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最大的奥迪4S店。”陈默拉开车门坐进去说道。
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车子汇入车流。没多久，车子就在一家装修气派的奥迪4S店门口停下。
陈默付钱下车，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店内暖气很足，灯光打得锃亮，一辆辆崭新的奥迪车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可能是工作日午后，店里看车的人不算多。
几个销售顾问正聚在一起闲聊，看到有人进来，目光扫了过来。
当先一个穿着合身套装、妆容精致的女销售看到陈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一身普通的羽绒服和略显年轻的脸庞，脸上那点职业笑容淡了些，脚步也没动。
她旁边一个稍微年长点的男销售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说：“赵知若，来客户了，你去接待下。”
那叫赵知若的女销售撇撇嘴，同样低声回道：“王哥，你看他那样子，像个学生，估计就是进来看看吹空调的，能买得起奥迪？浪费表情。”
话虽这么说，赵知若还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先生您好，看车吗？”语气平淡，没什么热情。
“嗯，随便看看。”陈默点点头，目光扫向展区里的车。
“哦，那您随便看吧，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赵知若一听，果然如此，立刻没了兴趣，丢下一句话就打算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4S店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西装肚腩微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搂着一个二十多岁、打扮艳丽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手指上还夹着个手包，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进来就嗓门挺大地问：“哎，销售呢？来看车！”
赵知若眼睛瞬间就亮了，脸上立刻堆起无比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奥迪！来看车吗？我是销售顾问赵知若，很高兴为您服务！”
那被称为“马总”的男人嗯了一声，目光在赵知若身上扫了扫，又落到他搂着的女伴身上，手还不老实地在女伴腰上捏了一把：“宝贝儿，看看喜欢哪款？”
年轻女人娇嗔地拍了他一下。
赵知若像是没看见，依旧笑容满面：“马总您这边请，我们最新到的A6L非常受欢迎，舒适性和科技感都特别棒，特别适合您这样的精英人士……”
赵知若完全把先来的陈默晾在了一边。
马总跟着赵知若走了两步，目光却瞟向了另一边。
那边，一个看起来像是新来的实习销售正站在陈默附近。
那女孩穿着标准的销售套装，略显青涩，但长得清秀可人，身材苗条，别有一番青春动人的气质。
马总眼睛眯了眯，指着那个女孩对赵知若说：“哎，让那个小姑娘来给我介绍介绍呗？”
赵知若脸色微微一僵，心里暗骂一句老色鬼，但脸上还是笑着：“马总，我是您的专属顾问，我给您介绍一样的，我更熟悉产品……”
“哎呀，换个人介绍换个心情嘛！”马总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朝着那个实习销售和陈默的方向喊道：“喂，那个小姑娘，对，就是你，过来过来！”
实习销售女孩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马总那边，还是走了过来，微微鞠躬：“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来给我介绍介绍车！”
马总大手一挥，然后又轻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陈默，对女孩说：“你接待他一个穷学生有什么用，一看就是来过过眼瘾的，浪费功夫。来接待我，一会儿我高兴了订辆车，你还能有个业绩！”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赵知若在一旁有点尴尬，但也没帮腔。
实习女孩的脸瞬间涨红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平静的陈默，觉得马总这话太过分了。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紧张，但还是努力保持着礼貌，对马总说：“对不起先生，是这位先生先来的，我正在为他服务。如果您需要介绍，可以稍等一下，或者由我的同事赵姐为您服务也很好。”
马总没想到一个小销售敢拒绝他，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嘿！给你脸了是吧？你知道我谁吗？我一年换一辆车！他能买得起啥？你看他那穷酸样！”
陈默本来懒得理会这种暴发户，但话说到这份上，他皱了皱眉。
那实习女孩却更坚定了，她往陈默身边站了半步，依旧对马总说：“先生，无论顾客是否购买，只要进了我们店，我们都应该一视同仁地提供服务和尊重。请您理解。”
“好！好！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
马总气得指着她，“你等着！我看你能卖出什么！赵销售，你来！给我介绍那辆A4L最低配的！我今天就订了！”
赵知若一听，虽然是最低配，但也是业绩啊，立刻喜笑颜开：“好的好的！马总您这边请！别跟一个实习生一般见识……”
马总哼了一声，搂着女伴跟着赵知若走了，临走还狠狠瞪了那实习女孩和陈默一眼。
实习女孩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着陈默，非常抱歉地鞠了一躬：“先生对不起，让您遇到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我叫刘一菲，是这里的实习销售，您还想继续看看吗？”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很紧张却还努力维护客户尊严和公平原则的女孩，心里有点欣赏。
他点点头，语气平和：“没事。你叫刘一菲？很好。带我看看A8吧，顶配的。”
“啊？A……A8？顶配？”
刘一菲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A8可是旗舰车型，顶配落地价要超过一百万了！这个看起来像学生的年轻人，开口就要看顶配A8？
“对，顶配。现车有吗？”
陈默确认道，语气就像问白菜多少钱一斤一样自然。
“有……有的！请您这边来！”
刘一菲压下心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赶紧引着陈默走向A8的展区。
她努力让自己专业起来，开始详细介绍A8的配置、性能、亮点。虽然有些地方还略显生涩，但态度非常认真诚恳。
陈默一边听，一边坐进驾驶位感受了一下，又看了看后排。
“行，就这辆吧。颜色就要外黑内棕。全款，今天能办完手续开走吗？”陈默从车里出来，直接说道。
刘菲菲彻底惊呆了，嘴巴微张，半天没反应过来：“先……先生，您是说……定了？顶配A8？全款？”
“对。有什么问题吗？”陈默看着她。
“没！没有！当然没有！”
刘一菲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我马上给您算价格办手续！您请到贵宾室坐一下，我给您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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