶石少了近半，而且有三艘运输舰在战斗中失联，通讯完全中断，像是被某种力量屏蔽了。”
秦渊眉头微蹙，法则晶石是联盟舰队的核心能源，更是修炼和驱动大型武器的关键，如此大规模的失窃绝非偶然。灵汐瞬间出现在身旁，银色的空间法则萦绕指尖：“我刚才用空间感知探查过，失联的运输舰没有爆炸痕迹，而是被一股诡异的空间之力转移了，方向是……界海边缘的迷雾区域。”
“迷雾区域？”苏清雨轻声惊呼，身后的生命之树虚影轻轻摇曳，“那片区域是宇宙与界海的缓冲地带，空间紊乱，法则破碎，传说中藏着无数上古遗迹，却也布满了致命的陷阱，而且……”
“而且那里很可能残留着界海各族的眼线。”秦渊接过话头，眼神变得锐利，“法则晶石失窃，运输舰失联，恐怕不是简单的意外，有人在暗中针对我们。”
话音刚落，秦渊眉心的界主印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清晰的感应顺着印记蔓延而出，指向宇宙的东南方向。那是一种奇妙的共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与混沌轮回法则的波动同频共振。
“这是……”秦渊心中一动，立刻催动法则之力强化感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片被紫色迷雾笼罩的星域中，一块巴掌大小的黑白晶体悬浮在虚空里，晶体表面刻满了繁复的纹路，正是混沌轮回圣剑的碎片！
“是圣剑残片！”秦渊眼中闪过狂喜，“秦苍前辈的圣剑碎片，就在迷雾区域！”
灵汐立刻展开空间地图，紫色的迷雾区域在星图上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如同一块吞噬光线的黑斑：“迷雾区域的空间壁垒极其不稳定，普通战舰根本无法进入，而且我的空间法则在那里会受到严重压制，想要精准定位碎片位置很难。”
“我跟你一起去。”苏清雨上前一步，生命之树的绿光在她掌心凝聚，“生命法则可以抵御迷雾中的侵蚀之力，而且我能感知到遗迹中的生机波动，或许能帮你避开陷阱。”
秦渊点头，转头看向铁牛和血狼：“联盟舰队就交给你们了，立刻修复战舰，清点物资，同时密切监控界海方向。另外，关于法则晶石失窃的事，暗中调查，不要声张，我怀疑联盟内部可能有问题。”
“放心吧渊哥！”血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谁敢在这个时候搞鬼，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铁牛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会守住防线，等你带着圣剑碎片回来，再给界海那些杂碎一点颜色看看！”
秦渊不再多言，与苏清雨、灵汐一同化作流光，朝着迷雾区域疾驰而去。刚进入迷雾范围，周围的光线便瞬间暗淡下来，紫色的雾气如同实质般缠绕在周身，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紊乱的法则波动，混沌轮回法则形成的光罩被雾气触碰，立刻泛起细密的涟漪。
“小心，这些雾气能侵蚀法则之力。”灵汐挥手布下空间屏障，将雾气隔绝在外，“而且这里的空间节点一直在移动，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空间乱流。”
苏清雨掌心的生命绿光扩散开来，形成一片柔和的光幕，笼罩着三人：“生命法则可以中和部分侵蚀，跟着我的感应走，前方三千里处有一处相对稳定的空间锚点。”
秦渊运转界主印记，将界主之力融入感知，周围紊乱的法则波动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他能看到雾气中隐藏的空间裂缝，如同一张张狰狞的巨嘴，也能感受到深处传来的圣剑残片的共鸣，越来越强烈。
突然，前方的雾气剧烈翻滚起来，三道黑色的身影从雾中窜出，身着与之前掠道族士兵相似的战甲，却散发着更加强悍的气息，手中的武器不再是普通的黑色长刀，而是缠绕着丝丝虚无之力的长矛。
“是掠道族的暗卫！”灵汐脸色微变，“他们擅长隐匿和突袭，而且这些人的实力，最低都是法则境后期！”
“杀！”秦渊眼神一冷，混沌轮回圣剑瞬间出鞘，黑白二色的剑气横扫而出。为首的掠道族暗卫挥动长矛，虚无之力化作盾牌抵挡，却被剑气直接撕裂，长矛断裂的瞬间，暗卫的身体也被切成两半。
另外两名暗卫见状，立刻分左右包抄，长矛带着吞噬与虚无双重法则，朝着秦渊和苏清雨刺来。苏清雨掌心绿光暴涨，生命法则化作藤蔓缠绕而上，将其中一名暗卫的长矛缠住，藤蔓上的生机之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对方的战甲。
灵汐则身影一闪，空间法则化作利刃，直接斩断了另一名暗卫的退路。秦渊圣剑斜劈，剑气穿透暗卫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喷洒在雾气中，瞬间被侵蚀殆尽。
三场战斗几乎在同一时间结束，秦渊却没有丝毫放松：“这些暗卫出现在这里，说明掠道族早就对迷雾区域有所觊觎，而且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圣剑残片的线索。”
