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年度授勋仪式在中央礼堂举行。白羽作为颁奖嘉宾坐在第一排，颈侧的银色标记在礼服领口若隐若现。白砚翎坐在他斜后方，按照军规保持着恰当距离。
颁奖进行到一半，轮到一位年轻的人类军官上台。他叫林远，是情报部新晋的精英，因破获一起边境渗透案获表彰。当他从白羽手中接过勋章时，却没有立刻放手。
“司令，”林远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礼堂，“我有个私人请求。”
全场安静下来。白羽微微皱眉：“请说。”
“我从军校时期就仰慕您，”林远深吸一口气，眼神炽热，“看了您所有的战例，读过您编写的教材。我知道您已经有了恋人，但我还是想问——”
猎犬在台下倒抽一口冷气，墨影迅速开始记录。白砚翎坐直了身体，尾巴绷成直线。
“——如果有一天，”林远的声音微微颤抖，“如果您恢复单身，能否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
死寂。连主持人都忘了接话。白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琥珀色的眼睛冷静得可怕。
三秒后，白羽接过主持人递来的备用麦克风。
“林远少校，”他的声音平稳无波，“首先，恭喜你获得荣誉。其次，关于你的问题——”
他站起身，走向白砚翎所在的座位区。全场目光跟着他移动。白砚翎站起身，不明所以。
白羽走到他面前，转身面对礼堂，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动作——他牵起白砚翎的手，十指相扣，举起来。
“这就是我的答案。”白羽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坚定，“白砚翎是我的恋人，现在是，将来也是。没有‘如果’，没有‘有一天’。”
白砚翎的耳朵瞬间竖起，尾巴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摆动。他颈间的项链挂坠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几乎照亮了周围。
林远的脸白了。白羽松开手，走回台上，重新面对他：
“你的仰慕我收下，作为对后辈的期待。但感情，我早已全部给了值得的人。”他顿了顿，“现在，请归队。”
掌声从后排响起，渐渐蔓延成雷鸣。林远僵硬地敬礼，下台时脚步踉跄。白羽神色如常地继续颁奖流程，仿佛刚才只是一段小插曲。
仪式结束后，白羽在休息室被赵将军叫住。“刚才的处理方式，”老将军挑眉，“有点不像你。”
“哪里不像？”白羽问。
“太直接了。以前的你会说些场面话敷衍过去。”
“以前的我，”白羽轻声说，“也没有需要这样保护的人。”
走廊转角，白砚翎在等他。狼族青年靠在墙上，尾巴还在激动地摆动。
“刚才……”白砚翎开口。
“生气了？”白羽走过去。
“不。”白砚翎摇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是……很高兴。”
他伸手环住白羽的腰——那个曾被他称赞“很细”的腰，把人拉进怀里。两人额头相抵，信息素温柔地交织。
“你在所有人面前牵我的手。”白砚翎低声说。
“嗯。”
“你说没有‘如果’。”
“嗯。”
“你还说我是‘值得的人’。”
“本来就是。”
白砚翎吻了他。不是温柔试探的吻，而是带着狼族占有欲的、宣告主权的吻。白羽回应着，手指插进恋人银灰色的发间。
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猎犬夸张地捂住眼睛：“又来了又来了！公共场所注意影响！”
墨影冷静拍照：“根据数据，公开亲密行为能有效巩固恋人关系。”
白羽退开，耳尖泛红。但手还牵着白砚翎的手。
“今晚庆功宴，”猎犬挤眉弄眼，“二位准备怎么闪瞎全场？”
“正常参加。”白羽整理礼服。
“我才不信！”猎犬哈哈大笑，“小狼崽子现在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确实，白砚翎的尾巴一直在快速摆动。宴会厅里，他始终站在白羽身侧半步位置，手自然地搭在恋人腰后。每当有人过来敬酒，他的耳朵就会微微竖起——不是警惕，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林远也来了，端着一杯酒走向白羽。“司令，”他小声说，“下午的事……对不起。”
“不用道歉。”白羽举杯，“好好工作，你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是。”林远看向白砚翎，认真地说，“祝你们幸福。”
“谢谢。”白砚翎点头，这次是真诚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乐队开始演奏慢舞曲。白砚翎忽然向白羽伸出手：“司令，能请您跳支舞吗？”
这个称呼在此时格外暧昧。白羽看着那只手，笑了：“我的荣幸。”
舞池里，两人随着音乐缓缓移动。白砚翎的左手稳稳托着白羽的腰，右手与他十指相扣。他们的身高差刚好让白羽的头能靠在恋人肩上。
“你知道，”白羽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跳舞。”
“我知道。”白砚翎也轻声回应，“所以我很荣幸。”
周围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有惊讶，有羡慕，有祝福。白羽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音乐和恋人的气息里。
“砚翎。”
“嗯？”
“以后……”白羽睁开眼，看着恋人琥珀色的眼睛，“不用宣示主权。”
“为什么？”
“因为，”白羽笑了，“我本来就是你的。从正式标记的那一刻起，就是。”
音乐结束，掌声响起。但两人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在舞池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星光透过宴会厅的穹顶洒落，照亮他们颈间同步闪烁的标记和挂坠。一个银色，一个淡金，却和谐得像天生一对。
有些爱需要低调隐藏，有些爱需要勇敢宣告。
而他们的爱，经历了战火和生死，早已不需要证明。
只需要像此刻这样，相拥着，让全世界看见：
此心所属，唯有彼此。
星空为证，此生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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