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湮灭的余波在无极殿内沉淀,云凝独自承受着宇宙悲鸣。
殿外,琼花如雪,簌簌而落。
君墨寒静立树下,看似闭目调息,实则神识如丝,无声地缠绕在紧闭的殿门之上,捕捉着门扉之后每一丝细微的法则波动与……那几乎被完美压抑、却依旧无法彻底抹除的悲恸气息。
直到那属于宇宙寂灭的沉重哀鸣,在云凝的识海深处渐渐被一种更坚韧、更沉静的意志所抚平、收束,君墨寒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浊气,仿佛也卸下了某种重担。
转身,拂去落在帝袍肩头的一片莹白琼花,他走到那株虬枝盘结、花开如云的古树下,盘膝而坐。身下是离域神晶铺就的玉白地面,冰凉坚硬。
他需要恢复力量,也需要……等待。
离域的核心区域,时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长、放缓。琼花无声飘落,在君墨寒身周铺开一层细碎的白毯。
他闭着眼,周身有极淡的紫金光芒流转,如同呼吸般明灭,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体内被湮灭之力侵蚀的细微损伤。鸿蒙星穹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三千大道法则的星河黯淡了许多,正艰难地重新凝聚、流淌。
这份沉静并未持续太久。
几道流光从不同的方向飞射而至,落在琼花树外不远处的空地上,显露出身形。
为首的是黑羽与熬金。黑羽一身玄甲,面容冷峻如刀削,目光锐利如鹰隼,周身带着一股战场归来的铁血煞气,只是此刻这煞气中掺杂着显而易见的焦虑。熬金则是一身暗金劲装,身形魁梧,气息沉凝如山岳,眉头紧锁,眼神同样紧紧盯着那紧闭的无极殿门。
紧随其后的是知画、知意、月心、月情、蓝银、雪琊、白冰、白霜八位侍女。她们或着清雅襦裙,或穿利落劲装,气质各异,但此刻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急切。知画温婉,知意灵动,月心沉静,月情活泼,蓝银娇俏,雪琊清冷,白冰爽利,白霜温顺,此刻却都统一了表情——眼巴巴地望着无极殿。
“神尊大人!”
黑羽率先上前一步,对着琼花树下闭目的君墨寒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却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我们帝尊她……可还好?”
熬金也紧随其后,沉声道:“殿内气息波动剧烈,我等实在放心不下。”
君墨寒并未睁眼,只是薄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大战后的沙哑,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无碍!她已挺过最艰难处。”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像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众人紧绷的心弦。黑羽和熬金明显地松了口气,紧握的拳头松开了。知画等人更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相互交换着安心的眼神。
“那就好,那就好!”
知意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灵动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可吓死我们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但那动静,我们在离域都觉得神魂要被震碎了!”
月情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们离域都跟着晃了好几下呢!”
“有神尊大人在,帝尊自然安然无恙。”白冰笑嘻嘻地接口,目光在闭目养神的君墨寒和紧闭的殿门之间灵活地打了个转,带着点促狭的意味。
君墨寒眉梢几不可察地微挑了一下,依旧闭着眼,语气平淡,“她此刻无暇分心,莫要打扰。天塌不下来。”
“是!”黑羽和熬金齐声应道,心中有了底,便不再多言。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开几步,各自寻了块地方盘膝坐下,也开始调息修炼。
侍女们见两位护卫大哥都开始修炼了,又看看自家帝尊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再看看树下那位闭目养神、却仿佛自带“生人勿近”气场的冰冷帝尊……
知画眼珠一转,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刻满了玄奥符文的扁平小盒子,轻轻放在地上。手指在盒面上一点,盒子无声展开,瞬间化作一张流光溢彩的方形“桌面”。
“来来来,闲着也是闲着,老规矩!”知画招呼着姐妹们,声音刻意压低,却带着雀跃。
“好耶!”蓝银第一个响应,蹦跳着过去,熟练地席地而坐,坐在了“桌面”的一边。
“带我一个!”月情也笑嘻嘻地凑过去。
雪琊和白霜虽然性子偏静,但显然也对此道颇为熟悉,相视一笑,也优雅地撩起裙摆坐下。
知意、月心、白冰也迅速围拢。
八个人,正好分成两桌。一桌是知画、蓝银、月情;另一桌是知意、月心、白冰、雪琊和白霜。
只见她们各自从随身的小空间法器里,熟练地摸出一叠叠……印着各种奇怪符号、人物、甚至还有可爱小兽图案的硬质卡片!
“斗地主!搞起搞起!”蓝银兴奋地搓着小手,双眼放光。
“发牌发牌!”月情催促着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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