“不止如此。”苏清雨蹲下身，指尖触碰着地面残留的黑色血迹，生命法则缓缓渗透，“这些暗卫的体内，除了掠道族的吞噬法则，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异域气息，与界主联盟的虚无之力不同，更像是……”
“更像是某种被操控的印记。”秦渊接过话头，眉心界主印记微微发烫，“刚才斩杀他们的时候，我感觉到界主印记有轻微的排斥反应，这些暗卫可能是被人用特殊手段控制的，背后的人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三人继续深入迷雾区域，随着距离的拉近，圣剑残片的共鸣越来越强烈。秦渊能清晰地感觉到，残片所在的位置，似乎隐藏在一座上古遗迹之中，遗迹周围环绕着强大的禁制，正是秦苍当年留下的混沌轮回禁制。
“前面就是遗迹入口了。”灵汐指着前方一处缓缓旋转的紫色漩涡，“那不是自然形成的空间裂缝，而是人为布置的禁制入口，里面的空间法则被人为扭曲过。”
秦渊点头，握紧手中的混沌轮回圣剑，将界主之力注入其中：“混沌轮回法则，破！”
黑白二色的剑气朝着紫色漩涡斩去，漩涡剧烈翻滚起来，禁制的光芒闪烁不定，却并没有被直接破开。秦渊眉头一挑，没想到秦苍留下的禁制如此强悍，他立刻示意灵汐和苏清雨出手。
灵汐的空间法则化作银色丝线，缠绕在禁制之上，寻找着禁制的节点；苏清雨的生命法则则如同春雨般渗透进去，滋养着禁制中残留的生机之力，降低禁制的抵触；秦渊则催动混沌轮回法则，与禁制的力量产生共鸣。
“嗡——”
三声轻响同时响起，紫色漩涡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座悬浮在虚空的古老宫殿。宫殿通体由黑白玉石打造，上面刻满了混沌轮回的纹路，虽然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散发着磅礴的气势，圣剑残片的共鸣，正是从宫殿深处传来。
三人进入宫殿，内部空旷而肃穆，地面铺着光滑的玉石，两侧矗立着形态各异的石俑，石俑的手中都握着残破的武器，散发着淡淡的法则气息。
“这些石俑，都是当年守护圣剑的士兵。”秦渊看着石俑胸前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他们的灵魂已经消散，只留下肉身和残留的法则之力，守护着这里。”
穿过大殿，前方出现一座通往上层的阶梯，阶梯两旁的墙壁上，刻画着一幅幅壁画。秦渊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壁画上的内容——上面记载着秦苍当年的事迹，从成为混沌轮回界界主，到庇护低等界岛生灵，再到与界主联盟决裂，最后以身殉道的全过程。
其中一幅壁画引起了秦渊的注意，画面上秦苍手持完整的混沌轮回圣剑，将一道璀璨的光芒打入界海深处，而光芒落下的位置，正是现在的迷雾区域。壁画下方刻着一行古老的文字：“圣剑三分，藏于界海三域，合则破界，逆则轮回。”
“原来圣剑被分成了三块。”灵汐轻声说道，“我们现在找到的，只是其中一块。”
秦渊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秦苍前辈为何要将圣剑拆分？而且界海三域危机四伏，想要集齐三块碎片，难度极大。”
就在这时，阶梯顶端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伴随着刺耳的冷笑：“秦苍的继承者果然来了，可惜，这圣剑残片，注定不属于你。”
三道身影从阶梯顶端缓缓走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周身环绕着诡异的灰色雾气，气息竟然达到了法则境巅峰，仅次于当年的虚无之主。老者身后的两人，正是之前失联的运输舰舰长，此刻他们眼神空洞，周身散发着与掠道族暗卫相似的异域气息。
“是你偷了法则晶石，劫持了运输舰？”秦渊眼神一冷，混沌轮回法则瞬间运转起来。
老者冷笑一声，灰色雾气扩散开来，将整个阶梯笼罩：“法则晶石不过是小意思，我真正的目标，是这圣剑残片。老夫乃是影魔族的长老影煞，奉界主联盟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影魔族？”灵汐脸色一变，“传说中擅长隐匿和精神操控的种族，难怪能控制运输舰舰长，还能在迷雾区域潜伏这么久！”
影煞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秦苍当年杀了我影魔族不少族人，今日我便拿他的继承者和圣剑残片来祭奠。而且，有了这残片，再加上你们身上的界主印记和生命法则，老夫就能突破到界主境，到时候，整个宇宙都将成为我影魔族的猎场！”
话音未落，影煞挥手示意，两名被控制的舰长立刻朝着秦渊三人扑来，他们的体内被注入了影魔族的力量，实力竟然暴涨到了法则境中期，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这些舰长还有救吗？”苏清雨不忍下手，生命法则化作柔和的光罩，抵挡着攻击。
“暂时只能压制，想要解除控制，必须先击败影煞！”秦渊沉声道，圣剑一挥，黑白剑气将一名舰长的攻击挡开，“灵汐，你用空间法则困住他们，苏清雨，你负责牵制影煞，我去夺取圣剑残片！”
