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至少要几天才能消，桑宁向李薇请了两天假。
阿文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但更加……体贴入微。
他会准时提醒她吃饭、休息，盯着她手腕和颈侧的淤青上药，晚上会在客厅待到很晚，确保她睡安稳了才离开。
他绝口不再提化工厂、绑匪，或者她的“身手”。
那种刻意回避的态度，反而让桑宁心里的不安。
她也没有问。
不知如何开口，也是自己懦弱的逃避。她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种表面的平静，在休假的第二天上午被打破。
阿文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而是换上了一身训练服，对正在看资料的桑宁说：“今天继续教你怎么保护自己。”
不是询问，是告知。
桑宁抬起头，撞进他不容拒绝的眼眸里。
他没有穿宽松的休闲装，训练服勾勒出他充满力量感的肌肉，整个人散发强烈的男性魅力。
“我……”桑宁想拒绝。
上次“教学”的结果，实在令人……一言难尽。
“你需要。”阿文打断她，“化工厂的事证明了，危险不会等你准备好才来。你必须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他的话无可辩驳。
桑宁放下手里的资料，默默起身。
这一次的教学地点，不是在客厅。
阿文带她去了公寓楼下专属健身房。
这里隔音极好，空间宽敞，除了常规器械，还有一块专门的软垫区域。
“今天不教复杂的技巧，”阿文站定在软垫中央，示意桑宁过来，
“我们巩固基础，练反应和逃脱。最重要的，是学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为自己创造机会。”
他的教学方式也变得截然不同。
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很严肃。
不再是之前那种逗弄的近距离指导，他讲解要领清晰简洁，示范动作精准凌厉，要求桑宁反复练习，直到动作形成肌肉记忆。
“不对，重心再低一点。”
“手腕发力，不是用手臂硬扛。”
“眼睛看着我，预判我的动作，别闭眼！”
“太慢了！再来！”
他的声音不高，压迫感十足。
桑宁被逼得满头大汗，手腕和脚踝因反复的练习而酸疼。
她咬咬牙，坚持着。
她知道阿文是对的，训练虽然辛苦，关键时刻能保命。
阿文见她学得还不错，开始模拟“袭击”场景。
气氛变得微妙。
“假设有人从后面抱住你，”
阿文贴近她耳后，手臂虚虚环过她的腰，并没有真正用力，他那熟悉的男性气息还是让桑宁身体僵硬，
“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桑宁大脑思绪飘回酒醒那天早上，阿文趴在自己肚子熟睡的模样，之前教的要点忘了一半，被他气息笼罩得心乱乱的。
“我……用手肘……”
“太笼统！”阿文打断，他的手忽然稍稍收紧。
“感受我的重心在哪？我的薄弱点在哪里？说话！”
他的严厉让桑宁一激灵，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你……你的脚！踩你的脚，同时用手肘向后顶你的肋部！”
“很好，做一遍！”阿文命令。
桑宁依言去做，动作虽然生涩，但基本要领对了。
阿文配合地向后稍退，避开了她的肘击。
“再来，这次从侧面抓住你的手臂。”
阿文换了个角度，大手轻易地握住了她的上臂，力道控制得刚好。
这个姿势让两人侧身相贴，他胸膛的起伏近在咫尺，手臂肌肉的坚实有力。
太不争气，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她是怎么了？不会是馋上他的身体了吧……
“挣脱，利用旋转和反关节。”阿文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桑宁扭动手臂，按照他教的方法旋转身体，心不在焉。
她的动作笨拙无力，非但没挣脱，更近地撞向阿文的胸膛。
阿文低低地哼了一声，似乎是无奈或者别的什么。
他没有松开，就势将她更紧地圈了一下，半拥抱的姿势，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错了。”他的声音沉了几分，下颌微紧，“不是用蛮力转，要找到我的力点，破坏我的平衡……就像这样。”
他握着她的手臂，引导她的动作，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运动服，传递过来。
桑宁被他带着旋转、下压，身子与他更多接触。
软垫上，两人身影交叠，呼吸交织。
空气在升温。
她能感觉到阿文身体的变化。
桑宁的脸颊烫得厉害。
他不是故意的……吧？
这只是教学……她拼命告诉自己，可身子却越来越软，动作越发走形。
阿文也察觉到了她的分心。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
他的额角渗出了细汗，眼里有暗流涌动。
“休息一下。”他转身去拿旁边架子上的水瓶，仰头灌了几口，喉结剧烈地滚动。
桑宁如蒙大赦，连忙跑到另一边，抓起自己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敢看他。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阿文走回来，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只是眼底的欲望未消。
“接下来，练习地面逃脱。”
他指了指软垫，“如果被压倒在地上，怎么最快地摆脱控制，制造逃跑空间。”
这么快就要上“安全”的课。
桑宁点点头。
阿文在软垫上坐下，示意桑宁过来。
