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日向的天天格外安静,也不再像在外面一样哭闹着要回家。
说天天的酒品好吧,宁次一离开视线里就抱住膝盖,整个人呈防备的姿态蜷缩着,拒绝与人交流。
说天天酒品不好吧,可除了抗拒交流却也并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困吗?要不要睡觉?”
宁次蹲在床边,轻握住天天的手,仰头看向天天,低声轻问道。
再次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天天的眼中蒙起水雾,却依旧是摇摇头,没说话。
“还不想睡?”
回应宁次的依旧是晃动的脑袋。
房间里的主灯并没有打开,只有床头的一盏壁灯亮着,暖融融的灯光照亮房间一隅,倒也不至于太刺眼。
宁次注意到天天已经相当困倦,可依旧是执拗的坐在那里。
“天天,是想我陪你一起睡?”
这一次,回应宁次的不再是拒绝。
天天的眼睛亮了亮,挣开宁次的手,朝着床的里侧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一脸期待的看向宁次。
“好~”
脱下自己的外衣,按照天天安排的,宁次侧躺在床上,笑着看向天天:
“这样可以了吗,天天大人?”
天天摇摇头,从床尾搬来被子,展开后盖在宁次身上,满意的点点头。
随即掀开被子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背对着宁次躺在宁次怀里,还不忘拉着宁次的左手环在自己腰间。
被熟悉的怀抱拥住,本就相当困倦的天天很快呼吸变得绵长,沉沉睡去。
“天天,天天?”
睡着了啊……
抽离被天天轻握住的左手,坐起身,目光久久落在天天熟睡的脸上。
天天,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最终,在天将破晓时,盒子里的手镯出现在了天天的手腕上。
戴上去的一瞬,铃铛碰撞在一起,一声脆响清晰的传到了宁次的耳中。
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像是在谴责自己的卑劣。
……
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天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杯开始醉的。
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好像有人不允许自己去见宁次,然后……又有人说着要带自己回家……
回家?
天天捂着有些抽痛的脑壳打量着熟悉的房间,视线向右挪去,宁次安静的坐在一旁,翻阅着什么东西。
觉察到天天带着些懵的视线,宁次合上手上的材料随手搁置在一旁朝向天天递过来一杯蜂蜜水,笑道:
“醒了?有没有头痛?给你准备好了蜂蜜水,喝一些吧。”
“好……”
结果蜂蜜水小口抿着,混沌的思绪一点一点被捋清晰。
也就是说,昨天和井野她们分开后,是宁次把自己接回来的?
不是说今天中午才会回来吗?
握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莫名的天天有些心虚。
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天天打算自己交代“罪行”。
“宁次,我……”
“没事,雏田她都和我说了,你们几个好朋友之间的聚会,该去还是要去的。”
宁次温柔的笑笑,像是完全没有怪罪天天的意思。
“真的吗?宁次你也太好了吧!”
天天将手上的玻璃杯搁置在床边柜子上,激动的握住宁次的手。
原以为会因为这件事挨骂,没想到宁次居然能够这样轻易的就将这件事揭过去。
看来这几天的陪伴是有效的,宁次已经完全不像自己刚回来时那样的患得患失了。
嗯,很好!
“叮当~”
清脆的铃铛声响自左手腕响起,吸引了天天的注意力。
松开握住宁次的双手,微微举起左手打量着手腕上的物件。
一个相当精致坠着两个小铃铛的手镯,与手指上看起来就很朴素的戒指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是……”
天天打量半天,确定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首饰,抬起头问道。
“礼物,这次去匠之国就是为了它。”
宁次的声音依旧听起来温柔有耐心。
“是吗?那谢谢啦~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天天笑着对宁次晃了晃手腕,两只铃铛撞在一起,再次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种手镯的话,我记得木叶这边也有卖,为什么非要到匠之国那里去打造?”
