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几十道视线在三个人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孟昭南感受着陆砚池掌心传来的干燥温度,他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完全包裹,那是一种无声的,全然的信赖和支撑。
她心里那点因为苏晚晴而起的波澜,彻底平复了。
她迎上陆砚池投来的询问视线,脸上没有告状的委屈,也没有得胜的炫耀,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声音清脆得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干事新来,想为咱们军区的建设出份力,主动要求来菜地帮忙浇水。可能……是不太习惯咱们这儿的农具,挑水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她说着,还低头看了一眼苏晚晴,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惋惜,“看着挺严重的,我就先用我外婆留下的药膏给她揉了揉,活血化瘀,能好得快些。”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苏晚晴是“主动”干活,又说明了自己是“好心”救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等苏晚晴反应,旁边的李桂花就忍不住抢着开了口,那嗓门生怕陆砚池听不见似的。
“可不是嘛领导!昭南可真是好心!我们都看见了,是苏干事自己逞强,昭南还手把手教她来着,结果她自己没站稳摔了。
要不是昭南有那神奇的药膏,苏干事这脚啊,怕是得肿成猪蹄子,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李桂花的话音一落,周围好几个军嫂和战士都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
“孟主任那药膏太神了,一抹上,那肿立马就消下去了!”
陆砚池听着,面沉如水,他根本没去看那些附和的人,只是将所有人的话都收进了耳朵里。他握着孟昭南的手又紧了半分,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苏晚晴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她算计好的一切,她准备好的眼泪和说辞,在陆砚池出现的瞬间就该是她博取同情的最佳武器。
可他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不去质问孟昭南?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那个村妇说话?
她看到陆砚池和孟昭南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那画面刺得她眼睛发酸,所有的疼痛和狼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巨大的委屈和不甘。
“砚池哥!”
她终于哭喊出声,声音凄厉又无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不是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是她!是孟昭南她故意刁难我!她知道我没干过粗活,还非要我挑那么重的水……她就是想看我出丑!我的脚好疼啊……砚池哥,你快送我去卫生院,我的脚是不是要断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若是换个场合,定能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可在这里,在几十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注视下,在她刚刚才被孟昭南“救治”过之后,这番哭诉就显得格外虚伪和可笑。
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下去,但看向她的视线,却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
自己逞强摔了,反过来咬一口救了她的恩人?这人品也太差了点。
陆砚池终于松开了孟昭南的手,转过身,面向苏晚晴。
苏晚晴心里一喜,以为他终究还是念着旧情的,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向他伸出手。
然而,陆砚池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连一丝一毫的怜惜都没有。
他开口了,声音冷硬得像是戈壁滩上的石头。“苏干事。”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熄了苏晚晴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血色尽褪。
“这里是军区,不是首都的文工团。”陆砚池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股军人的铁血威严,“在这里每个人的首要身份,是兵,是军属。劳动是每个人的义务,也是荣誉。没有人有特权。”
他扫了一眼苏晚晴狼狈不堪的样子,继续道:“既然是劳动时受的伤,那就是工伤。军区会负责你的治。”
“我……”苏晚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砚池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对旁边两个看热闹的战士下了命令:“你们两个,把苏干事送回宿舍。然后去卫生所,请卫生员过来再检查一下。”
“是!领导!”两个战士响亮地应了一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失魂落魄的苏晚晴,几乎是拖着她往宿舍区走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被陆砚池三言两语,干净利落地画上了句号。
他没有偏袒,却用行动表明了最清晰的态度。
菜地里恢复了平静,众人看着陆砚池的背影,心里都升起一股敬畏。不愧是他们的领导,处理事情又快又狠,还护着自己的媳妇儿。
陆砚池重新拉起孟昭南的手,这次没再放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她,大步流星地往他们宿舍的方向走。
孟昭南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力度,一颗心被填得满满当当。
这个男人,嘴上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最直接的方式,给她最坚定的守护。
回了宿舍,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陆砚池才松开手,转过身,捧着孟昭南的脸,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眉头紧锁。
“她没欺负你吧?”
孟昭南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摇了摇头:“你看我像是能被欺负的人吗?倒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砚池看着她眼底狡黠的笑意,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他把人往怀里一揽,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闷闷地“嗯”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视线落在了她放在桌上的那个蓝布小包上。
“那药膏……真的是你外婆留下的?”
孟昭南知道他想问什么,她神秘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
“算是,也不是。”
她拉着陆砚池在床边坐下,将下午空间升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从竹楼二层的开放,到那个巨大的药柜,再到《百草录》图谱,最后,她说到了那本《丹方集》。
陆砚池听得呼吸都跟着放轻了,他虽然早就知道空间的神奇,但每一次,孟昭南带来的新消息,都依然能颠覆他的认知。
当听到“生肌膏”、“驻颜丹”甚至是“洗髓丹”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时,即便是他这样沉稳的性子,脸上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动。
这已经不是金手指了,这是神迹!
“你是说,那本《丹方集》里,有制作这些丹药的完整方子?”陆砚池的声音有些干涩。
“对!”孟昭南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兴奋,“不光有方子,药柜里还有现成的药材,旁边甚至还有个炼丹炉!我给苏晚晴用的,就是我照着‘生肌膏’的方子,用里面的药材胡乱调配的一点,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她今天只是情急之下,凭着记忆和感觉,将几味促进愈合、消肿止痛的药材捣碎混合,连火都没用,效果就已经如此惊人。若是严格按照丹方,用炼丹炉炼制出来,那效果……简直不敢想象!
陆砚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军人的理性和敏锐让他立刻抓住了重点。
他没有去想那些神乎其神的“驻颜丹”,“洗髓丹”,而是猛地抓住了孟昭南的手,视线灼灼地盯着她。
“那个‘生肌膏’,方子上怎么说?制作起来,难不难?药材消耗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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