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林澈把那套结合了现代理念（虽然只是概念）和古代工艺的“惊鸿胭脂”配方和要求一说，这倔老头眼睛就亮了，把自己关在那柳絮巷铺子后头的小作坊里，鼓捣了七八天，期间失败了无数次，浪费了不少材料，心疼得林澈直抽抽，差点以为这五百两要打水漂。
终于，在林澈快要按捺不住冲进去看看这老头是不是在摸鱼的时候，胡老头顶着一头乱发，眼圈发黑，但眼神贼亮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盒出来了。
“少……少爷，”胡老头声音有点激动，“您……您看看这个！”
林澈接过盒子，入手温润，打开一看，里面是膏体细腻、色泽饱满的胭脂膏。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清雅不俗的玫瑰淡香萦绕鼻尖，不像市面上那些要么冲鼻子要么没味道的货色。
“颜色是‘海棠醉’，按您说的，不是正红，带点粉调。”胡老头在旁边介绍，“基底用了最细的珍珠粉和杏仁油，加了您说的那个……玫瑰纯露，反复调试了多次，才做到这般细腻贴肤，香味也是用古法反复淬取的花露，持久淡雅。”
林澈不懂具体工艺，但他会用啊！他沾了一点，在手背上抹开。膏体顺滑，极易推开，颜色均匀自然，还带着淡淡的光泽，确实比他见过的那些胭脂高级不少。
“我操！可以啊老胡！”林澈眼睛也亮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牛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又试了另外两个色号，“枫叶红”和“豆沙色”，效果同样惊艳。胡老头甚至还按他说的，用更小巧的瓷盒做了些同款的小样。
产品有了，林澈心里踏实了大半。他立刻开始策划开业。
开张头两天，果然如他所料，门可罗雀。柳絮巷这地方，清静是清静，但人也太他妈少了！偶尔有路过的，瞥一眼这新开的“惊鸿胭脂铺”，牌子陌生，掌柜的也面生（林风按吩咐很少露面），连进来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林澈通过来喜得知情况，一点也不急，反而嘿嘿直笑：“急什么？好饭不怕晚！老子的大招还没放呢！”
第三天一大早，“惊鸿胭脂铺”门口立起了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用潇洒的字迹写着：
【开业酬宾，惊喜钜惠！】
即日起，凡在本店购买任一正装‘惊鸿’胭脂，即赠同款精致小样一份！
数量有限，送完即止！
这牌子一立出来，效果立竿见影！
路过的人，尤其是那些被丫鬟陪着出来闲逛的夫人小姐，看到这牌子，脚步立刻就慢下来了。
“买一盒，送一盒？”一个穿着绸缎的妇人停下脚步，满脸不可思议地问伙计。
“回夫人，是送一份同款的小样，分量也不少，足够试用多次了。”伙计按照林澈培训的话术，笑着解释。
“送？真的白送？不要钱？”另一个小姐也凑过来，眼睛盯着那小巧可爱的小样瓷盒，挪不开眼。
“千真万确！东家吩咐，只为打开名声，让更多贵人体验咱们‘惊鸿’的品质！”伙计嘴皮子利索。
“买一送一”这个概念，在这年头太稀罕了！商家顶多是抹个零头，或者搭个不值钱的手帕，哪有买一盒高档胭脂还白送一份（哪怕是小的）同款产品的？这老板是不是钱多烧的？还是脑子有问题？
好奇心和占便宜的心理是人类共通的，古今皆然。
一时间，“惊鸿胭脂铺”门口竟然围拢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怀疑是骗局的，有觉得老板傻的，但更多的是被那“白送”和铺子里陈列的、看起来就很高档的胭脂吸引。
“给我来一盒这个‘海棠醉’！”终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出现了，是一位看着就爽利的大户人家丫鬟，估计是奉命出来采买，看到这新奇事，果断替自家小姐做了主。
“好嘞！”伙计手脚麻利地包好一盒正装，又将一个同样精致的小瓷盒（小样）一起奉上。
有人开了头，后面观望的人立刻动摇了。
“我也要一盒‘枫叶红’！”
“给我拿那个‘豆沙色’！”
“快快快，别被抢没了！”
场面瞬间火爆起来！之前还闲得抠脚的伙计和小丫鬟顿时忙得脚不沾地，收钱、打包、解释，脸上笑开了花。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柳絮巷这家新开的小铺子。虽然铺面不大，但架不住人多啊！一时间，“惊鸿胭脂铺”门口竟排起了小队，在这条一向清静的巷子里成了奇观。
躲在对面茶楼雅间里暗中观察的林澈，看着这火爆的场面，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美滋滋地品了一口茶。
“嘿嘿，傻眼了吧？土鳖们！”他心里乐开了花，“这就叫降维打击！跟老子玩营销？你们还活在原始社会呢！”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送出去的小样，就是一颗颗种子。只要产品足够好，体验过“惊鸿”品质的夫人小姐们，自然会成为回头客，甚至会主动帮它宣传！
“惊鸿”之名，必将随着这“买一送一”的奇闻，迅速在京城的女眷圈子里传开！
他的敛财大计，终于迈出了坚实而漂亮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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