“好！”两人同时应道。灵汐指尖银光暴涨，空间法则化作两道牢笼，将两名舰长困住，虽然无法完全限制他们的行动，却也暂时阻止了他们的攻击；苏清雨则催动生命之树虚影，无数绿色藤蔓朝着影煞缠绕而去，生机之力与影煞的灰色雾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秦渊趁机纵身一跃，朝着阶梯顶端冲去。那里的平台上，一块黑白相间的晶体正悬浮在半空，正是混沌轮回圣剑的残片，残片周围萦绕着精纯的混沌轮回之力，与秦渊的法则产生强烈的共鸣。
“休想！”影煞怒吼一声，灰色雾气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弯刀，朝着秦渊斩来。弯刀之上蕴含着影魔一族的暗杀法则，速度快到极致，几乎跨越了空间距离。
秦渊早有防备，转身挥动圣剑，混沌轮回法则与界主之力融合，形成一道坚实的光盾。“铛”的一声巨响，弯刀斩在光盾上，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冲击波，秦渊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影煞的实力远超之前的掠道族长老，再加上影魔一族诡异的法则，想要短时间内击败他并不容易。秦渊眼神一凝，眉心的界主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秦苍的记忆碎片再次涌入脑海——那是秦苍使用圣剑的心得，其中蕴含着如何借助残片之力爆发潜能的法门。
“混沌轮回，残剑归位！”秦渊口中默念法诀，将自身法则之力朝着圣剑残片输送而去。悬浮的残片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黑白流光，朝着秦渊的圣剑飞去。
就在残片即将与圣剑融合的瞬间，影煞突然化作一道灰色残影，出现在秦渊面前，灰色雾气凝聚成利爪，朝着秦渊的眉心抓来：“给我留下界主印记！”
秦渊瞳孔骤缩，此刻他正全力引导残片融合，无法分心抵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困在空间牢笼中的一名舰长突然挣脱束缚，挡在了秦渊面前，影煞的利爪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舰长！”秦渊心中一震，只见那舰长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秦……秦渊首领，我……对不起联盟……”
说完，舰长的身体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影煞一击落空，怒吼道：“废物！”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圣剑残片终于与秦渊手中的圣剑融合。黑白二色的光芒暴涨，秦渊的气息瞬间飙升，混沌轮回法则变得更加凝练，界主之力在体内奔腾不息，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影煞，你的死期到了！”秦渊眼神冰冷，手持融合了残片的圣剑，朝着影煞斩去。这一剑蕴含着混沌轮回的生灭之力，还有界主印记的威压，速度和力量都远超之前，周围的空间都被斩出一道道裂痕。
影煞脸色大变，想要化作残影躲避，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混沌轮回法则锁定。他只能催动全身力量，凝聚出最强的防御，灰色雾气形成一面巨大的盾牌。
“咔嚓！”
圣剑斩在盾牌上，如同切豆腐般将其劈开，黑白剑气直接命中影煞的胸膛。影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剑气撕裂，灰色雾气不断消散，临死前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
解决了影煞，剩下的那名舰长失去了控制，瘫倒在地上，苏清雨立刻上前，用生命法则为他疗伤。秦渊看着融合了残片的圣剑，剑身之上的纹路更加完整，散发着磅礴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已经突破到了法则境巅峰，距离界主境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就在这时，宫殿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外面传来了灵汐急促的声音：“秦渊！不好了！界海方向出现大量战船，这次是……界主联盟的主力先锋！”
秦渊脸色一变，透过宫殿的窗户望向外界，只见迷雾区域的边缘，无数艘造型狰狞的战船正在快速逼近，战船之上飘扬着黑色的旗帜，旗帜上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那是界主联盟的标志！
更让他心惊的是，战船前方，一名身着金色战甲的男子悬浮在虚空，周身散发着恐怖的界主之力，气息竟然比秦苍记忆中的黑袍老者还要强悍。
“界主联盟的界主级强者！”秦渊心中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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