“因为,能打造出将忍术嵌在饰品里的目前只有匠之国而已。”
宁次起身,坐在床边,握起天天的手,目光落在天天腕上的镯子上,不敢与天天对视。
“忍术?”
宁次的态度让天天有种不妙的感觉。
宁次沉默片刻,抬起头,与天天对视,坦白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嵌合进去的,是一种封印术,会限制查克拉流动。”
“我想,如果不能使用查克拉的话,天天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抱歉,天天,原谅我曾经有过这种卑劣的想法。”
“但是……”
宁次从怀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和天天腕上一模一样的手镯。
“我发现,哪怕很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可我依旧做不到。”
“我容忍不了任何人做出伤害天天的事情,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理由,哪怕是我。”
宁次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坦白了自己最不堪的念头,那个试图用封印剥夺天天的力量、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的卑劣计划。
摊开的手掌上,那只檀木盒子里的手镯,在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中,泛着和天天腕上那一模一样的微冷光泽。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天天看着宁次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坦诚过后等待审判的沉郁,还有一抹藏得极深、几乎快熄灭的希冀。
低头,指尖轻轻抚过自己腕间冰凉的手镯。
那两个小铃铛安静地垂着,精致的纹路下,是差一点就要变成禁锢她查克拉流动的术式,一个源于深爱却走向极端的束缚。
然后,天天的目光转向了宁次手中的盒子,又缓缓移回他的脸上。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斥责,甚至没有厌恶。
天天只是静静地望着,看到了宁次眼中的痛苦和挣扎,比她醉酒后的头痛来得更清晰、更沉重。
“宁次,” 天天的声音带着点宿醉的沙哑,却异常平静,“你说,那是你‘曾经’的想法?”
宁次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点点头:
“是。”
他大可不必将这件事说与天天,让这份可耻的,卑劣的污点永远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但是……
他不愿意对天天有所隐瞒,哪怕天天会因为这件事厌恶自己,会远离自己……
宁次闭上眼,又睁开,里面是纯粹的痛楚:“天天,我……对不起。我无法为自己辩解。你要怎么做,我……都接受。”
不敢期待原谅,只是等待着属于他的裁决。
短暂的沉默后,天天取走了宁次手里紧握着的盒子里手镯,细细打量着。
“这东西,很漂亮。” 天天抬起头,目光重新锁定宁次的眼睛,带着安抚意味,“无论是戴在我手腕上的,还是放置在里的。”
“封印术……很厉害。”天天扯了扯嘴角,露出轻快的笑意。
“能把那么复杂的东西刻在这么小的东西里,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吧?”
天天将搁在柜子上的蜂蜜水杯拿起来,递到宁次面前:“再给我倒一杯吧,宁次,嗓子有点干。”
宁次怔住了,完全没料到天天会说这个。
“顺便……” 天天看着宁次怔愣的样子,笑道:“把那个盒子收起来。我说过吧?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晃了晃左手腕,叮当一声脆响,“一只就很好看了。两个都戴上,走路叮叮当当的,太招摇了。而且……”
微微歪头,看着宁次,微微晃动举起的左手,“我们不是已经戴上了更重要的东西吗?”
晨光熹微,落在戒指磨砂的表面上,折射出一点点温润的光泽。
宁次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枚沉默的圆环,又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天天。
她眼中没有责备,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透了他所有的不安和挣扎后,依旧选择驻留的坚定包容。
那是一种远比封印更强大的力量,瞬间击溃了他筑起的所有心防。
颤抖着手,几乎有些慌乱地接过那个空杯。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才让他找回一丝真实感。
“好。” 宁次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微哑,转身去倒水,高大的背影在晨光中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因另一份更深厚的情感而微微佝偻。
阳光照在宁次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天天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铃铛轻轻响动。
看着宁次低头认真倒水的侧影,天天唇角弯起一个释然的弧度。
笨蛋……
没有什么能真正禁锢住我,可唯独你,我的爱人,能让我心甘情愿的长久的停留在你的身边。
你的存在,本就是于我而言,最不忍挣脱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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