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长办公室。
辰星睁开了眼睛。
孢子傀儡的视野消散,会议室里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表情,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回放。
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意外。
指尖无意识抚过桌面,三代烟斗的余味似乎还萦绕在指腹。
只有一种早已预见的倦意,沉在骨缝里,像冬夜积雪压弯的竹枝。
果然……他低声自语。
木叶高层的反应,几乎完全在他预料之中:怀疑动机、搁置核实、保持观望。
在“宇智波斑”这个名号前,他们选择了最官僚也最安全的处理方式——以“无法验证”为由,将其悬置。
这份谨慎,或许源于政治算计,或许源于对宇智波的忌惮,但本质上,都指向同一个事实:旧的木叶,已经失去了应对真正颠覆性威胁的勇气与魄力。
他们困在旧日恩怨与权力平衡的棋盘上,看不见棋盘之外,更巨大的阴影正在笼罩。
但辰星从不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单手结印,查克拉以特定频率注入,墙壁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露出隐藏的暗格。暗格内没有卷轴,没有武器,只有三枚颜色各异的玉佩——深红、墨黑、月白。
他取下墨黑色的玉佩,握在掌心。
“鹰一。”他对着玉佩低语。
玉佩泛起微光,一个冷澈的女声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族长。”
“铁之国方向,情况确认如何?”
“情报属实。白绝渗透已完成第一阶段,目标集中于铁之国北部三座矿镇,居民出现初期孢子感染症状:情绪钝化,查克拉流动滞涩。雨隐先头部队约两百人,已伪装成商队进驻边境小镇‘霜见’。山椒鱼半藏本人尚未现身,但确认有疑似黑绝化身的黑袍人,于三日前与铁之国幕府的一位‘笔头’(高级文官)秘密接触。”
“接触内容?”
“未能探知。会面地点设有强力结界,孢子无法靠近。但会面后,那位‘笔头’签署了一份文件,批准雨隐‘商队’延长停留许可,并开放了一条通往北部矿区的‘临时贸易路线’。”
辰星眼中寒光凝聚。开放矿区路线……白绝的孢子,最适合在人口密集且封闭的矿洞环境中扩散。
一旦矿工被大规模感染,就能以他们为媒介,悄无声息地污染整个铁之国的基层。
“我们的‘客人’到了吗?”他问。
“宇智波富岳率领的三人小队,已于一小时前通过草之国边境,正以流浪武士身份向铁之国移动。预计黎明前可入境。”
“通知富岳,变更任务优先级。”辰星下令,“首要目标:确认白绝感染规模与方式,搜集‘查克拉铠甲’技术被窃取或复制的证据。次要目标:若条件允许,接触铁之国幕府中未被渗透的高层,示警。但必须注意,不得暴露木叶忍者身份,行动代号‘墨流’。”
“明白。若遭遇雨隐主力或……疑似‘斑’的力量?”
辰星沉默了片刻。
“以保全小队与自身为第一要务。若确认遭遇不可抗力果断放弃任务。”他声音平稳如冰封的湖面。
玉佩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连另一端冷静的鹰一都因这个命令而微感震动。但她没有质疑,只回答:“指令确认。传达至‘墨流’小队。”
通讯切断。辰星将玉佩放回暗格,墙壁恢复原状。
他走回窗前,夜色依旧深沉。宇智波族地的灯火又熄灭了几盏,但训练场的方向,还有零星的光亮——那是夜间执勤或加练的族人。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不是鹰小队那种完全消音的禀报,而是带着一丝生活气息的、轻柔的敲击。
进来。辰星道。
门轴轻转,野乃宇侧身而入,木屐在门槛外悄然褪去。
她端着托盘立在门内三步处。
托盘重,我来。辰星起身接过。
木托盘落在茶几的刹那,氤氲热气升腾起来。
“我看这边灯还亮着。”她走进来,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你晚上几乎没吃什么。炎叔和星姨带孩子们回去了,我顺手做了点夜宵。”
辰星看着她摆好碗筷,氤氲的热气在灯光下升腾。那些刚刚还在脑海中盘旋的战略推演、阴谋算计、冰冷指令,忽然被这简单的画面按下了暂停键。
“你没必要做这些。”他说,声音却不自觉地放缓。
“我知道。”野乃宇抬眼看他,唇角有很淡的笑意,“但我想做。”
她在茶几对面坐下,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和晚餐时一样,温和、包容,带着洞悉一切的安静。
辰星坐下,拿起勺子。粥熬得绵软,温度刚好,入口是清淡的米香。他慢慢吃着,野乃宇就静静陪着。办公室里的寂静,与先前等待情报时的紧绷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可以呼吸、可以松懈的安静。
“事情……不太顺利?”她忽然轻声问。
辰星动作微顿,没有否认:“预料之中。木叶的高层们,选择了最安全也最无用的应对方式。”
“那你呢?”野乃宇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做了。”辰星放下勺子,看向她,“派了人去铁之国。富岳带队。”
野乃宇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富岳是谁,更知道让他出动意味着什么级别的风险。但她没有惊呼,没有劝阻,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
“会很危险。”她说,不是疑问,是陈述。
“嗯。”辰星点头,“但有些事,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做。有些人,不能因为可能失去就不去护。”
野乃宇沉默了。许久,她忽然起身,走到辰星身边,没有触碰他,只是弯下腰,将他外披领口一处几乎看不见的褶皱抚平。她的指尖很凉,动作很轻。
“平安回来。”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们都要。”
然后她直起身,端起空了的托盘:“粥要喝完。茶记得趁热喝。”
她走向门口,在拉开门之前,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补了一句:
“无论你在下怎样的一盘棋……记得回家吃饭。”
门轻轻合上。
辰星独自坐在灯光下,良久,端起那杯已经温了的茶,一饮而尽。茶味微苦,回甘很淡,却有一种沉入肺腑的暖意。
他看向窗外,东方天际,已透出一线极淡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棋子,已悄然越过楚河汉界,落在了无人知晓的格子上。
棋盘无声,但落子已成。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木托相触,发出极轻的一声。
窗外,东方天际的鱼肚白正缓缓吞噬夜色,像一滴水晕染开墨迹。
宇智波族地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训练场的光,固执地亮着,如同他指间永不熄灭的星光。
门轴轻转,他踏出办公室。
晨风掠过领口。
那里还残留着野乃宇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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