桑宁犹豫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坐下。
“假设你现在是这个姿势，”
阿文忽然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桑宁身体两侧的软垫上，将她虚虚笼罩在自己身下，形成俯视姿态，“你怎么做？”
这个姿势更让人心跳失衡。
桑宁仰躺着，看着上方阿文放大的俊脸，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几缕垂落，更添了几分不羁的性感。
他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里面清晰地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我……我可以用膝盖顶……”桑宁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光说没用，使出来。”
阿文命令，身体又压低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桑宁抬起膝盖，动作绵软无力，角度也不对，非但没形成有效攻击，反而因为抬腿的动作，使得两人更贴近了一些。
阿文的呼吸明显重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微显。
“不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看着我，感受我的重心……”
他忽然真的压了下来，沉重感和热度瞬间将桑宁笼罩。
他的手握住了她膝盖，将它轻轻按回软垫上。
“这时候，你的手和另一条腿才是关键。”
他贴着她的耳朵在说，气息烫得她耳根酥麻。
他的大手引导着她的手，模拟攻击他颈侧或眼睛的动作，身体也配合着移动，让桑宁的另一条腿，得以找到空隙。
他胸膛的每一次起伏，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正在争分夺秒的骚刮着桑宁的神经。
她脑袋一片混沌，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睛盯住他滚动的喉结。
某人早已忍到了极限。
他的“教学”逐渐变调，引导的手变成了流连的抚摸，从她的手臂滑到腰侧：“还有这里……这里也是弱点……”
桑宁没出息的发出一声细弱娇嗔。
他所有的动作顿住。
身下的桑宁眼神迷蒙，嘴唇微张。
健身房幽暗的光线下，她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脖颈，运动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滑腻的肌肤。
他的眼眸欲望翻滚。
“看来，”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温柔又戏谑，“光说不练，确实不行。”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
“唔……”
桑宁一声短促的惊呼，所有思绪，被他炽热而霸道的吻，尽数吞没。
攻城略地，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大手从她的腰侧移开，捧住了她的脸颊，固定住她，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用力地压向自己。
桑宁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现场教学“灰飞烟灭”。
她手臂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
阿文闷哼一声，吻得更加深入激烈。
软垫上，身影紧密交缠，汗水混合在一起，体温灼烧着彼此。
健身房的空气被点燃，弥漫着浓烈的情欲气息。
阿文吻她很久很久，狂风暴雨的吻，桑宁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就在桑宁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时，阿文却松开了她的唇。
他撑起身体，看着她。
桑宁眼神迷离，双唇红肿水润，胸口剧烈起伏，娇艳得惊心动魄。
阿文的呼吸粗重，欲望之火熊熊燃烧。
他伸出手，缓慢拭去她唇角口水，眼神幽暗深不见底。
“今天的‘教学’，先到这里。”
他目光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和敞开的领口流连，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才补充道：
“实践部分……看来你还需要更多的‘亲力亲为’的辅导。”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控，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健身房的淋浴间。
桑宁一个人躺在软垫上，久久无法回神。
冰凉的淋浴水冲刷着滚烫的身体，却浇不灭心头那簇被彻底点燃的火焰。
阿文靠在瓷砖墙上，闭上眼，脑海中全是桑宁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模样。
他的教学，好像……偏离了初衷。
但，感觉不坏。
甚至，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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