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完颜乌禄被紧急抬入一处较为完好的帐篷救治。箭伤和矛伤都极重,尤其是右胸那一矛,虽未中心脏,却伤及肺腑,出血不止。随军的萨满(巫师)和略懂医术的人手忙脚乱,但在这缺医少药的深山老林,如此重伤,几乎等于宣判了死刑。
完颜乌禄时而昏迷,时而因剧痛而清醒,口中喃喃咒骂着“华夏狗贼”、“暗箭伤人”。他的威望建立在勇武和残暴之上,如今重伤濒死,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往日积压的矛盾和野心,瞬间在“复夏军”高层中爆发出来。
完颜乌禄之下,主要有两名实权副手:一个是负责征战劫掠的悍将秃发野(虚构,鲜卑或匈奴姓氏借用),另一个是负责后勤、联络各部、有些心计的谋士型人物慕容贺(虚构,慕容氏)。
秃发野头脑简单,对完颜乌禄还算忠心,见大王重伤,暴跳如雷,嚷嚷着要集合人马,立刻追击华夏军,为大王报仇。
而慕容贺则心思深沉得多。他早就对完颜乌禄的刚愎自用和残忍手段心存不满,更觊觎那“黑水之主”的位置。如今机会来了!
他一边假意安抚秃发野,指挥救火和防备华夏军再次袭击,一边暗中联络自己的心腹,并观察着完颜乌禄的伤势。当他从萨满口中得知大王“生机渺茫,恐难熬过今夜”时,一个阴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夜渐深,风雪稍歇。完颜乌禄的帐篷里,灯火昏暗,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亲信侍卫也因连番折腾而疲惫不堪。
慕容贺以商议军情为名,支开了帐篷外的守卫,只带着两名绝对忠诚的心腹进入帐内。
帐中,完颜乌禄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
慕容贺走到榻边,俯下身,低声道:“大王?大王?”
完颜乌禄毫无反应。
慕容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两名心腹使了个眼色。一人迅速捂住完颜乌禄的口鼻,另一人抽出了匕首……
片刻之后,慕容贺踉跄着冲出帐篷,满脸“悲愤”,声音凄厉地大喊:“不好了!大王……大王他伤重不治,归天了!!”
喊声惊动了整个营地。秃发野等人闻讯赶来,冲进帐篷,只见完颜乌禄已无声息地躺在那里,胸口包扎处似乎有新的血迹渗出(被伪装过)。
“大王!!”秃发野扑到榻前,嚎啕大哭。
慕容贺在一旁“悲痛”地陈述:“定是那华夏贼子用的兵器淬了毒!萨满也说了,大王伤势古怪,血流不止……我们……我们来晚了啊!”
他将完颜乌禄的死,完全归咎于华夏军的“毒手”。这既解释了为什么大王伤势恶化得如此之快,也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怒火和仇恨,转移到了华夏身上。
“是华夏狗贼害死了大王!”
“报仇!一定要报仇!!”
营地中响起一片愤怒的吼声。
慕容贺见时机成熟,站到高处,高举双臂,声泪俱下地喊道:“兄弟们!大王被华夏狗贼卑鄙暗算,此仇不共戴天!但如今,大王已去,强敌在外,我们必须团结!不能乱!秃发将军勇猛,但需主持军务,追剿残敌!我慕容贺不才,愿暂代大王之位,统领各部,继承大王遗志,誓与华夏血战到底,为大王报仇雪恨!”
他先抬出秃发野稳住军中的武斗派,又巧妙地暗示自己只是“暂代”,并高举“报仇”大旗,一时间,竟无人能提出有力的反对。秃发野虽然不满,但他脑子不灵光,且满心想着报仇,觉得慕容贺说得也有道理。
在几个早就被慕容贺收买或说服的中层头目带头拥护下,慕容贺顺利地被“推举”为新的首领。
他立刻以新首领的名义下达命令:
首先,厚葬完颜乌禄(简单处理),并宣布其为“被华夏卑鄙毒害的英雄”,激发士气。
其次,由秃发野率领主力,立刻出山,寻找华夏特遣军决战,为大王报仇!
再次,由他自己坐镇老巢,收拢各部,稳定后方,并派遣使者,联络更北方那些未被华夏控制的“生女真”部落,寻求结盟或退路。
一场血腥的弑主夺权,在夜幕和谎言的掩盖下完成。完颜乌禄这个“复夏”符号,以一种对他而言极为憋屈的方式彻底退场。而“复夏军”这艘破船,在慕容贺这个更加阴险狡诈的舵手操纵下,调转船头,向着更加未知和危险的方向驶去——北方,那冰封的极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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